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简璃周以津的其他类型小说《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简璃周以津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三天不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西周的话充斥着羞辱,寥寥数语,轻蔑十足。沈律言淡淡看着他,“你怎么关心起我的事情了?”盛西周平时就不太打听别人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尤其是他这些年接手了家族事业,忙于处理那些不干净的事务,也没空管。盛西周面色冷淡,一双深色的瞳孔深不可测,“好奇。”沈律言似笑非笑:“你还好奇除了岁宁之外的人吗?”盛西周喜欢江岁宁又不是秘密,早在多年之前,就被人看了出来。彼时沈律言也还是年少轻狂的桀骜少年,若说半点都不在乎这事,也不可能。只不过当时他正年少。有些不驯。放言让盛西周去追。谁追得到才是真本事。沈律言隐约听盛西周提起过三言两语,他小时候和江岁宁算是青梅竹马,一个巷子里长大的邻居。长时间的治疗让盛西周对那段记忆已经变得模糊,只是感觉应该不会变。...
《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简璃周以津完结文》精彩片段
盛西周的话充斥着羞辱,寥寥数语,轻蔑十足。
沈律言淡淡看着他,“你怎么关心起我的事情了?”
盛西周平时就不太打听别人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尤其是他这些年接手了家族事业,忙于处理那些不干净的事务,也没空管。
盛西周面色冷淡,一双深色的瞳孔深不可测,“好奇。”
沈律言似笑非笑:“你还好奇除了岁宁之外的人吗?”
盛西周喜欢江岁宁又不是秘密,早在多年之前,就被人看了出来。彼时沈律言也还是年少轻狂的桀骜少年,若说半点都不在乎这事,也不可能。
只不过当时他正年少。
有些不驯。
放言让盛西周去追。
谁追得到才是真本事。
沈律言隐约听盛西周提起过三言两语,他小时候和江岁宁算是青梅竹马,一个巷子里长大的邻居。
长时间的治疗让盛西周对那段记忆已经变得模糊,只是感觉应该不会变。
盛西周盯着沈律言搂着腰的女人,一丁点表情都没有,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没什么情绪,冷声开了腔:“同学一场,当然会有几分好奇。”
沈律言有几分惊诧,似乎是完全没想到江稚和盛西周曾经是同学。
这样说起来,他和她也曾经在同一所学校过。
沈律言对此毫无印象,默了两秒:“初中?高中?还是大学?”
盛西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唇角缓缓勾起了笑,他长得偏秀气的精致,轮廓就似被鬼斧神工雕刻般的漂亮,笑起来柔和了眉眼的戾气,更是叫人神魂颠倒。
他啧了声,“你自己问问江稚。”
到了嘴边的这个婊.子,被他吞了回去。
盛西周没有同情心,也没有同理心。
他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恶毒,反而认为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花了钱就什么都能做的不是婊.子是什么?
盛西周还有很严重的洁癖,他见过江稚游刃有余出席声色犬马的场所,长袖善舞,对谁都能笑得很甜。
明明读书的时候给沈律言写了封至少看起来很单纯、很诚挚的情书。
那怎么还能对别人笑得那么开心?
江稚心里一紧,盛西周盯着她看的眼神就像毒蛇那么粘稠冰冷。
她高中不知道被盛西周暗地里欺负了多少次,无数个哑巴亏,都被她忍了下来。
江稚镇定道:“是高中同学,一个学期。”
沈律言以前从来没听江稚提起过,他对她的过往也没那么好奇,当初除了对她体检报告之外的任何信息都不感兴趣。
“你也是南商中学的?”
