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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推荐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

堵上西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军事历史《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男女主角傅小官董书兰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堵上西楼”所著,主要讲述的是:虚扶,“这……不敢当啊!”“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是否愿意?”“小姐请讲。”“这两首词,我很喜欢,能不能抄写一份?”“当然没问题。”“另外……这字?”“啊,我写的。”“哦,这字,倒是……洒脱。”……关于两个月前,在临江楼上,傅小官拦住董书兰并放言“小......

主角:傅小官董书兰   更新:2024-05-14 23: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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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小官董书兰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小说推荐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由网络作家“堵上西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军事历史《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男女主角傅小官董书兰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堵上西楼”所著,主要讲述的是:虚扶,“这……不敢当啊!”“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是否愿意?”“小姐请讲。”“这两首词,我很喜欢,能不能抄写一份?”“当然没问题。”“另外……这字?”“啊,我写的。”“哦,这字,倒是……洒脱。”……关于两个月前,在临江楼上,傅小官拦住董书兰并放言“小......

《全集小说推荐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精彩片段


董书兰一行一路未曾停留,她们于午时抵达了西山别院。

傅大官听到外院侍卫的传报沉默了数息,那双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数圈,才起身走了出去。

这小妮子,厉害!

以董书兰的身份,她只需要派人来一趟,傅大官就得赶回临江去面见。

可她没有这样做,而是亲自来了。

意图傅大官当然明白,只是他不愿意去蹚这浑水才借着端午的由头离开了临江城,本想着十数日之后回去,临江之事已定,也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傅小官坐着没动,只是在听见董书兰董小姐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便浮现出了那副容颜。

前世见过美女无数,但如此纯天然无污染的美女,还当真是两世以来的第一个。

只是红颜祸水,此刻的傅小官仅仅是惊艳,并无他想。

起身倒水洗茶,傅小官另起了一壶新茶,

自己毕竟是小主人,他倒没有去想避开,那就煮一壶茶,略尽地主之谊吧。

视线投向月亮门,傅大官在前微微躬身引路,董书兰在后,穿着一身白衣,脸上戴着一张白面巾施施然而来。

“请!”傅小官面带微笑伸手示意依然没有起身。

董书兰视线落在傅小官的脸上,那是一张干净清秀的脸,神情自然大方,完全没有丝毫紧张,当然更看不到半分惶恐愧意。

春秀后至,手捧两幅书页,想了想,递给了傅大官。

“秀儿,去准备午饭,为董小姐洗尘。”

傅小官随口吩咐,手里没停。

桌上炉火正旺,壶里水已沸腾,烟雾袅绕。

揭盖入茶洗茶煮茶,稍顷,斟茶,递给了傅大官一杯,又递给了董书兰一杯,自己面前放了一杯,视线看向了他爹。

你倒是说话啊,这场面冷得有些尴尬。

董书兰也没有说话,她想着这些日子收集的情报……这情报好像有些失误。

不过这家伙曾经的孟浪她是亲身体会过的,这点错不了,但此刻却表现得很是沉稳——如此心机,不可小视。

傅大官笑呵呵开口了:“尚书千金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来来来,小姐请用茶……其实,小姐要见老夫,只需带个口信,老夫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肯定立马滚回临江,小姐如此,真是折煞了老夫,令老夫汗颜啊。”

董书兰掀开面巾品了一口,放下杯子笑道:“傅家主为临江首富,小女子岂敢以口信邀约,反倒是小女子不请自来,还望傅家主海涵。”

两人一阵吹捧,没一句落在实在处,傅小官淡然听着,偶尔一笑,手上未曾停下,茶水倒得颇为勤快。

其间傅小官再未说话,董书兰偶尔会看他一眼,当然,这只是为自己解惑,这惑没解,反而愈发的疑惑了。

然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傅大官随手放在石桌的纸上,便微微的蹙眉,神情轻柔,并没有人看见。

这字……不堪入目,却装裱的极为精良,爱好独特。

傅大官见董书兰看着那两幅字,笑道:“我儿昨晚所作,小姐学究天人,能否指点一二?”

