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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精品推荐

小亦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萧鹤野苏媞月为主角的古代言情《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是由网文大神“小亦绵”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她,皇帝的女人,软萌温柔,坚韧通透。他,掌印太监,十恶不赦没道德,看似是个美惨强疯批邪魔,实则嘴硬心软,只要女主一哭就乖乖投降。他对她早已蓄谋已久。男主视角:司礼监掌印太监架空皇权,手握生杀大权。人人都说他性情暴戾,清心寡欲,向来不近女色。可每当夜幕降临,他的房中总会传来阵阵轻微娇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诺大的皇宫里彼此救赎对方,成了对方微弱的星光。...

主角:萧鹤野苏媞月   更新:2024-04-12 19: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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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鹤野苏媞月的现代都市小说《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精品推荐》,由网络作家“小亦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萧鹤野苏媞月为主角的古代言情《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是由网文大神“小亦绵”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她,皇帝的女人,软萌温柔,坚韧通透。他,掌印太监,十恶不赦没道德,看似是个美惨强疯批邪魔,实则嘴硬心软,只要女主一哭就乖乖投降。他对她早已蓄谋已久。男主视角:司礼监掌印太监架空皇权,手握生杀大权。人人都说他性情暴戾,清心寡欲,向来不近女色。可每当夜幕降临,他的房中总会传来阵阵轻微娇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诺大的皇宫里彼此救赎对方,成了对方微弱的星光。...

《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精品推荐》精彩片段


小安子回首望她,一脸严肃道:“娘娘放心,奴才身强体壮,这点苦头还是能吃的,慎刑司的刑罚奴才一点都不怕。”

“你在里面,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咬牙坚持下去,我定会想法子救你。”

“奴才听娘娘的。”

小安子跪在地上,给苏媞月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一瘸一拐的往外去了。

看两人走远了些,琉宛满脸愁容的问:“娘娘,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

苏媞月蹙眉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菀嫔哭哭啼啼跑去长生殿找皇上的模样。

找靠山,找关系是吧?谁不会呢?

苏媞月只能现学现用了。

她转身走到梳妆柜旁,往脸上和鼻尖上轻轻扫了些胭脂,这样一来铜镜里的那张秀气娇俏的脸便多了几分红晕,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苏媞月红着眼,委屈巴巴的往夜阑阁去。

可才走夜阑阁到内院,她就被李寻拦住了。

“娘娘,督主正在议事,您在此稍候片刻,奴才这就去通传。”

苏媞月踮着脚,够着头的往里面望去,可房门紧闭,窗户也关上了,里面的情况半点也看不清。

她好奇的问李寻:“你们督主,有客人吗?”

李寻颔首:“是。”

“那麻烦李公公去通传一下,就说我在这等他。”

“是。”

苏媞月在院里无聊转悠,时不时揉了揉那双发红的眼睛。

她心想,等会要学得像样些。

像菀嫔那般楚楚动人,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可千万别露馅了……

*

虽说是白天,但萧鹤野房间内,门窗紧闭,光线灰暗。

他半倚于长案后,双手握着铜色袖炉取暖,墨发高高挽起,以玉为冠,面容冷峻严肃,青灰色对襟绫段袍子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难掩其矜贵慵懒之态。

李寻推门进来通报完,然后又识相的悄悄退了出去。

他太会审时度势了。

此时,屋内气氛不太好,阴森森的。

长案前笔直站立着一位身形魁梧,人高马大的黑衣人,他微低着头,看不清那张脸的模样。

“昨夜让你去查的事情,如何了?”萧鹤野懒懒开口问他。

那人低着头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缓缓递给他,说:“督主,属下在永安城并未查到任何线索,于是连夜去了一趟姑苏……这才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姑苏?”萧鹤野面色从容,单手接过纸张,打开随意瞥了两眼,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可萧鹤野一眼就看到了那四个字。

博文书院。

都说姑苏是块宝地,北凉文人墨客大多都出自姑苏。

这姑苏的博文书院更是名扬天下,皇室权贵,世家大族,人人挤破脑袋都想把自己的子女送进去深造一番。

萧鹤野低着头,看完了纸上那几行字,突然就变了脸色,随手将那张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向那个黑衣人的脸:

“写的全是一些废话,等于什么也没查到,废物!”