“嗯。”
“看来你当时家境还不错。”
南商是贵族学校。
一年学费几十万,不是普通人家能负担得起的。
但是沈律言从认识江稚以来,她就十分的缺钱。
医院里高额的开支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沈律言隔几天就能收到医院里的账单。
江稚扯了扯嘴角,勉强道:“这两年家道中落了。”
江北山当时让她上那么贵的学校,只是想利用她最后剩下来的那点价值,让她再学校里找个有权有钱的男人,好为江家的产业铺路。
他不在乎出卖了女儿的幸福。
江稚之所以现在都没告诉江北山,她和沈律言隐婚了的这件事,就是知道江北山会不断从她身上压榨。
盛家就像个吃人的深渊。
盛西周能在短时间内坐稳位置,并且以杀伐决断的态势清理门户,就注定了他不是个多简单、多善良的人。
他像是找到了江稚的软肋,“当时江同学真的让我印象深刻。”
江稚知道盛西周指的是什么事情,那封情书。
少女的青春期,留下来的证据。
不应该见光的证据。
她不能让沈律言知道她曾经那么喜欢过他。
不然,她就完了。
沈律言不会要一个对他有私人感情的合作者。
掺杂了感情。
做什么都不纯粹。
情感会让人变得愚钝,这是沈律言的原话。
江稚不知道盛西周这算不算是在警告她,她有点厌烦,至今也还不理解盛西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冷酷无情,铁血手段。
当初在南城,他每天都在家门口等她放学,掌心里攥着一把糖,什么都不说,全都塞给了她。
就算是因为治疗心理疾病的药物,或者手段。
让人缺失了一段记忆。
可是潜意识里的感情也会有变化吗?
“是吗?我忘记了。”
“我不介意提醒你。”
“不用了。”江稚生硬移开话题:“盛先生不是要找江岁宁吗?”
盛西周也知道自己不太正常,是个极端的疯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厌恶眼前这个人,看见这张脸脑袋都会狠狠痛一下,以至于看见她的次数越多就越讨厌。
“不急。”盛西周不慌不忙:“先聊聊天。”
沈律言极少看见盛西周和不熟的人说这么多话,他有点奇怪,挑了下眉梢:“你们高中很熟吗?”
江稚摇头:“不熟。”
沈律言对江稚毫无印象,他以前明明也常去盛西周所在的班级,但好像就是从来没听说过她的名字,看见过这张脸。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端详许久:“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江稚回忆起那时候,沈律言的眼睛里哪里还会有别人呢?他那么爱江岁宁。
少年最天真赤忱的爱意。
像一把熊熊烈火。
燃烧了整个甜蜜的盛夏。
耀眼的光,全都给了江岁宁。
江稚说:“可能因为我那个时候不好看吧。”
她放学后还要去各个便利店里兼职,忙着赚钱,养活自己,想尽办法攒给母亲交的医药费。
她只能在学校里,上下课的间隙,透过窗户偷偷的看经过窗边的少年。
把爱藏在心里,谁也不能说。
沈律言不置可否,“你现在很漂亮。”
盛西周对这两人的打情骂俏不感兴趣,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沈律言,你不知道吗?江稚那个时候可是夜色的销冠,你留她在身边当个小秘书,真的屈才了。”
夜色是北城最大的声色场所。
也是沈家名下的产业。
于安安听着她低落的声音,有些心疼她:“阿稚,我来医院找你,请你去吃饭,把不开心的事情通通甩在脑后。”
江稚乖乖的说:“好。”
挂断了电话,江稚继续坐在车里发呆。
她大概可以想象得到她亲口把怀孕的事情告诉沈律言时,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沈律言对婚姻没什么向往。
也不觉得有多神圣和美好。
去年过年,沈家来了许多客人。
沈律言的表姐刚生了孩子,是个长相很可爱的漂亮女儿。
圆圆糯糯的小脸,皮肤又白又嫩,眼珠乌黑,眼睛滴溜溜的转。
家里的长辈,抱着都不想撒手。
沈律言闲暇时逗了逗小侄女,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他对那个孩子,就没有了兴趣。
那天夜里。
江稚刚洗完澡在床上躺了下来,觉得卧室里实在太安静,无可奈何主动提起话,“小侄女好可爱喔。”
沈律言抬手关了灯,欺身压了下来,“哭起来太吵了。”
江稚被他抬高了手,狠狠抵在枕头上,她喘着粗气,声音有些短促:“哪有小孩子不哭的。”
沈律言惩罚似的咬了她的唇瓣,“不要提别人,专心。”
小侄女已经是江稚见过最可爱的小朋友。
沈律言一点多余的好感都没有。
不难猜出,对于她肚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态度。
*
于安安让家里的司机将她送到医院门口。
江稚开着车,带她去了淮海路上一家新开的西餐厅。
两人许久未见,都很高兴。
尤其是于安安,对她又是抱又是搂。
江稚胃口不好,点了杯纯牛奶,别的都吃不下。
于安安冒失的抱完她才想起来她现在是孕妇,“阿稚,你打算怎么和沈总摊牌啊?”