董书兰拿起了那两页纸。

原本不过做做样子,如果需要,她也不吝于违心的赞美两句。

只是……

她的神色忽然严肃了两分,傅大官对这事极为上心,心里有些紧张。

他也不懂诗词之道,只是读来上口,却不知究竟这两首词水平如何。

“山与歌眉敛,波同……醉眼流。”

“游人都上十三楼……十三楼?”

董书兰不知觉的低声吟诵,眉宇间愈发凝重。

“……谁家水调唱歌头。声绕碧山飞去,晚云留。”

“好一句声绕碧山飞去,晚云留……”

她没有抬头,再次细读,偶有所思停留,脸上却愈发的欢喜,然后,抬头。

她抬头,看了一眼傅小官。

傅小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特么的,老头喜欢显摆啊。

她又低头,取了第二页纸。

“江北月,清夜满西楼。”

“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沈钩。月缺几时休。……月缺几时休。”

“星汉迥,风露入新秋。丹桂不知摇落恨,素娥应信别离愁。天上共悠悠。”

“天上共悠悠……”

时间仿佛在此刻沉淀,董书兰数次细读两首词,过了许久才抬首,看着傅小官,问道:“恕书兰唐突,这两首词……皆为公子所作?”

傅小官轻轻点了点头,“小姐见笑。”

“这首词为何没有词牌?”

“望江……北,江北月”

“这是望江南的词牌律。”

“嗯,”傅小官点了点头,“这无所谓,江南江北都行,只是我写的江北,就这样随意叫了。”

“诗词之道岂能随意?”董书兰似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也忘记了面前这个少年两个月前的孟浪,与傅小官较起真来。

傅小官苦笑,摸了摸鼻子,“好吧,那就叫望江南,江南月……第一句改为江南月,清夜满西楼。”

“如此……甚好!”

“这首南歌子,可惜此刻才见,如若放在昨晚临江诗会,傅公子之名当……传遍临江了。”

“啊,昨夜有感偶得,董小姐谬赞,我也汗颜,来来来,请喝茶。”

傅大官听的一愣一愣的,但他明白了一点,儿子的这两首词极有水准。他的心花儿怒放,对身后的管家张策吩咐道:“如此兴事,当浮一大白,去取西山琼浆,请贵客品尝。”

董书兰不知道什么西山琼浆,她的心思还在这两首词上,因为这两首词实在太好。

“请傅公子解惑,游人都上十三楼,十三楼指的是什么?”

傅小官心里叫苦不迭,果然装逼被雷劈。

他又摸了摸鼻子,“我喜欢十三……此为虚数,你也可以理解为站得高看得远。”

董书兰秀眉一凝,若有所思。

十三楼……是真的很高啊,试想自己若站在十三楼,放眼望去,世间风景尽收眼底,这体现了词人宽广的胸怀与立于天地间的写意。

试想,如果改成游人都上三楼,这气势顿然全无。

好一个十三楼,妙极!

事实上,十三楼原本是前世宋代杭州的一处名胜,可傅小官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这么一处地方,所以……他是瞎掰的,于是,董书兰成功的脑补了那一番景象,并将此升华,导致了她对傅小官的彻底改观。

董书兰以为,诗人皆以诗词抒发胸中之意,傅小官当然不会例外。

昨日端午,傅小官立于楼间,有感而发作出了这两首词,南歌子.游赏一词借端午游历,以写意的笔法描绘出文人雅士听歌饮酒之豪迈,令人读之欲然飘仙。而诗人于念想中登十三楼而赏天下,这是大志愿。

而望江南一词,诗人以月抒怀,句势顿挫峭拔词意极具匠心。细细品之,回味悠长,清丽洒脱令人难以忘怀!

“丹桂不知摇落恨,素娥应信别离愁,天地共悠悠……”

“公子……高才!”

董书兰起身,向傅小官一福,傅小官连忙站起,双手虚扶,“这……不敢当啊!”

“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是否愿意?”

“小姐请讲。”

“这两首词,我很喜欢,能不能抄写一份?”

