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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夫君被抢,重生杀疯极品结局+番外

牛奶冰淇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方菱方心月的精选穿越重生《前夫夫君被抢,重生杀疯极品》,小说作者是“牛奶冰淇淋”,书中精彩内容是:国公府嫡女方菱,倾国倾城,有才有貌,却糊涂单纯。继祖母要分她的嫁妆,她因孝义点头答应。结果,生母留给她的嫁妆,所剩无几。庶妹和她夫君珠胎暗结,她却点头答应让庶妹入府为侧妃。她和庶妹共侍一夫,结果自己多年无所出,庶妹却三年抱两。夫君想要登上帝位,求她出面让娘家人扶持,她二话不说,点头应下。结果,夫君登基,第一件事便是将她凯旋的外祖一家满门抄斩,她父兄也背上叛国罪名,身首异处。她被打入冷宫,一向对她百般讨好的庶妹也露出了本来面目。她被庶妹亲手毁容剜眼,一刀刺入心脏死不瞑目。……“主人,快醒醒…”“我是天道派来的小可爱,助您重生…”“灵...

主角:方菱方心月   更新:2025-07-09 23: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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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菱方心月的现代都市小说《前夫夫君被抢,重生杀疯极品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牛奶冰淇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方菱方心月的精选穿越重生《前夫夫君被抢,重生杀疯极品》,小说作者是“牛奶冰淇淋”,书中精彩内容是:国公府嫡女方菱,倾国倾城,有才有貌,却糊涂单纯。继祖母要分她的嫁妆,她因孝义点头答应。结果,生母留给她的嫁妆,所剩无几。庶妹和她夫君珠胎暗结,她却点头答应让庶妹入府为侧妃。她和庶妹共侍一夫,结果自己多年无所出,庶妹却三年抱两。夫君想要登上帝位,求她出面让娘家人扶持,她二话不说,点头应下。结果,夫君登基,第一件事便是将她凯旋的外祖一家满门抄斩,她父兄也背上叛国罪名,身首异处。她被打入冷宫,一向对她百般讨好的庶妹也露出了本来面目。她被庶妹亲手毁容剜眼,一刀刺入心脏死不瞑目。……“主人,快醒醒…”“我是天道派来的小可爱,助您重生…”“灵...

《前夫夫君被抢,重生杀疯极品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菱儿你来了,快到祖母跟前来。”

方菱,一走进屋子,吕如霜便慈爱地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这些日子为了准备婚事,把我的儿都给累瘦了。”

方菱,脸上没有特殊的表情,像往常一样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吕如霜,亲热地拉起她的手,

“再过些日子你就要出嫁了,祖母真是舍不得你呀!”

说着,她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一旁站着的水桃听吕如霜如此说,也为之动容。

虽说老夫人不是小姐的亲祖母,可这份对小姐的心还真是让人感动呢!

一旁的钱嬷嬷听了自己主子的话,则笑着宽慰,

“老夫人,您宽心。恭王府离咱们国公府也不远,到时候小姐得空便会回来看您的。”

前世,方菱也坚信吕如霜是真心疼爱自己。

对她也很是敬重。

可是,这些所谓的疼爱,却都是吕氏装出来的。

前世,自己的父兄会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她的这个好祖母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最后,父兄被斩首,吕如霜和吕幔青母子却都全身而退。

并且,因为举报有功方若天还被封了爵。

方菱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语气淡淡,

“今日我还真有些乏了,若没什么要紧的事,我便先回去了。”

此话一出,吕如霜不禁怔愣住了。

还是钱嬷嬷伸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

“咳咳…那个祖母知道你辛苦,这不都累瘦了。”

她用心疼的语气继续道,

“所以祖母想着,应该要替你多分担一些。给你的嫁妆里头不是有十几个铺面吗?”