黑衣人连忙下跪请罪:“督主息怒,属下无能……可属下真的尽力了。永安和姑苏,属下早就翻了个遍,但能查到的确实只有这些了。”

“哦?是吗?”

萧鹤野继续捂着手中的袖炉,暖意一点点从手心蔓延开来,他眯着眼朝窗户外望了望。

尽管窗户是关着的,但他还是怔怔的望着那处发呆。

那处正是苏媞月此时所站的位置。

黑衣人小声说:“督主,那些痕迹太干净了,干净得有些可疑……”

萧鹤野闻言,嘴角微微扬起,好像终于听到一句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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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还不是被娘娘激将法激的?娘娘放下脸面和身段对奴才百般引诱万般撩拨,奴才再拒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苏媞月仰着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唇,问:“掌印怕不怕?若是真的对我动了情,你精心布局的这盘棋,恐怕会满盘皆输。”

司礼监抿了抿嘴唇,嗓音沉闷阴鸷,他说:“输?奴才从未输过。”

话音落下,司礼监那只宽厚有力的手掌沿着她的身躯缓缓滑下,掐着苏媞月纤细的腰z肢,不紧不慢道:

“娘娘虽不会下棋,但您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了……可惜您千算万算,算错了奴才的本性。”

苏媞月酥腰被他捏得又痒又疼,“掌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奴才的意思就是,就算将来某一天,奴才真对您动了心,但那又如何呢?情情爱爱都如过往云烟,奴才也不是长情之人,再喜欢的东西,奴才也是舍得说扔就扔的……”

“当真舍得?”她问。

“也不一定,凡事总有例外。娘娘这么冰雪聪明,娇软诱惑……说不定正是那个例外呢。”

苏媞月:“哦……”

这下轮到她彻底无话可说了。司礼监说,就算再喜欢的东西,他也舍得扔。

苏媞月算来算去,却没有算到这一点。

最最重要的一点……司礼监本身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啊。

呵……可笑。慌不择路的是她,病急乱投医的也是她,想来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司礼监见她许久没有了任何反应,以为她困了或者累了,他抽回了那只缠在苏媞月腰z肢上的手掌,然后彻底放开了她。

他翻了个身,回到原先的位子,没来由的,心跳加速。

“掌印,在这世上,有你永远也不会丢弃的人吗?”苏媞月侧躺着,弯曲这身子软软问他。

“有。”司礼监闭上眼,肯定的说道。

“男的还是女的?”她又问。

“男的。”

“你的……义父?”

“啧。”司礼监冷笑了一声,声线阴冷,他说:“不是。”

“……”

苏媞月皱了皱眉,永安城人尽皆知,司礼监掌印太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只有一个义父。而且那个义父听说也是宫里的老太监……

司礼监口中的那位男子,究竟是谁呢?

还有,为什么他眼中最重要的人,是个男人呢?难道真如传言所说的那样,司礼监果真不好女色,清心寡欲,是因为他有……断袖之癖?

苏媞月皱了皱眉,这下破案了。

司礼监身边确实没有不三不四的女人,但他身边很可能有很多不干不净的男人……

咦~真是一言难尽。

苏媞月这般想着,翻了个身,身子默默往墙边上挪了挪。

锦绣宫那位向来低调行事的淑妃这几日动静颇大,其中有两件事在宫里迅速传开了。

谣言嘛,大多传得比较夸张。

第一件事,宫里人私底下都在传,不知道苏媞月使了什么法子,居然有本事让萧掌印亲自向皇上引荐她面圣。

很明显,这说的正是景心亭一事。苏媞月听了只觉得无语。她是被司礼监设计陷害的,她也很无辜好吗,她对此一无所知好吗?

还有一件事,关于她搬进听雨楼的。宫里好些人听说这件事,个个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看她在司礼监那个大邪魔身边,早晚引火烧身,最终落得个挫骨扬灰的好下场。

苏媞月:……怎么就不能盼人有点好的?