江稚双手撑着下巴,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她才卸下伪装,露出轻松的一面,“直说吧。”
于安安心直口快:“我怕你们家沈总会刻薄的认为,你想母凭子贵!”
江稚被她逗得笑了,“这倒不会。”
沈律言可能会觉得她不讲诚信。
当初说好的,要有契约精神。
于安安小心翼翼提出请求:“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
江稚笑了笑:“当然啦。”
她低头,神色温柔看了眼自己的小腹,“不过现在还没怎么显怀,摸不太出来。”
于安安轻轻的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好神奇啊。”
依依不舍摸完肚子,于安安又愤世嫉俗地说:“沈总真不是人。”
*
江稚和于安安没有在咖啡厅待很久。
两人简单吃了顿午饭,就去逛了逛附近的商场。
于安安买了一堆的包,神清气爽从店里出来,打电话让家里的保镖过来护送她新买的包包。
江稚在经过母婴店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没忍住,买了条小女孩穿得公主裙。
不知道她的预感准不准,总觉得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逛完商场,江稚先开车把于安安送回了家,随后才回了老宅。
江稚没想到,沈律言今天竟然没去公司。
她停好车,余光无意间瞥见了在花房里浇水的男人。
院子后面还养了一大片的红玫瑰。
沈律言不许别人碰,平日都是他亲自打理。
再冷血理智的男人也会有温柔浪漫的一面。
江稚下了车,沈律言也缓缓朝客厅的方向走了过来。
深冬时节,天气寒冷。
男人在家只穿了件薄薄的高领毛衣,腿长个高,腰窄肩宽,优越的身材一览无遗。
平静的眸光,平添几分压迫感。
沈律言随口寒暄:“回来了。”
江稚僵硬点点头,攥紧了包:“嗯。”
她今天开的是沈律言的车,不敢把在医院里交的缴费单和检查单留在车上,只能先装在包里。
沈律言望着她的脸,一寸寸扫过她的神色。
气色好像比早上出门要红润。
眉眼似是红星鸾动的神态。
看来心情不错。
玩得确实也很开心。
沈律言收紧了下颌,平静的脸色下仿佛在酝酿惊涛骇浪。
他心里的确很不爽。
沈律言看了眼手表,他还记得她早上出门不到八点,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
“八个小时,看来江秘书的约会对象应该还不错。”
江稚知道他是误会了。
之前也有过这种误解,她没有解释过。
那次有事不得不要请假,就拉出小学弟当借口,说要和前男友生病住院需要人照顾。
这样其实也好。
沈律言就不会怀疑她会不会喜欢他。
江稚随口胡说:“去看了个电影,喝了杯咖啡,顺便逛了个街。”
沈律言冷着脸:“江秘书,不用和我汇报行程。”
江稚感觉他有点凶,也许是心情不太好。
她总是很倒霉,经常撞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她说:“哦,好的。”
沈律言愈发的不痛快,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她去和她的情郎、或者说是前男友约会。
他甚至见过她的小男朋友。
漫不经心的和顾庭宣点评过一两句。
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姑且算会体贴人的傻逼男大学生。
沈律言去阳台回了个电话。
江稚望着男人高大清瘦的背影,心情比她想象中要宁静。
隔得太远,江稚听不见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
但是能看清楚他说话时的神色,冷峻的眉眼逐渐舒展,唇角微勾,笑意淡淡,难得透出几分柔和。
江稚默默撇开目光,她用力攥着身下的床单,心脏就像被揉碎了卷在一起。
又过了几分钟,沈律言打完了电话,江稚明明很能忍耐,今晚却憋不住话。
她仰着小脸看向沈律言,抿紧柔唇:“江岁宁回国了吗?”