“那些个铺面已经租出去了,平日里管理和收租也是很费心神的。”

“祖母想着,等你入了恭王府,王府里的琐事都够你忙活了。”

说到这里,吕如霜又拉过方菱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拍了拍,

“这样吧,祖母就受累一些,你把那十几个铺面还是交给我来打理吧。”

“祖母,一定帮你好生打理着,每年收了租,再将租金转交给你可好?”

说这些话的时候,吕如霜的脸上始终带着慈爱的微笑。

可方菱现在可不吃她这一套。

“祖母不当心,我出嫁,却不带什么嫁妆,会被夫家看轻?”

吕如霜则是继续拉着方菱的手,苦口婆心,

“恭王可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恭王娶你,是看上你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又不是看上你的嫁妆。再说就那一点东西,也入不了恭王的眼。”

“而且就算你出嫁了,你还是咱们国公府的人,谁敢看轻你。”

“何况,这些铺子交给祖母来打理不也还是你的嫁妆吗?”

“我这是帮你分担,怕你累着,你可别多心。”

方菱听到这里,直接将手一甩,

“才十几个铺面而已,就不劳你老人家费心了。”

吕如霜瞬间石化。

真是见了鬼了。

按照方菱平日里的性子,不应该是赶紧将那些个铺子双手奉上,并且还对自己感恩戴德才对吗?

没等吕如霜说话,方菱又继续道:

“对了,我母亲留下的嫁妆数目可是不小。光是铺面就有一百多个。还有庄子,田产更是数量不少。”

“这些打理起来定是极辛苦的。”

“您老人家也五十有余了,本是安享晚年的岁数。却为帮着我母亲打理这些嫁妆而劳心费神,真是难为你了。”

“这样吧,您把我母亲留下来的嫁妆都交给我来打理吧。”

“等我嫂子入门,我再将这些交给嫂嫂打理,也免得你受累。”

方菱一口气说着,也不管吕如霜那早已变成猪肝色的脸。

吕如霜这下可真是被气得不轻。

她本想着,自己只分了一点儿东西给方菱做嫁妆。

孙氏留下来的嫁妆可都是好东西。

她留下大头,哄方菱这个小丫头片子说都是留给她兄长以后娶妻用的。

她一点怀疑也没有,很轻易便随了她的愿。

她暗自庆幸的同时,又后悔给方菱的嫁妆给多了。

于是,她便又喊方菱来,想要将给她的铺子都要回来。

到时候,这些东西她都要偷偷给她吕家人。

她想着自己这一生也是可怜,无儿无女的。

等老了,只能靠着娘家的兄长。

还有方心月和方若天两个孩子也是孝顺的,早就向她许诺过以后会给她养老送终。

无论如何,方心月和方若天和她是有着血脉联系的。

总是比方菱和方锦航两个更靠得住。

所以,她自是要偏帮着自己人。

见吕如霜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方菱看向钱嬷嬷,语气淡淡,

“嬷嬷,劳你去将田契,店契都给我取来。”

“这…”

钱嬷嬷面露难色,看向自己主子。

吕如霜这才回过神来。

她猛地站起来,也顾不上平日里慈爱的人设了,

“你不孝,真是忤逆!气死老身了。”

她说完,用手不停捶着剧烈起伏的胸口。

“老夫人别激动,仔细气坏了身子。”

看见吕如霜气急败坏地露出了本来面目。

方菱轻笑一声,

“此言差矣,做晚辈的想帮你分担辛劳,怎么就成了不孝,忤逆了呢?”