苏媞月叹了口气,喝了一大口琉宛刚刚炖的红枣雪梨汤,然后走到美人榻左侧的窗前,把头伸出窗外,深深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顺便还能看看夜阑阁内院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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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着腔调,从喉咙里慢悠悠的吐出四个字:“欲盖弥彰。”

“属下正有此意。”

“行了,退下吧。这事咱家心里有数了。不必再查,反正你也查不到什么。还有,你回去盯一盯副督主……”

“是。”

黑衣人心有疑惑但不敢再问,他想不通为何督主要交待自己盯着副督主。

在东厂人尽皆知,萧鹤野和寒舟两人亲如兄弟,恐怕萧鹤野最信任的人,全天下只有寒舟一人了。

回完话,正要从门口退出去。

“滚回来。”萧鹤野无奈瞪了他一眼,语气凌厉:“走后门,顺便把你的垃圾也带走。”

黑衣人愣了愣,然后弯着身捡起地上那团被揉皱的纸,然后一言不发的从隐藏在书架后面暗门离开了。

萧鹤野双手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个小小的袖炉。

苏媞月一路走来,进了门后发现除了萧鹤野其余一个人都未曾看见,心里有疑惑。

李寻说他在房内会客,可是……苏媞月却连人影的都未曾瞧见,一路走近也没有看见有人从房里出去,莫不是长翅膀飞走了?

她蹙了蹙眉,没有多想,提着裙裾踩着小步子往萧鹤野身边走去。

“掌印……”

苏媞月一脸委屈,撅着小嘴伸手去拉他手臂上的衣袖,摇啊摇,“你可要替我做主,我被人欺负了……”

萧鹤野侧着头,缓缓望向她,唇角勾了勾,问:“奴才怎么听说是娘娘打了菀嫔?怎么现在您也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不是恶人先告状,掌印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不知道就别道听途说,人家可是要来找你说理的,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娘娘是来说理的,还是想让奴才帮你的?”

萧鹤野看了看站在身边的人,腾了一只手将苏媞月那只小手握在手中,轻轻捏了捏她纤细的手腕。

除了昨夜,难得能看到萧鹤野这般主动的挑弄她。

苏媞月娇嗔了一声,顺势往前一倒,身体柔柔的坐在他腿上去了。

“确实是小安子有错在先,但菀嫔咄咄逼人,不给小安子留条活路,掌印……你说,这事我该不该管?”苏媞月躺在他怀里,抬手理顺了萧鹤野胸口被自己弄皱的衣服,接着说道:

“且不说小安子是我的人,就算是别的行宫里出来的下人,这事我也是看不下去的。”苏媞月说这话的时候,一副正义的模样。

萧鹤野一只手环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抬到面前牢牢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指,他低头嗅了嗅苏媞月指尖的气息。

他问苏媞月:“娘娘是用这只手打的菀嫔吗……嗯?”

萧鹤野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冷冷沉沉的,听不出里面情绪的好坏,他的心思和脾气总是这样,冷冷冰冰的,让人捉摸不透。

“嗯”。苏媞月点点头,有些心虚。

得到肯定的回答,萧鹤野眼尾微微上扬,抓着苏媞月的手指,放进嘴里咬了咬……

从拇指到小拇指,依次咬了个遍,力道不算轻也不算重。

“掌印……”苏媞月眨巴着水湾湾的眼睛,又柔柔的唤他。

昨晚可是萧鹤野自己说,要陪她玩,陪她演的……这件事如果他不帮苏媞月,恐怕他们之间的这个危险游戏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萧鹤野咬完她,又亲了亲苏媞月的手背不急不慢的说道,“啧……小安子犯错,菀嫔罚了他;菀嫔以下犯上,娘娘也罚了她;娘娘出手打了皇帝的宠妃,奴才刚才也罚了娘娘了,按理说,这事应该过了。”