“当然没问题。”

“另外……这字?”

“啊,我写的。”

“哦,这字,倒是……洒脱。”

……

关于两个月前,在临江楼上,傅小官拦住董书兰并放言“小娘子,我要娶你为妻!”这件事,以及后续所导致的傅小官被董书兰的侍卫给丢去山涧这件事,两人都极有默契的没有提起。

当然,一方面是眼前形势没必要提,另一方面,却是董书兰不愿再提。

因为她无法将两个月前的那个少年和眼前的这个少年重合起来,只有归咎于临江楼时傅小官喝了不少酒,而对于自己的容颜,她是极为自信的。

在那样的场合下,傅小官借着酒意,见到自己的容颜,说出了那句话,当初她是很恼怒的,但此刻……她却觉得是这少年的真性情。

只是,临江关于这少年的传说,难道都是假的?

两首词虽然令董书兰对傅小官的看法改变,但决不至于产生别的思绪。

何况,她已及笄,前来尚书府提亲的人……真的如过江之鲫。

这是她不喜欢看到的,所以她溜到了临江,借的是虞朝长公主的令旨,在临江选皇商。

桌上摆满了精致菜肴。

三人落座,春秀斟酒。

“这是我儿新酿,取名西山琼浆,请小姐品尝。”

酒香浓郁,董书兰一嗅便笑了起来。

尚书府董小姐饱读诗书外秀慧中,这是京都门阀权贵都知道的,但是除了尚书府寥寥几人,便无人知道董书兰喜酒,且……不醉。

“这……谢傅家主美意,书兰不善饮,但此酒闻之诱人,与市间之酒极为不同,甚至比之添香更浓烈,书兰,便浅尝。”

于是傅小官知道了什么叫浅尝。

董书兰取下了面巾,哪怕傅小官心里早有准备,依然被那倾城之貌所惊。便见董书兰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回味少许,便一口饮尽。

“啊……书兰失态,只因此酒太美,这是……傅公子所酿?傅公子还会酿酒?”

“略懂……”


日子如那山涧幽泉,波澜不惊。

傅小官给董书兰回了信,说肯定会去金陵,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董书兰也给傅小官写了信,言道红楼一梦写得极好,后面的章回何时才能看到,能否快一点,因为这是宫中在催了。

董书兰还提到一个主意,出书,两人合作来操作这件事情,当然是由傅小官来写,董书兰去找书局印刷销售,按照董书兰的分析,这本书肯定会大卖,尤其是那些大家闺秀。

对此傅小官表示赞同,提出五五分账,被董书兰驳回,改为了三七分账,董书兰占三成,傅小官占七成。

自始至终,董书兰没有告诉傅小官九公主曾经到过傅府,还和她座谈了许久。

傅小官也将九公主来临江这事忘记,每日里打拳跑步练功写红楼一梦,忙碌却又充实,如此这般转眼到了七月。

西山别院送来消息,稻田里的稻谷要开始扬花了,后山溶洞里的灰石已正式开采,新买的那片地,地基的整理也已经完成,等着少爷接下来的安排。

傅小官在临江傅府给董书兰写了最后一封信,信里说道即将启程去西山别院,会在那里呆较长的一段时间。以后再有书信,请寄往西山别院。随信而去的,是红楼一梦最新的两个章回。

因为此次去西山别院所呆的时日较长,所以春秀需要准备的东西就更多了一些,当然这不是傅小官要去考虑的事,他此刻坐在凉亭里,回忆着关于水稻杂交的事情。

前世虽然在农村长大,插秧收谷他是懂的,可育种这等太高级的玩意儿,他仅仅是长大之后在报纸或者书上偶有看见。

不甚详细,也不甚清晰,记得那名字叫三系杂交水稻,首先要找到原始的雄性不孕株,这玩意最为麻烦也最为关键。

至于下一步,傅小官也不知道啊,反正如果能找到这玩意儿,再给它授粉瞧瞧,这事儿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搞定的,去了下村,找些有经验的农人,他们估计比自己还专业一点。

放下这事,他正准备出门去和秦老道别,却看见傅大官一脸乐呵的走了进来,跟在傅大官身后的是一个中年妇人,衣着艳丽,脸上光鲜。

“儿啊,为父有件事情和你商量,来,先坐下。”

傅大官指了指那妇人,又道:“这是钱婶,钱婶请坐,这便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傅小官。”

傅小官一脸懵逼的坐下,问道:“啥事?”

