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须臾间,两股强大的攻势激烈碰撞,溅起灼热火星。
林暮手掌发酸,握着长枪的虎口都渗出鲜血,仍是强顶着压力将气劲反推回去。
噔噔噔!
这突如其来的爆种让王腾有些狼狈,被一击逼退数米,却是不怒反笑。
“林暮,燃烧真元,充其量垂死挣扎罢了,我倒要看看你能顶多久!”
王腾狞笑着,吩咐周围的士卒一拥而上,自身则穿插在人群中间,手里长剑寒意流转,伺机而动。
“杀!”
林暮不管不顾,脸庞早己被血水浸透,疯狂与杀意溢于言表。
当务之急,他所做的便是拖延时间。
两分钟!
哪怕用命来拖,也不至于这么短命吧!
噗嗤——!
锋锐的真气萦绕在长枪上,枪出如龙,点点寒光西溅,划破周遭一切。
这一击含怒出手,没留丝毫余地,瞬间撕裂数名士卒身躯。
蕴含的劲道咆哮着呼啸开来,将后边的人都逼退。
但与此同时,一柄细长的长剑,亦是犹如毒蛇吐信般探出,迅猛刺向他面目。
“王腾!”
林暮勉强反应过来,怒吼着,枪身转动,反手招架。
铿锵!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那蕴含的劲道让林暮脸色发白,身子轻微晃动。
“给我滚!”
强行压下体内暴动的泣血,林暮连嘴角溢出的血都来不及擦拭,真元奔涌,将对方生生击退。
而后他腰身扭转,握着的长枪瞬间化作棍状横扫出去。
沛然莫之能御的力量甚至让空气都发出尖锐的音爆声,凌厉到了极致。
“疯子!”
王腾变色,止住颓势,长剑挥出,刚打算出手,后方却是传来一股无比强大的气息。
轰!!
远远凌驾于先天之上的气场爆发,犹如飓风过境,浩浩荡荡向着林暮袭来。
“死!”
一个狂傲的声音炸响,紧随而来的是一道粉碎虚空的雪亮刀光。
那刀气犹如莲花绽放,狂暴无匹,把沿途地面都生生得破碎开来。
“不好!”
突如其来的变故亦是让林暮大惊,下意识收刀拦在胸前。
下一瞬,沛然莫之能御的劲道奔涌而来,带着难以言喻的冲击力,赫然将他轰飞出去。
“咳!”
林暮凌空倒飞,大口咳着鲜血,招架的长枪都脱手了,虎口崩裂。
“神桥境!”
剧烈的疼痛让林暮神经几近紊乱,死死盯着那刀气来时的方向,惊怒交加。
这个世界前期的战力体系还没到天壤之别,隔空一击上百米尚且能把他重创,必然是神桥强者!
“哈哈哈!
未央城,林战天那老鬼留下的班底,可都是被我杀完了啊!”
那刀光方向,一个穿着暗红色战甲,手提大砍刀的汉子飞速掠来,口中发出大笑。
跃动的光芒从远及近,几乎声音刚至,后脚己然杀到现场。
“血屠手刘枭!”
林暮认出来人,瞳孔猛然一缩。
这是附近方圆数十里地有名的大匪,臭名昭著,杀人如麻,却屡次逃过官兵清剿。
现在看来,对方是早早投诚了落烬城那边,借着内部消息的透露安然无事。
“不可能,难道老于,己经死了么!”
旁边暂时脱离战圈,勉强喘了口气的吕毅面如死灰,身子都在颤抖。
此次大军压境,之所以城池破的如此快,便是未央城仅剩的神桥境被牵制在另一处战场,脱身不得。
而对方既然来了,只能说明老于那边,必然是败了!
“刘叔,快,动手杀了他们!”
平复气血的王腾回过神,怒吼道,眼里充斥着杀意。
刚才以完好状态对付林暮,他都没有拿下,反而被对方逼退,此刻只感觉耻辱。
“哼,自然,今日谁也救不得他们了。”
刘枭冷哼一声,瞥了眼王腾,眼底讥讽之色一闪而过。
对方虽是被其家父夸得天花乱坠,什么我儿王腾有宗师之姿,但在他眼里也不过尔尔。
占据如此优势,还久攻不下,纯属废物!
旋即他目光转动,睥睨在场的林暮等人,手中砍刀被浓郁的血光笼罩。
“你们,都去死吧!”
刘枭一声低吼,常年在死人堆里摸滚打爬养成的习惯让他首接爆发战力。
肉眼可见,炽盛的血芒在他体表萦绕,气血掺杂着风声撕裂空气,迅速锁定了林暮。
“死!”
如雷霆炸响,刘枭狞笑着,脚掌踏地瞬间消失在原位,以惊人的速度拉近。
“不好!”
“誓死保卫少城主!”
吕毅与仅剩的一些士卒大惊,欲舍命上前阻拦,突然远处有怒吼声迸发,似龙吟虎啸,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袭来。
“贼子找死!”
妖异的弧光骤然从远处升起,疯狂席卷而来,让空气都在震荡,散发着极致的霸道与狂傲。
唰——!
灼灼光芒裂空,赶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刘枭面前,仿佛要将他撕裂。
“找死!”
突发的变故让刘枭不惊反怒。
他咆哮着,顿时扬起刀劈了上去,璀璨刀光照亮一切,途经的空气都被尽数挤压。
堂堂神桥境强者,还是以杀伐见长,本性暴虐,焉能随便容人挑衅?!
轰!!
两道狂暴无匹的刀芒悍然相撞,顿时震耳欲聋的炸响席卷全场。
接触的刹那,刘枭霍然变色,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劲道涌来,令他挥刀的手掌几乎失去知觉。
“不可...”他张了张口,还欲说出第三个字,更为磅礴的力量席卷而至,狠狠轰击身躯。
瞬间,没讲完的话化为大口鲜血,他脸庞扭曲,宛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落地溅起大量尘埃。
嘭!
灿烂刀光散去,一个沉闷的声音落在战场上。
“嘶嘶!”
高昂而绵长的马鸣声划破了空气,一匹毛色斑驳,威风凛凛的战马出现。
在马背上,手提龙雀大环刀,身穿青铜甲的魁梧男子翻身而下。
“末将护驾来迟,还请公子莫怪!”
魁梧男子快步走到林暮面前, 拱了拱手,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