下午的时候,窗外雪未停,苏媞月虽然还病着,但还是勉强撑着身子去了一趟慈宁宫。

听说太后醒了。

几日前,因为父亲的事情,苏媞月去求见太后被拒,眼下事情虽然解决了,但她还是觉得应该去看一看太后她老人家。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太后虽然痊愈,但她的身子大不如从前了。

苏媞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太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刘嬷嬷送苏媞月出来的时候,那张布满了褶皱的面容上多了些宽慰:

“淑妃娘娘有心了,后宫这么多嫔妃属您最关心太后她老人家。只是近日来雪虐风饕,娘娘也要保重身体。”

“刘嬷嬷辛苦,那等天气好些了本宫再来看望太后她老人家。”

话说完苏媞月亲自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递到刘嬷嬷手上,里面装的是三支珍贵无比的千年老参。

“太后乃姑苏人氏,这是姑苏特有的人参,也是本宫的一点心意,烦请刘嬷嬷转达。”

“是,娘娘慢走。”

出了慈宁宫,雪小了一些,琉宛撑着伞,两人经过后花园的时候,听见不远处传来了阵阵打闹嬉笑的声音。

苏媞月躲在层叠的假山石后面,偷偷瞄了一眼,才看到了亭子里的皇上和菀嫔,身边还跟着几个宫女和内侍。

萧鹤野也在。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身穿黑色棉袍,腰间系着深灰腰带,乍一看,更显腰细腿长,只是那张脸……未免也太冷清凌厉了些。

“啊!”

随着菀嫔的一声尖叫,苏媞月皱着眉循着声音方向看去。

不知何时,皇上和菀嫔两人嬉笑打闹着出了亭子,只见皇上弯腰抓了一把地上的积雪往菀嫔的衣服里塞去,这才引得她尖叫不断。

这么冷的天气,菀嫔身上穿的衣服本就不多,单薄的外衫也被撕扯得有些凌乱。

她浑身上下被寒意侵袭,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冻得通红,就连抹了口脂的嘴唇也微微发紫。

菀嫔眼尾泛着红,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满脸欲哭无泪。

可即便是这样,那昏聩荒淫的老皇帝还是不打算放过她,反而兽性大发,单手扼住菀嫔的喉咙,连拖带拽将人粗鲁的拽进了亭子里……

当着宫女内侍的面,菀嫔衣衫不整在他身下承欢,依然不敢有任何反抗。

苏媞月远远瞧见菀嫔脸上既难堪又无奈的表情,心里气的牙痒痒。

再看了眼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萧鹤野,见他只是轻轻摆了摆手,在场所有人便老老实实的转过身去背对着皇上和菀嫔,没人敢再多看一眼那幅污秽不堪的画面。

萧鹤野转头往假山后面看去的时候,苏媞月已经拉着琉宛悄悄逃走了,他只看见了一点点鹅黄色斗篷的碎影……

稍倾,只见他眉尖微挑,呆呆望着那片假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显然,这地方萧鹤野也不愿多待,他沉着脸转身走出了亭子,所有情绪和心思都藏在了那双深不可测的暗眸里。

两人走了好远一截路,琉宛才小声开口:“娘娘,您当真想好要答应萧掌印的条件了吗?”

苏媞月微点头,声音比早上还哑了些:“恐怕我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琉宛道:“可您也看到了,皇上这般模样……”

“琉宛……慎言。”苏媞月看了一圈周围,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当心隔墙有耳。”

在这宫里,饭不可以乱吃,话更不可以乱说。

琉宛低着头道:“是,娘娘。”

“你先回锦绣宫,我去一趟南苑,若我晚上没回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琉宛:“知道,奴婢会锁上院门,如有人问起,奴婢就说娘娘身子不适,早早就睡下了。”

苏媞月点点头表示默许,然后独自往南苑方向去了。

人或许都是这样的,不到绝路总会抱着侥幸的心态看问题。

面对萧鹤野的条件,她虽已经答应,但内心却仍抱侥幸。她想就这样拖着,想避而不谈,再大胆些,苏媞月甚至想亲手撕毁协议。

一心争宠难道就会有好下场吗?