“咳咳,是这样,我儿你也年纪不小了,为父想着为你寻一门亲事,便委托了钱婶,钱婶你来说说。”

那妇人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傅小官,手中红绢一挥,笑道:“傅少爷果然一表人才,还满腹经纶,傅老爷这是生了个好儿子呢。”

顿了顿,她又道:“傅家家财万贯,傅公子如今名扬临江,这一般人家的女子老婆子我是不敢说给傅公子的,不过,最近正好有物色到一大户人家的小姐,年芳十四,虽未及笄却也长开了。关键是这户人家与你傅家门当户对,那小姐老婆子我也见过,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与傅公子可是绝配,以后定然琴瑟和鸣儿孙满堂。”

傅小官一脑门黑线,老爹这又是闹哪样?

自己才十六岁过半,对方才十四岁——这特么放在前世才读初中!这就琴瑟和鸣还儿孙满堂了?

他愕然的看着那妇人,然后便笑了起来。

这笑容看在傅大官的眼里,儿子这是欢喜的,这事儿估计成了。

那钱婶也是如此想的,所以她脸上灿烂的如一朵花,她拍了拍傅小官搁在桌上的手,神秘兮兮的低声说道:“傅公子,那便是张记家的幼女,粮商张记,入了皇商的那位,这小姐可是正房所出,张家家主的掌上明珠啊。”

她收回手,转头对傅大官说道:“你看,这是不是门当户对?你家是临江首富,那张家也是临江大贾。她那哥哥是临江四大才子之首的张文翰,如今去了上京参加秋闱,是要中状元的。这小姐在这样的人家长大,以后入了你傅家的门,把你这偌大的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是简简单单的事儿。”

“她叫什么名字?”傅小官好奇的问道。

“张沛儿,这小姐虽未及笄,可去张府提亲的人已是不少,傅公子可得趁早,别被别人先登了。”

“你有没有问问她愿不愿意?”

“她是愿意的……”钱婶的话脱口而出,然后讪讪一笑,“老婆子认为她是愿意的,毕竟傅公子如今一改以往形象,被许多学子们认为是临江才子之首,再加上傅公子弄出的那两种酒,这不正是这样的女子所倾慕的对象么。”

这事儿的真实情况是,张沛儿看上了傅小官,其实如今临江许多大户人家待字闺中的小姐都看上了傅小官。

那一首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便捕获了许多少女的芳心。

如若是以往臭名昭著的傅小官,她们当然是避之不及的,可如今人家浪子回头了呀,又是诗又是词又展现出了惊人的营商天赋,还从不去沾花惹草,甚至许多日子连门都没有出——傅府外是有人看着的,如此优秀的男子,那肯定是要抢的。

如果傅小官外出,免不得会碰上数起偶遇,可傅小官偏偏宅在了家里,这让许多坐在轿子里默默期待的姑娘们大失所望。

张沛儿也不例外,她对父亲提起,张之策思量了一宿,没有反对。

张家与傅家经营的生意不同,本没冲突,两家之间也并无矛盾,张之策和傅大官偶尔还会因为某些原因聚在一起喝两杯。

而今傅家那小子好像真的成器了,虽然傅家齐氏有了身孕,但傅小官此后家主的地位是不可能动摇的,如果女儿真能嫁入傅家,倒也是一桩美好姻缘。

所以张之策先找了钱婶,而傅大官也偶然遇见了钱婶。

傅小官坐直了身子,笑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一品天醇,风清云淡。

秦秉中闭上眼睛,酒味在嘴里回荡,数息之后,他睁开了眼睛。

“此酒,不下于添香!”