“您老人家还是不要强占着我母亲的嫁妆不放,到时候累出个好歹来,还真是我们做晚辈的不孝了。”

吕如霜没想到,方菱突然就开窍了,还如此伶牙俐齿。

又诧异又气急。

她伸出颤抖的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什么孝不孝的?我的菱儿向来都是最孝顺的。”

门外响起方殊明的声音。

接着便见方殊明一身戎装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同样一身戎装的方锦航。

他们刚从军营回来,没换衣服,直接来给老夫人请安。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方菱说什么孝不孝顺。

方殊明也没多想,下意识便帮自己女儿说话。

看见自己父兄回来了,方菱当即眼眶一热。

她快步走上前,迎了上去,

“父亲,兄长,你们回来了。菱儿…想你们了…”

她分别给自己的父兄恭敬行了礼。

然后起身,仔细端详着自己的父兄。

真好…

父兄都还活着。

一切都还来得及。



大梁国皇宫富丽堂皇。

西面的冷宫,却阴森异常。

方心月,一身红装,在宫女的簇拥下,推开了关押废后的房门,

“啧啧啧…这不是废后吗?”

“曾经的堂堂国公嫡女,本宫的好姐姐吗?”

“你不是才貌双全,高贵无比吗?”

“如今怎落得如此田地?”

“哈哈哈…真是世事无常啊!”

她微微昂着头,像一只得胜归来的大公鸡。

听见熟悉的声音,原本蜷缩在潮湿床榻上的方菱,猛地抬头。

她目光凌厉,

“方心月,你好狠的心。”

“为何要诬告父兄及我外祖通敌叛国?”

“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要加害,你还配为人吗?”

她一身白衣,头上缠着的白色纱布满是血迹。

那张绝色的小脸,苍白如纸。

方心月对上她的目光,不由心虚。

她暗暗咽了咽口水,面上却强撑着。

她看向身后的宫女,指了指其中两个心腹,

“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是。”

众人退下。

“你们两个去将她双手双脚摁住。”

方心月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语气阴沉。

“是,娘娘。”

两名宫女领命上前。

“放肆,我看谁敢?”

方菱怒斥。

“你区区一个废后,竟敢对未来皇后不敬,自是要受罚的。”

其中一名宫女,上前率先抓住了方菱的双手,语气轻蔑中带着训斥。

另外一名宫女也不甘落后,快速上前,将她的双腿也给牢牢地摁在床榻上。

方菱想要挣扎,却因身上有伤,又连续几日滴水未进,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方心月从袖袋里拿出一把匕首,缓缓走上前。

“方心月,你敢动我?”

方菱看着她手中的匕首,厉声道。

“你一个被丢在冷宫的废后,死了就死了,谁会管?”

方心月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阴狠,

“你不是舞姿曼妙吗?看你以后还怎么跳?”

……挑断了方菱的脚筋。

“你不是弹得一手好琴吗?看你以后还用什么弹?”

……方菱的手筋又被挑断。

“啊…”

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划破夜空。

鲜血染红了床榻上发霉的被褥。

方心月歪着脑袋,用一旁的被褥,擦拭着匕首上的血液,

“你们两个也出去。”

“是,娘娘。”

两个宫婢放开方菱的手脚,对着方心月福了一礼,恭敬退下。

方菱手筋脚筋被挑断。

疼痛让她全身微微地颤抖着。

她躺在床上,鲜血直流,无法动弹。

眼眸中的恨意却越发浓了,

“方心月,我竟不知,你一直如此嫉恨我?可我是你的嫡姐,我们之间十几年的姐妹情谊,难道都是假的?”

方心月摸着手腕上的玉镯,撇着嘴笑出声,

“姐妹?现下只剩我们两人了。”

“而且你也是将死之人,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了。”

“方殊明那个老匹夫,根本不是我生父。我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什么姐妹。”

“可就算那个老匹夫不是我的生父,我也真心真意叫了他十几年的父亲。”

“可他又是怎么对我的?在他眼里,我这个庶女永远都比不上你这个嫡女。”

“他把你捧在手心当宝,而我只不过是你的陪衬。你事事都压我一头。我永远只能跟在你身后捡剩下的。”

方菱听了这话,不由得瞳孔放大,

“你不是父亲亲生的?那你的生父又是谁?”

方心月哪里会在意方菱的反应?