像菀嫔那样,得了宠但颜面尽失,尊严全无,这和青楼里那些妓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宠爱是短暂的,是屈辱的,没有人性的。

从始至终,苏媞月想要的生活也不是那样的。

如果命运非要逼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在这深宫求生存,生存之道是以身体作为交换的话,苏媞月宁愿把这一生的清白和尊严交给那个人。

*

到夜阑阁的时候,已是午时。

平日来这里的时候,都是李寻来迎她,今日院子里却一个人影都没见着,苏媞月提着步子,走进了房间。

房内燃着炭火,温度比外面暖和很多。她走到右边的案桌旁,发现桌上多了几本书,有图集也有话本。

都不是能上得了台面的书,是宫中禁书。

显然,这些是萧鹤野特意为她准备好的。

苏媞月静坐在黄花梨圈椅上,左手杵着下巴,随手拿起了一本《春宫图》,心不在焉的翻看着。

萧鹤野走进来的时候她正发呆,人已经走到苏媞月跟前了她都未曾发觉。

“娘娘在干嘛呢?”他两眼炯炯有神,紧紧盯着她那张秀气娇小的脸。

苏媞月被吓了一跳,抬头慌慌张张的看了他一眼,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在看书呢。”

说话间,纤细的手指胡乱又翻了几页。

“哦。”他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双手环胸俯着身子看了一眼那本书,意味深长道:“娘娘,书拿反了。”

“啊?哦……我先不看了,萧掌印,我有话对你说。”

苏媞月低下头,红着脸合上书,然后规规矩矩把它放回了原处。

也不是她故意拿反的,这种书……看完肯定长针眼……

当然了,书里写的画的,远不及今上的万分之一。

最不堪入目的画面,苏媞月今日已经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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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主动迎了上去,但这次和刚才有所不同。

苏媞月仰着头,凤眼微阖,她先用鼻尖轻轻蹭了蹭萧鹤野的鼻尖,软嫩轻盈的唇就在他薄z唇边缘来来回回摩挲着……

要吻不吻的,实在勾的人心烦意乱。

终于,她挑弄了好一会儿,才不急不慢的覆在他唇角上,那份温软几经辗转流连,将他冰冷凉薄的唇吻了个遍。

萧鹤野吞了吞口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一遭,本以为这个吻已是极致。

却不想,这个狡猾的女人居然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柔软湿润的舌尖灵巧的撬开他的齿……一点点攻进他的口齿间。

萧鹤野剑眉紧皱,垂着眼去看她,只见她凝脂如玉的肌肤之下,隐隐染上了一抹绯色,长长的眼睫落在眼睑上,娇美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自始至终,萧鹤野都没有想过要去推开她。

他见多识广,这点小场面自然是能应付的。

两人呼吸逐渐沉重,苏媞月那张小脸涨得通红,这个吻绵长且费力,主动的是她,费劲的也是她。

一开始,萧鹤野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可随着那柔软的触感一点点探入,摸索,一点点将他心底那道防线击破,摧毁……

终是让他彻底红了眼。

他双手环住苏媞月的身体,将她小小的身子圈在臂膀中间,宽大厚实的手掌撑在她身后的书架上,手臂上青筋暴起。苏媞月双手攀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尖仿佛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尽管萧鹤野已经半弯着腰,但她还是吻得很吃力。

没办法,两人的身高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不多时,伴随着皇上的低吼和姬贵妃夸张的一声娇嗔,桌子那两人的动静逐渐小了。

不得不说,皇上果然年纪大了,不大中用。

倒是比苏媞月料想中还要快得多了……

那边停止了,可这边仍在继续。

萧鹤野从来没有尝过这种滋味,以前每每看见昏君和妃嫔亲吻纠缠时,他只觉得无趣。

是了,这些事情在他眼中都很无趣且厌烦。

情z欲和贪欢哪里比得上争权夺势所带来的满z足和痛快淋漓?