江稚早就从别人口中得知江岁宁回国了的消息。江岁宁从小到大都活在被众星捧月的世界中心,没有人不喜欢她。
她刚落地机场,同学已经在朋友圈里大张旗鼓欢迎了起来。
沈律言穿了件深色敞口睡袍,淡淡朝她望来的眼神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嗯。”
江稚沉默。
她不应该问的。
沈律言生气和不生气的的时候,是看不出两样的。
永远都是那副冷淡的神色,捉摸不透。
沈律言抬手关了灯,只留了盏床头的小灯。
江稚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眼睛通红,一片潮湿。
她吸了吸鼻子,将眼泪逼了回去。
枕边的位置凹陷了下去。
沈律言捞过她的腰肢,滚烫坚硬的身躯将她搂在怀中,贴近的身躯,亲密无间。
男人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颈窝,吐息灼热。
沈律言的掌心压在她的小腹,滚烫的温度源源不断温暖她的小腹。
他声音喑哑:“好点了吗?”
江稚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对她的温柔,诱惑着她一步步踏进深渊。
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还是心甘情愿走进他的陷阱里。
江稚眼泪悄声无息沾湿了脸颊,她咽下喉咙里的苦涩,说:“好多了。”
沈律言亲了亲她的耳朵,“睡吧。”
外面下着暴雪,簌簌的风声震得玻璃窗好像都在响。
江稚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在沈律言的怀里静静睡了过去。
时间如果能停在这个瞬间就好了。
她好像有种被他爱着的错觉。
*
第二天清晨。
下了整夜的暴雪才刚停不久。
江稚枕边的位置是空的,沈律言每天都起的很早,她下楼的时候,管家告诉她,先生已经去了公司。
江稚吃完早饭,她没有时间去医院,只能先在手机上约了私立医院的医生。
隔着电话,医生问得很细。
“江小姐,您昨晚忽然肚子痛,可能是因为先兆流产,如果您有时间的话,还是尽快到医院里做个全面的检查。”
江稚脸色白了白,“好的。有空我会去的。”
她的身体从小就不太好,她是早产儿,小时候就被同学起了个外号叫药罐子。
后来才渐渐的好起来,不过依然有些体弱多病。
才短短几天,她已经有些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
医生进而委婉的提醒她:“我建议您最近和你的丈夫还是先不要有性.生活。”
江稚被说的面红耳赤,这段时间她和沈律言的夫妻生活确实有些频繁。
沈律言并不是不知节制的人。
一周三次,是他们平时的频率。
他不会强迫。
却也不喜欢被拒绝。
而偏偏江稚又特别不擅长拒绝人。
尤其是对他。
她抿唇:“我会注意的。”
江稚又和医生道了谢。
对方很客气:“应该的,后续有什么问题您都可以再联系我。”
挂断电话前,江稚说好的。
*
江稚赶在九点前打车去了公司,踩着最后一分钟打了卡。
刚进办公室,程安殷勤给她倒了杯茶,“江秘书,你最近怎么都不穿高跟鞋啦?”
江稚接过茶杯,自然接过话:“高跟鞋有点磨脚。”
程安坐回自己的工位,偷偷瞄了眼总裁办公室,又转过头来和江稚说悄悄话:“你说我们沈总和章晚的事情是真是假?”
章晚就是和沈律言上过头版新闻的女明星。
样貌美艳,身材优越,是位风情万种的顶流女明星。
江稚抿了口温水,没有说话。
程安有些惊诧,“江秘书也不知道吗?”
一旁的小助理忍不住插话,“江秘书怎么可能不知道,沈总的花边新闻和身边那些女人不都是她来处理的吗?”