傅小官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他没喝过添香,只是听说,可酒这玩意却不能靠听只能靠品,所以他虽然对自己的酒有几分把握,但直到此刻,方才真正放下心来。

董书兰也徐徐松了口气,忽然想起自己这是在担心什么,那脸蛋儿又微微的红了。

“添香作价几何?”傅小官问道。

“一两一百文,你这酒打算卖多少?”

“一两三百文!”傅小官伸出了三个指头,秦秉中吓了一跳,董书兰也很是诧异。

“你这……能卖掉?”秦秉中疑惑的问道。

“当然,添香酒有价无市,我这天醇其实也不多,另外就是我前来找您老的原因,这酒还差最后一道点睛之笔,非您老不可为之。”

董书兰斟茶,递了过去,秦秉中哈哈一笑道:“你这是要我帮你宣扬?”

“宣扬倒不是很重要,我是来求您几个字。”

“什么字?”

“西山天醇,西山香泉和稀世珍酿这几个字。”

“没有别的?我其实真可以帮你宣扬的。”

“真没别的,您老能帮我宣扬一下当然求之不得,但更重要的还是这几个字。”

秦秉中轻捋长须,点了点头,小旗去了书房,取来了笔墨纸砚。

“小篆体,唔……这么大就行。”傅小官在纸上比划了一下,这是很小的字,当然对于当代大儒秦秉中而言,这自然不是什么事。

很快,这些字落在了纸上,傅小官将那纸捧在手上,小心的吹了吹,显得极为珍贵。

“这么小的字,你是想干啥?”秦秉中好奇的问道。

“我要将这字拓印在这瓶子和酒杯上面……秦老,此后您的这字,可就和我的酒浑然一体了。”

“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是一番好算计。”

傅小官的酒,加上当代大儒秦秉中的字背书,董书兰眼睛一亮,如此一搭配,稍加宣传,只怕他这酒真能卖到三百文。

问世间文人几多愁,喝上二两便要上青楼……以后临江的文人相聚,可以预见,除了他的这酒,别的都上不了台面。

难怪他敢卖三百文一两,这会坑死不知道多少文人。

“这还真是占了秦老您的便宜,这样,此后每月,余福记为秦老您免费提供香泉三斤,天醇二斤……秦老您别拒绝,这是小子的一番心意。”

“老夫不缺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秦老您帮了我如此大的一个忙,您又不缺粮,我现在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些了。反正以后我给您送来,至于您如何处理,那就是秦老您的事了。”

秦秉中笑着摇了摇头,那就收下吧。

这小子人情世故纯熟,脑子里的点子也奇妙,为何以前是那般形象呢?

秦秉中同样无法将眼前的傅小官和以前所听闻的傅小官重合起来,如果非要找一个原因,那就只能是前日里董书兰所说的那样,一朝顿悟,便跟变了个人似的了。

既然如此,当引他入正途才对。

所以秦秉中徐徐说道:“小官,你以为天下人为何推崇读书?”

傅小官正在喝茶,一听之下差点呛到。

“这……”

如果按照傅小官的本心来回答,他马上会说读书当然是为了当官,当官当然是为了敛财,只是他如今已经家财万贯了,那就不用当官,不用当官当然就不用读书了。

可他没有这样说出来,因为坐在他对面的是当朝大儒,文人领袖,如果那样说了,只怕立马就会被秦秉中一顿棍棒打出去。

所以他想到了一句话来,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小子以为,当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轰……!

此间当然无爆炸,可傅小官的这句话听在秦秉中和董书兰的耳朵里,却无疑是一场惊天的爆炸!