他想要夺权,掌控天下,他亦想要夺势,掌他人生死存亡。

撑在书架上的手指因用力微微泛着白,手上青筋暴起,他兴致微起……

可怀里的小小人儿却有些体力不支,她的呼吸开始紊乱,双腿不自觉发软,整个身子顺着书架缓缓瘫软着往下滑,好在萧鹤野及时伸手搂住她纤细的柳腰。

苏媞月方才脑袋昏昏沉沉的,等她站稳了脚步,两人才悠悠的分开。

清澈的眸底,泛红的脸颊,殷红的唇,还有起伏不定的胸脯,她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萧鹤野的眼。

主动的人不是他,但意犹未尽的却是他。

苏媞月再转头往桌子方向看去时,那两人已经离开,只留下散落一地的书籍卷宗。

她抬起手臂,将手掌轻轻贴在萧鹤野胸口,粉唇微张,语调轻飘媚人:

“这是刚刚从姬贵妃那里学到的,萧掌印觉得如何?”

“呵……原来娘娘这是拿奴才当靶子练习呢?”萧鹤野伸手捉住了她那只不规矩的手腕,舔了舔唇角,似笑非笑说道:

“奴才斗胆评价一下娘娘刚才所学……”

“技术不够到位,感情不够真诚,舌头也不够灵活……还把奴才咬疼了,总而言之,娘娘和姬贵妃之间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苏媞月白了他一眼,真是小人,烂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死太监。“是,掌印嘴巴厉害,能说会道的,怎么不见你主动教教我?也不知道刚才是谁一动不动,比木头还僵硬……”苏媞月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就他这样的,还好意思挑三拣四?还有,萧鹤野和姬贵妃没有亲过吧?他张嘴就来?还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呸!不解风情的臭阉人!

苏媞月在心里把萧鹤野骂了个遍。

这次苏媞月虽然也是第一回,但她敢肯定,萧鹤野比她还要笨拙上百倍。

明明是他不配合,他居然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以后会有机会的。”萧鹤野笑笑,装模作样的放低身子,把手臂递了过来:

“娘娘,时候不早了,奴才送您回去?”

苏媞月看着眼前那只手,皱了皱秀眉:

“不必了。”

话说完她便转过身,踩着小步子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静谧的房内只能听见她离开时,踩得重重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哒哒的。

萧鹤野没想到她会拒绝。

按照往常来说,苏媞月就算再不情愿,也会让他送回去的。

她那么怕他,怎么敢违背他的意愿呢?

萧鹤野无奈摇了摇头,望着那个玲珑有致的娇小身影,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又想起了刚才缱绻缠绵的吻……

萧鹤野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苏媞月唇上淡淡的口脂香气。

“苏媞月……”

空旷宁静的房间里,他悠悠的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深邃幽暗的眼底,暗藏着莫名的神色。

*

接下来三日,苏媞月都窝在锦绣宫里,她没去萧鹤野那里,也没有去找姬贵妃学跳舞。

关于姬贵妃的事情,倒是听青芜说过一些,只寥寥几句,却也叫人颇为震撼。

姬贵妃,名为梦雪姬,原本只是一名农户之女,生得美艳动人,身姿曼妙。十八岁嫁给同村一名卖茶叶的贩夫,婚后夫妻恩爱,情深不寿,育有一儿一女。

但好景不长,据说有次皇上微服私访,路过他们村子。暴君一眼便看上了梦雪姬,哪怕此时的她已为人z妻,他也没放过。

梦雪姬誓死不从,惹怒龙颜,暴君当场砍下了她夫君的头颅,扬言还要杀了她两个孩子……

原本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四口,却在一夜之间遭了无妄之灾。

后来萧鹤野出手相救,梦雪姬那两个无辜的孩子才得以保全。

可萧鹤野并非善类,他所做的一切皆为了一个利字。

这也就是姬贵妃为什么会对萧鹤野言听计从的原因了。

萧鹤野手里的筹z码足够让姬贵妃乖乖听话,他捏着她的命脉。他是唯一能救姬贵妃,也是能让她生不如死的那个人。

可是,姬贵妃当真得救了吗?

皇上亲手杀死了她深爱之人,可她却要对自己的仇人曲意逢迎,献媚讨好,日日与他相拥入眠……

何其残忍,何其屈辱?