程安心想这倒也是。
沈总身边的女人,变的比翻书还快。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闹到公司里来的其实也只有宋云澜一个人。
用脑子想想沈总也看不上宋云澜,沈家是北城里的名门望族,有权有势,并不是一般人能攀得上。
豪门千金也得先排队。
程安实在是好奇,戳了戳江稚的胳膊:“江秘书,你给我们说说呗。”
江稚如实告知:“我确实不知道。”
她的确不了解沈律言和章晚是什么关系。
可能是露水情缘。
也可能是青梅竹马。
总归不是情人。
也不是他的爱人。
沈律言的情人,她见过好几个,确实如她们所说,后续的事情都是由她来做。
她处理的干干净净,给足了钱,其实也差不多了。
至于沈律言的爱人。
前些天刚回国。
江稚胸口发闷,她收拾好情绪,“我去倒杯水。”
她心神不宁倒了杯水,刚从茶水间里回到办公室。
程安她们好像很激动。
江稚刚走过去就被程安抓住了胳膊:“我靠!传说中的江家大小姐过来了!”
程安以为她不知道江岁宁是谁,又补充道:“江湖传言江大小姐是沈总的初恋白月光。”
江稚晃了晃神,“是吗?”
程安说:“刚才总助亲自下楼去接的人!听说当初还是江大小姐把沈总给甩了。”
江稚其实一点都不想和江岁宁见面。
她恍惚了会儿,心情跟着往下沉了沉。
她本来想逃离这个令她有些窒息的环境。
总裁办公室,忽然叫人进去送咖啡。
要两杯美式。
江稚深深吸了口气,绷紧了颤抖的牙齿,她没想到她还要去给江岁宁端茶倒水。
她站在原地,迟迟不动。
总裁办的人已经开始催促:“江秘书,你快点。”
江稚抿唇,“好的。”
沈律言显然说的是假话。
他连骗人都不屑于多用几分真心。
江稚听见从他口中说出的喜欢,还是会很不争气,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
不过转瞬,再看清男人眉眼间漫不经心的神态,就清楚不过是他随口扯的一句玩笑。
江稚逐渐平静,刚做完手术说话力气都不剩多少,“沈律言,我不需要长假。”
她现在只想辞职,让自己冷静清醒,不能在继续在他身边沉沦。
沈律言今天对她的耐心倒是极好,“你不想要三个月的假,那就一个月,只不过你别再说我这个资本家又是在剥削你就行。”
江稚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放她走,她的职位,对沈律言来说并没有多重要。
可有可无,随时都能找人替代。
“我……”
“江秘书不要妄自菲薄,贴身秘书这个职务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干的。”
江稚感觉自己已经很倔强,但是沈律言似乎比她更偏执。
认定的事情,死都不改。
哪怕她现在已经这么的可怜,开口求他都不肯答应。
“我觉得处理沈先生那些无聊的花边新闻是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
“我没给开工资?”沈律言也不想再气她,含着浅浅的笑,扫了眼她生着闷气的神情,不知为何,心情开阔了些,他说:“江稚,你现在才看清我们资本家的嘴脸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江稚直起腰,差点岔气,她疼得嘶了声。
沈律言顿时收敛了笑意,上前扶着她,“不要乱动。”
江稚挥开了他的手,“我没事。”
沈律言也没上赶着再找不痛快,居高临下的眼神淡淡朝她望去,“辞职的事情你不要再想了,这种时候就不必自寻烦恼。”
江稚没有再忍气吞声,“你签个字,我不就没有烦恼了吗?”
沈律言扯起嘴角冷笑了声:“我也何必找烦心事。”
他顺手帮她倒了杯温水:“你在家好好养身体,后续的补偿我会让助理转给你。”
他看着她绷紧的面色,接着平铺直叙道:“我这个资本家偶尔还有点良心。”
江稚不甘认输,“那看来我也不亏,毕竟沈先生一直都很大方。”
如果沈律言不是听见了她在病房里撕心裂肺的哭声。
或许会相信她此时此刻说的是真话。
但回想起先前在医院里,那一声比一声可怜哭泣。
沈律言就知道她在逞强。
以前没发现江稚如此的要强,将自尊心看得这么重。
*
沈律言走后,江稚又睡了一觉。
睡醒已近黄昏,她躺在床上还是没什么力气,整个人依然很虚弱。
管家让人将晚饭送上了楼,江稚只喝了点鸡汤,就没什么胃口了。
她拥着被子缓缓坐起来,看着窗外的天色,她问:“沈律言呢?”