虞朝有孔孟之学,同样谓之儒家学派,但这句话却还未曾在虞朝诞生。

在曾经的世界里,这句志愿高深的话在历史上经久不衰,成为无数知识分子共同的奋斗目标,称之为读书之大道也不为过。

但在虞朝,虽然也有许多的读书人研究孔孟之道,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读书本该为何的看法,但无一有此刻傅小官道出的这句话般令人振聋发聩。

此处的时间仿佛停止。

秦秉中的手捏着长须,嘴巴微微张开,双眼看着傅小官,却没有聚焦在傅小官的身上。

董书兰端着的杯子就放在唇边,小嘴儿微翕,却没有喝,只有那杯中的热气如雾一般的飘摇,在昏黄的灯光中,模糊了她的脸,但那双眼却如星辰般闪亮。

傅小官很是紧张,对于四书五经这种国学他是真没读过,来到这个世界他也没认真的去看过那样的书籍,他本以为这句话在这个世界也已流传开来,可如今看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这个……小生就是随口一说,秦老您见笑了。”

秦秉中根本没有笑,他咽了一口唾沫,视线终于收了回来,他站起身,背负着双手,在院子里缓缓的踱步,嘴里一直念叨着那句话。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

董书兰也清醒过来,她放下了茶杯,视线投向傅小官,眼里一片温柔。

秦秉中忽然一声长叹:“老夫一直在追寻读书之道,时常迷茫,我等读书人究竟为何而读书?老夫此前以为,读书是为了明事理,是为了以毕生之所学为国家服务,是为了文化的传承……”

“今晚听了小友此番话,才明白……老夫这么多年的书,是白读了,这天下读书人所读的书,也全是白读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才是读书人应该有的最为崇高的目标!”

“小友此番言语,当入圣学,为我等读书人,指明了方向,请小友,受老夫一拜,为天下读书人!”

秦秉中言罢,真的就这样对着傅小官恭敬的施了一礼。

傅小官当然不能受也不敢受,他跳了起来,躲了过去,一把搀扶着秦老,一脸的苦笑。

“秦老,您这是折煞我啊,我一后生小辈,随口胡说了一句,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秦秉中肃然而立,神色凛然,“这岂能是胡说?这是读书之大道!当入圣学推行天下,为我等读书人立心立命立伟大志向之明灯!”

“学无长幼,达者为先。此后,我便称呼你一声小友,你若看得起我秦秉中,那就称呼我一声老哥……可好?”

傅小官当场哑火,神色尴尬,“这……不合适吧。”

秦秉中拍了拍傅小官的肩膀,笑道:“老弟啊,这是老哥我占了你的便宜。”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道:“今晚听得老弟一席话,老哥这些年那些念头顿时通达……”

他说着转头向身后望去,喊了一嗓子:“祝语,叫厨房弄几个小菜,把我书房里的那坛添香拿来。”

远处有人应答,傅小官向那处望去,却没见人影。

“呵呵,我那儿子派到我身边的护卫。今晚兴之所至,咱们不醉不归!”

……

几碟佐酒小菜上来,董书兰拧壶斟酒,正是添香。

“此酒老哥我可一直舍不得喝,不过以后有你那天醇,我倒不必再藏着,来来来,共饮此杯,一来算是为书兰饯行,二来为我老来得一知己,干杯!”

董书兰笑盈盈看着傅小官,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一口喝下。

傅小官也不矫情,泰然处之。

三杯酒下肚,秦秉中开口了,他说道:“老弟,经商之道毕竟是小道,你傅家又不缺银子,我认为你应该去考举人了。”

傅小官最怕就是这个,他连忙摆了摆手,笑道:“老哥你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啊,原本就是临江一祸害,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自己以前有多荒唐。后来遇见了董姑娘,那一下倒是把我打醒了,但我自己有多少斤两却很清楚,偶尔有了灵感写写诗词还可以,但科考我是真的不行。”

董书兰问道:“为何如此妄自菲薄?”

“这真不是妄自菲薄,这么给你们说吧,四书五经我根本就没怎么看过,另外就是我那一手字,这是你们见过的,单单是这一手字,考官就会把我给刷掉。所以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经商或许可以,但科举一途,我是走不通的。”

秦秉中和董书兰对视了一眼,两人沉思片刻,倒是理解了傅小官的说法。

“天下大道万千,倒不是非读书一条。你们二位的一番心意我是知道的,这世间读书人很多,不差我一个。我寻思着就当个逍遥小地主,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也就求个平安富贵罢了。”

这是傅小官内心的真实想法,若干年后,在秦秉中弥留之际,留下了这样一句话:究竟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

无人能够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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