在宫里,人人道她是光鲜亮丽,雍容华贵,备受宠爱的贵妃娘娘,可谁又看到那副华丽奢侈的皮囊之下,她早已心如死灰?

苏媞月很清醒的知道,在萧鹤野眼里,自己会是下一个姬贵妃。

从始至终,萧鹤野总能轻易嗅到别人的软肋,他会给你一点甜头,然后以交易的名头诱你入局。

一旦入局,她们就成了棋子,而执棋人是萧鹤野。

局中人,处处皆身不由己。

苏媞月拼命想挣脱,想抽身,不过是为了离暴君远一些,再远一些。

可如果是这样,苏媞月也会离萧鹤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说到底,苏媞月并未彻底逃脱这牢笼,她只是从一个恶臭的泥塘里,跳进了另一个未知的深渊里。


荣王一案告破,风声吹了几日后,皇宫内外鲜少有人再提及此事。

苏媞月也在刻意回避与萧鹤野有关的一切。

至于萧鹤野提的那个条件,苏媞月自然是不愿意答应的,但她也想不出如何拒绝,所以就一直拖着,迟迟不予答复。

直到那日,一封家书从宫外传了回来。

信上提到,她的父亲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虽说只是带走问话,但苏媞月心里还是隐隐不安起来。

好端端的为什么刑部要抓人呢,她父亲一生清正,怎会遭此大难?

这永安城有谁不知,苏媞月的父亲是当朝户部尚书苏穗,为人正直,忠心耿耿。

苏媞月身份矜贵,父亲是朝廷重臣,母亲杨娴之是姑苏杨氏一族之后,她的外祖母与当今太后同出一族。纵然在后宫之中不得宠,但这个世家之女的名声和太后的照拂倒也让她在锦绣宫过得舒坦。

她有两个哥哥,大哥苏林是赫赫有名的镇远大将军,只是远在边疆驻守,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二哥苏郎呢?年纪不小了,但还未娶妻生子。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头脑精明但没用在正处,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一应俱全。

如今父亲出了事,苏府更是没了顶梁柱,为了让父亲早点从刑部大牢里出来,苏媞月早上去了一趟慈宁宫,本想着去求太后帮忙,可惜太后因这几日降雪,染了风寒,卧床不醒,故苏媞月并未见到她老人家。

苏媞月甚至厚着脸皮,还去了一趟长生殿,本想着找皇上求求情。可惜她连皇上都没有见到,被门口的小太监拦在了外面。

谁让她不得宠?宫里当差的都是些势利眼,若是得宠人人都来巴结讨好,反之,像苏媞月这样的,恐怕连皇上的面都是见不到的。

仔细想想,也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若是个个家里出了事都要来哭哭啼啼找皇上,那他光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够他头疼了,皇上哪里还有时间寻欢作乐呢?

慈宁宫和长生殿两次碰壁,终是让苏媞月心灰意冷。

只是不想,回去的路上,太液池边上,居然碰上了萧鹤野。

两人迎面碰了个正着,苏媞月躲闪不及,只得硬着头皮加快了步伐。

“娘娘留步,奴才有话要说。”

萧鹤野开口叫住了她,眼神微微瞥了一眼她身边的琉宛。

苏媞月看懂了他的意思,于是让琉宛先行回了锦绣宫。

“不知萧掌印想说什么?”苏媞月望着他,语气柔柔的。

苏媞月生得好看,面容姣好,腰z肢酥软,即使整个人都被这身白狐裘裹在里面,也不难看出她身姿卓卓。

淡扫蛾眉,略施粉黛,更显明眸皓齿,如天上仙女一般楚楚动人。

萧鹤野阔步走到她面前,弯着身将自己手臂递了过去:“奴才想问问,娘娘身上的伤如何了?”