佣人不知道这位名义上的女主人是怎么了,忽然好像就重病缠身,“沈先生刚回来。”
江稚又问:“他下午是去公司了吗?”
佣人也不清楚,更不会打听大少爷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她小心翼翼的问:“江小姐,您还吃吗?”
江稚摇了摇头:“不要了,撤下吧,我没胃口。”
“好的。”
房间门开了又关。
枕边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江稚接起电话,于安安直接了当的问:“打你电话一天了,怎么没接?”
她说:“睡着了。”
于安安好像有点气急败坏,“我今天出门逛街,在商场碰见你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姐姐了,我靠,她挽着盛西周的胳膊,我真是服了,这些个豪门大少爷怎么都被他迷得三魂五道?”
江稚好久没听见盛西周的名字了,“盛家的太子爷?”
于安安点头:“是啊,你姐可真了不起,盛西周平日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好像性格还挺变态的,很偏执的一个人,他对江岁宁真的比对亲妹妹还好。”
江稚对此有点印象,当初她和盛西周是同班同学。
江岁宁和沈律言在一个班。
她不知道盛西周是怎么看出来她喜欢沈律言的。
那个傍晚,黄昏无人的深巷里。
盛西周掐着她的脖子,面无表情望着她,哑着声警告:“不要跟岁宁抢。”
少年唇角勾起冷笑,眼底一片漆黑,望着她就像在看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他吐字清晰:“不然我会杀了你。”
江稚回过神,忍不住提醒好友:“你不要去招惹他们。”
于安安也不敢,她爸那点钱在这些真正的豪门面前什么都算不得。
沈家和盛家,在北城几乎无人敢惹。
“你今天在家睡了一天吗?”
“不是。”
“那你去哪儿了?”
“医院。”江稚在于安安继续往下追问之前,“我去把手术做了。”
于安安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憋住,“沈律言的心真狠啊。”
她骂完放低了声音,“阿稚,你还喜欢他吗?”
江稚知道自己说喜欢显得她很贱。
但是感情没有一个说关就能关上的阀门,说消失就消失。
只不过是她那点卑微的爱,被打破成了碎片。
即便是重新修复,也不能再完好如初。
就好像夏天快结束的时候。
这场她独自的热恋也快结束了。
沈律言听着心里头挺不爽,他原本就不该多嘴,说得多了显得他很在乎。
他静默了几秒钟,弯起了眉眼,冷淡的笑意转瞬即逝,“希望你到时候真的能做到这么洒脱。”
沈律言见过不少识人不清的女人。
他有个糊涂的表妹,千金大小姐爱上豪门穷小子,死缠烂打追了好几年,把人追到手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可以说是掏心掏肺,到头来对方心里还不是没有她?
等到翅膀硬了。
赚够了钱毫不犹豫一脚踹开了她。
表妹哭着求到他面前,咬牙切齿说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沈律言被她哭得烦了,松口答应帮这点忙。这还没把那个男人怎么样,表妹就心软了,连忙叫他停手。
当时,沈律言十分冷漠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表妹哭着说:“我舍不得。”
沈律言不太理解:“舍不得什么?”
如果是他的妻子这样对他,他万万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如此戏耍、玩弄、糟践他的感情。
死不足惜。
沈律言表妹明明也不是一个多善良的人,有仇必报,心胸狭窄,善度多疑。
这样一位从小就不受气的千金大小姐,竟然能忍得了被抛弃。
回过神来,沈律言听见江稚说:“我会的。”
沈律言和江稚共事这么久,多多少少也了解她的性格,柔软而不失锋芒,强硬但也不会有让人感觉到不舒服的攻击性,大部分时候说到做到。
不过,他还是无法完全相信,“别到时你浪费了钱赔了心,还依依不舍。”
江稚认真摇头:“不会的。”
沈律言说:“你们总是心软,哪怕逼到绝路也会给爱的人找借口。”
江稚觉得沈律言说得对,却也说得不完全对。她确实会自己安慰自己,不断找各种借口为他开脱。
比如,他不爱我。
所以做什么都正常。
沈律言的兴趣到此为止,他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听说你前天晚上去医院了?”
