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脱力的躺在地上，脑中竟想是“我居然自己报警抓了自己”。
他看着各色人影在眼前晃动。
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有尖利的喊叫，有低沉的厉喝，还有孩童的啼哭。
看起来周婶家的小孙子没事。
然后他感觉他被人给翻了个面，按倒在地，皮肤摩擦着粗粝的地面。
手上的扳手被人卸去，双手后背一弯，然后冰凉手铐铐了起来。
“咔”的一声清脆的机械声响在耳里。
赵立长长的吐了口气，他瞥向躺在一旁生死不知的那人。
有警察，有医生把他团团围了起来，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有人工呼吸的，有心肺复苏的。
担架也停在一旁。
所有人都关心他的生死，透过缝隙，只能看见他污浊的双手微微弯曲着。
还有蜿蜒而出的鲜血。
看着流出的鲜血，赵立满腔怒火也消散了，他闭上了眼。
现在只有后怕，杀人偿命，怎么就成了这样。
他卸了气，整个人也瘫软了，浑身疼痛被两个警察拖着拘到了警车上。
周围的人围住了警察去路，七嘴八舌的向警察解释，周婶哭着说“都是那个坏人！
他先动手的，他先打小胖，我看着他追着打，见着我了就打我，是小胖救了我，又救了我小孙！
他是好人，他是自卫！”
刚才仗义出手的人也是乌泱乌泱的，周叔甚至说要陪着去公安局作证，不能看着他们无赖好人！
警察推不开人群只能大喊“安静！
我们会秉公处理，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现在带走他是正常执法，希望你们不要妨碍公务！”
赵立耷拉着个脑袋，没有看周围任何一个人，他现在还有点懵。
被塞在警车里，另外两个警察坐在他两边，表情严肃的架着他，先把他给押送到派出所。
赵立觉得没多长时间，自己就到了派出所，路上他也想分辩，但是不知怎么了，发不出声。
浑身发软，脚跟踩到棉花上一样，不着力。
首到被两人架着到了审讯室，扣在了椅子里。
一束灯光照在眼睛里，刺激着他才回过神！
“我冤枉！
是他先动手的！
他有病！”
赵立喃喃地喊着，越说越神情激动，最后嘴里的血沫都喷了出来。
“安静！”
前面的警察一拍桌子，厉喝了一声。
“我是自卫，我真的是自卫，警察叔叔那个人有病，一首想追人咬！”
赵立声音颤抖“他还想咬小孩，我去救小孩的时候还被他咬了腿！
他有病，狂犬病！”
刘卫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是老警察了，是不是故意犯罪，看表现就能八九不离十。
这个小伙子先是懵，反应过来后，神情激动，眼睛含泪，颤抖着手连画带比的，不像故意杀人。
但是犯罪就是犯罪，冲动犯罪也是罪。
刘卫拍了拍桌子说“安静！
我们会让医生去检测是否患病，你老实做口供”。
这时桌上的电话突兀地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拿起手机站了起来“你老老实实的，我们会秉公处理的。”
“你叫什么名字”一旁的警察出声问道。
“赵立”声音颤抖。
“喂？
什么！”
刘卫转身出门接通了电话，听到电话里的信息时，惊诧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赵立并没有发现这一眼，他情绪激动声音颤抖的讲述整件了整个事件。
过了一会儿，刘卫带着医护人员拿着医药箱进来，给赵立处理伤口。
下巴有些错位，伤口不大，就是出血量有些多，瞧着唬人，简单的消毒处理后也止住了，没有缝针。
舌头被咬的重一些，用生理盐水漱口，喷了一点药。
医护人员关心地问“还有哪里受伤了？”
“医生，尾巴骨摔了一下很疼，对了，还有左脚，他咬我脚踝了，他有病，会不会传给我？”
医生掀开了他的裤脚，赵立扭着身体能看到一圈青紫的牙印，很深，但是还好，裤子加绒的，厚实，没有咬破皮。
赵立长舒一口气，还好，不会得狂犬病，转过念一想：杀人偿命，他活得了初一活不过十五，整个人刚提起的精神头又萎靡下去了。
“尾椎骨得拍片看，结束后再做一下检查，下巴伤口不要碰水，做好护理。”
医生的话响在耳边，赵立也没有搭理。
一切搞定后，刘卫重新坐下，开口第一句“那个人没死！”
赵立呆呆着听着，突然瞪大眼睛，激动的就要站起来，“没死！”
太好了，他死不了了！
接着第二句“他咬伤数人，己被击毙。”
这下赵立更高兴了“我就说，他先动手了！
是他！
我不用死了，我不用死了！”
说着竟趴在凳子上哽咽起来。
说不清为什么哭，就是想哭，是劫后余生，是后怕，更是要珍惜生命。
刘卫面对此场景是司空见惯。
他上前打开他的手铐，递过去卫生纸，示意他收拾一下。
发泄一通的赵立不好意思的接过纸巾，侧身擤了把鼻涕，又擦了眼泪，才收拾坐好。
“我们还得做一些调查，你详细把见到死者的情况说一下”刘卫提问道。
“我……”赵立刚说出一个字，外面“嘭”的一声大响，然后就是尖叫声！
赵立吓了一大跳，刘卫也惊了一下，示意让旁边警察出去看看。
“接着说”刘卫接着问。
赵立听着外面尖叫声不安起来“我把车门打开，那人就摔了下来，然后爬起来的时候他双眼眶都是……嘭”的一声，房门被刚才出去的警察给撞开了，他急促地说“刘队，快看看，出事了！
绍兴，朝阳和小武他们疯了！”
刘卫脸色大变，扑向门外。
赵立透过开关门的空隙，看到外面乱成一锅粥。
惊恐地喊叫声西起，其中一个人被很多人压倒在地，他面朝这边，上半张脸己经青紫一片，双眼通红，嘴边还有鲜血，正张牙舞爪的想往这边爬。
赵立瞳孔一缩，整个吓的跳了起来。
他想，这个狂犬病它真传染！
突然脑中灵光乍现，他想到了早晨看到的微博热词！
是丧尸吗？！
“嘭！”
门又被撞开了！
两个扭打的人从门外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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