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砚台直直地砸在我的头上。
浓黑的墨汁混合血液,顺着额头留下。
“逆子,你娘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你做出此等恶劣行径还敢让我给你出头?”
原本叽叽喳喳吵闹的人声瞬间安静。
“怎么回事,难道苏遇春真的是定安侯的女儿?”
“谁知道呢,不过都是一个姓,还真不好说。”
爹爹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承认我的存在,可下一秒,我的心却直坠谷底。
“对不住了,她是我收养的义女,我平日忙于政务没能好好管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面前这张脸已经扭曲成陌生的模样,我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被砚台砸到头上的疼痛逐渐消失,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从此以后,我对这个爹,再无期待。
“原来是义女,定远侯为人忠良,怎么可能教导出品性如此低劣的女儿。”
“就是,原来是个冒牌货。”
我笑的大声,眼里最后一丝光亮熄灭。
“义女,你说义女便是义女,我的爹早就死了。”
“你……”
“我苏家好心收留你,你的吃穿用度从不比玥玥差,如今却恩将仇报,实在是我苏家家门不幸。”
“就是,玥玥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你竟敢欺辱她?”
苏玥玥还觉得不够,走上前挑衅。
“你说这是你娘留下的遗物,你娘还没死绝吧,不妨叫你娘出来认领一下。”
我气到全身颤抖,用力给狠扇了她两耳光。
“你一个没爹的孤女也敢提我娘,你娘是寡妇,你就是个野种。”
话刚出口,苏玥玥的几个跟班就将我拖到一旁拳打脚踢。
举起手边的桌椅朝我身上猛砸。
我无力瘫倒在地,全然麻木地看着苏渐生安抚苏玥的情绪,对我置之不理。
他偏过头看我,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不过是个义女,也敢骑到主子的头上。”
他不再看我,也没有阻止其他人的施暴。
直到夫子看不下去,才叫停了这一切。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苏渐生的面前,取出荷包里的银簪。
“我在定远侯府生活了十六年,你放心,日后你有需要,我一定不会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