苏媞月犹豫了下,还是将手轻轻搭在他手臂上。

说到这个,苏媞月不得不提,萧鹤野给她的药真是神奇,才短短几日,自己身上的那些伤居然好的差不多了。

按理说,苏媞月后背伤的那样重,锦绣宫的那些药膏肯定不管用,而且因为荣王一案,苏媞月不可能去太医院拿治伤的药。

“多亏了萧掌印的药膏,本宫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

“伤口愈合简单,但那些疤痕却是不好消除,娘娘金枝玉叶,身上若是留了伤痕,总归是不好的。”

萧鹤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粉白的盒子给她:“这是舒痕膏,等娘娘伤口好了之后,每晚涂抹。见效虽慢,但娘娘持之以恒,应该会有效果。”

“这,想不到萧掌印居然连这个也有?”苏媞月浅笑着接过:“那便多谢掌印了。”

萧鹤野只是跟着笑笑不说话。

他搀着苏媞月,缓缓上了石桥。

太液池将整个皇宫一分为二,北边宫殿住所居多,是皇帝主要活动范围,是为北苑。

南边树木丛生,宫殿稀少,比较清净,是为南苑。当然,这里住的大多是太监,都是萧鹤野的人。

“听说娘娘方才去了慈宁宫?”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他手下那些耳目。

苏媞月点了点头,嗓音低落:“太后这几日身子抱恙,本宫想着去看看,但可惜没见着她。”

“太后年事已高,如今身子大不如从前硬朗,淑妃娘娘有心了。”

萧鹤野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后宫之事,朝中大小事尽在他掌握之中,别说太后染病之事,就连日前苏穗被刑部的人带走一事他亦是知道。

还有苏媞月的心思,他也是知晓的,只是苏媞月不提,他也就没有说破。

下了小石桥,走了几步,苏媞月却突然顿住了脚步,不知怎地……透过那几根光秃秃积了雪的树干,她一眼就看见那间香堂。

许是萧鹤野就在身旁,所以看见香堂总会想起那晚的事情。

遍地的鲜血,还有荣王死前的那副惨状。

苏媞月身子打着颤,这么冷的天气,手心居然冒起了细细一层汗。

萧鹤野只觉手臂上的那几根手指微微捏紧了自己,察觉到她的异常,他顺着苏媞月的目光望去,也看见了香堂。

他皱着眉,没来由的有些烦躁。

“娘娘有心事?”

他收回目光,眼神淡淡的盯着苏媞月微微泛着白的指尖,纤细如葱白,光滑如润玉。

苏媞月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矢口否认道:“没,没有。”

“前几日有人送了茶给奴才,名为解忧。不知娘娘愿不愿赏脸?”

萧鹤野爱茶,更是烹得一手好茶,人人都知道,要想讨好这位司礼监掌印,只需献上好茶便可。

解忧,这名字取的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喝了它能不能真的让人解除忧愁……

他这般盛情邀约,苏媞月自然是知道萧鹤野的意思,只是她那件事,她确实不敢应允。

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听起来好像很诱惑,但奈何苏媞月志不在此。

别说争宠了,只要看到那昏君荒淫的模样她就受不z了,只觉得恶心。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争到了那份荣宠,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谁又能保证自己会盛宠不衰呢?

到时候,成了萧鹤野手中的弃子,下场恐怕只会惨不忍睹。

这样想着,苏媞月浅浅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他的邀请。

“出来好一会儿,本宫觉得有些乏了。萧掌印不必远送,反正锦绣宫离这里很近。”

萧鹤野见她收回了手,低着头轻笑了几声,倒也没有为难:“那奴才便不送娘娘了,雪天路滑,娘娘慢些。”

“嗯。”

苏媞月回完话,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嘴上虽然不说,但苏媞月真的怕极了他。每次和他独处,只觉时间难熬,周围的空气凝结,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压的她不能好好呼吸。

荣王的事,萧鹤野提的条件,还有父亲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让她手足无措。

心里想着事情,没注意脚下的路,不小心滑了下,苏媞月一个踉跄差点摔进雪地里。

乌鸦嘴!

苏媞月在心底暗暗骂了他一句。

萧鹤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背影,见她踉跄差点摔倒的样子,甚是可爱。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突然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曾几次三番相苏媞月抛出橄榄枝,想要这位淑妃做自己的幕僚,可她却再三逃避。

鱼儿不上钩,萧鹤野怎么会着急呢?

他不急,他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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