江稚以为他早就忘记了,没想到他还记得,她默了半晌:“对。”
沈律言皱眉:“是不是刀口还疼?”
江稚没开刀,她做得正常手术并不需要开刀。但她没打算和他细说,过去的已经过去,没有必要反反复复的拿这件事纠缠。
她潦草带过:“不是,吃点药就好了。”
江稚想起来沈律言给他放了三个月的长假,虽然后面改口成一个月,但她记在了心里。
一个月也够她做很多事情了。
之前接的几个设计单,都快到了截止日期。
她正好需要这段空闲时间。
江稚沉默了会儿,轻声询问:“沈先生,您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沈律言扯了扯领带,随口发问:“什么?”
江稚抿了唇:“假期。”
沈律言打良她片刻,眼睛就像尺子在衡量她的话,过了会儿,淡淡回道:“算数。”
他轻松扯下领带,衬衫上方纽扣开了两颗,“你想要多久的假期?”
江稚思考良久,如果可以她想要个没有期限的假期,这样和辞职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她知道,沈律言根本不会批准。
假请得太长不好,太短也不够用。
江稚把难题推给了他:“您觉得呢?”
沈律言记得她的身体不好,衡量许久,他给了她一个还算漫长的假期,“从今天起再往后延一个半月。”
这样零散加起来也快有两个月的假。
江稚不亏,她说:“好。”
其实还有件事情想问他,但是觉得自己说出口他肯定会生气。
犹豫半晌,为了自己的利益。
她小心翼翼提起来,“会从我的年假里扣吗?每个月的工资会打折扣吗?还是会照常发放?”
这几个是江稚最关心的问题。
她的声音小小的,不仔细听还会听错了。
沈律言由衷佩服江稚的从容和冷静,到现在还能不慌不忙,最关心的依然是她的利益。
沈律言答非所问:“如果所有人都有你一半现实,这世上也能少一半的麻烦。”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沈律言继续说:“不会扣你的年假,也不会扣你每个月的工资。”顿了顿,沈律言几近刻薄道:“毕竟你这儿也算工伤。”
算工伤,三个字,就像三块轰隆隆朝她滚过来的巨石。
江稚也没什么可矫情的,好像给他睡觉、和他上床确实早就是家常便饭,仿佛成了工作的一部分。
沈律言说完这几个字心情也没变好,看见她像是被抽走了魂的样子,胸口沉闷,像压着块大石头,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容易被她激怒,不该有的、不理智的情绪也被她牵着走。
沈律言想让她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最近就好好休息吧,工作上的事情不用着急,也不用怕你母亲的医药费不够,我会承担。”
江稚说好,其实心不在焉。
既没认真听他的话,也没有真的领情。
沈律言以前没有问过,现在开始好奇,“你母亲是怎么病了?”
江稚实话实说:“她跳楼了。”
沈律言没想到是这种回答,既然如此,他也很有分寸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
她不主动说。
他也很少问。
江稚好像也不介意被他知道:“因为我父亲出轨了。”
不仅如此,还赶尽杀绝。
整个傅家,全都成了他青云直上的踏脚石。
沈律言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仅仅因为丈夫出轨就去跳楼,换做是他,死也不会让对方安宁。
江稚继而沉默。
她的手机响声打破了死寂的沉默,她当着他的面接起了电话。
是医院病房打来的电话。
“江小姐,刚才有位姓颜的女士来探望了您的母亲,她说有东西要转交给您。”
江稚脸色一变,声音彻底冷了下去:“谁允许你们让她进去看我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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