在她眼里,方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可她的生父实在有些拿不出手,她自己都羞于提及。

于是,她继续方才的话,

“不过那个老匹夫,终于身首异处了。哈哈哈…他死了,他的头颅还被挂在城墙上示众。”

方心月脸上露出喜悦又有些变态的笑容来,

“还有你的好兄长,你外祖父一家的头颅也在一处挂着。多好啊,他们死也有个伴,不会孤单…”

方菱听到这里,一阵钻心的痛直袭心脏,像是要将她的心撕碎。

噗…

她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父亲,兄长,外祖父,外祖母,舅舅…

……是菱儿的错,是我错了,是我害了你们。

要不是,我执意要嫁给秦洛那个畜生,还求你们助他登上皇位。

你们最后便不会背着通敌叛国的罪名惨死。

该死的是我,是我眼盲心瞎,不是你们。

“你有什么好?这些人平日里都疼你入骨。”

“就连洛郎,也分外疼你。都到这步田地了,也只是废了你的皇后之位,竟不舍得将你赐死。”

方菱嗤笑,

“那狗皇帝疼我?他以杀我全家的方式来疼我?”

“我苦苦相求,以死明志,他也不肯放过我的家人。”

听了这话,方心月加大音量,表情更加癫狂,

“你给本宫住口。”

“洛郎不舍得杀你,还不足以表明他疼爱你?方菱啊方菱,你还真是不知足!”

“你现在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

她说着,也不给方菱时间反应,迅速上前,手起刀落…

“啊…”

一声声惨叫声响彻整个冷宫。

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一盏茶之后,方心月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看着方菱血肉模糊的脸,满意地笑出声,

“看你变成如此模样,还怎么去勾引我的洛郎?”

方菱早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可她依然咬牙,毫不示弱,

“我是妻,你是妾。当年是你恬不知耻,和秦洛那个畜生珠胎暗结。”

“我念在姐妹情分上,点头同意那畜生纳你入府。”

这些话直接就戳中了方心月的痛处,

“什么叫珠胎暗结?我和洛郎才是两情相悦,天生一对。”

“洛郎之所以娶你为妻,只是因为你嫡女的身份,可做他登上皇位的垫脚石罢了。”

“你知道吗?洛郎怕你生下她的孩子,五年来命人每日在你的饮食中下了避子药,所以你才会一直无所出。”

“变成了一只不会下蛋的鸡,滋味如何?”

方菱已气若游丝,耳边传来的话语,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只是“避子药”三个字,直戳她的心窝。

难怪…

难怪自己一直不能有孕。

亏自己,这么多年来还一直觉得愧对秦洛。

秦洛啊秦洛,你把我害得好苦。

“你才是妾,你才是挡我路的贱人。”

“你还敢瞪我?洛郎不是说你的眼睛美吗?我现在就将你的眼给剜了丢去喂狗,我看你还美不美?”

她只觉眼部一阵冰凉,接着传来钻心的痛…

方心月将她的双眼生生剜了下来。

“姐姐,妹妹最后再送你一程。”

方心月那声姐姐叫得很是刺耳。

接着尖刀便刺进了方菱的心脏。

那刀冰冷异常,在她的心窝处,搅动了数圈,才缓缓拔出。

方菱仅剩的一丝意识也跟着渐渐消散。

带着悔恨,自责,不甘,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若有来生,我方菱绝不重蹈覆辙……


“主人!”

一个脆生生的嗓音将方菱的意识唤醒。

她缓缓睁开眼…

微微有些刺眼的阳光照得她,不禁眯起了双眸。

这么好的阳光,她已许久没有见到了。

“主人,你醒啦?”

一张圆圆的白嫩大脸,笑着凑了过来。

(≧∇≦)/

将方菱眼前的阳光,都给挡住了。

“你是谁?怎么会飞?”

方菱瞪大了眼睛,看着一个约莫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挥动着翅膀,笑看着自己。

“我是你随身空间精灵,糖豆。”

小糖豆依然满脸笑意。

方菱并不知道什么是随身空间,更不知空间精灵为何物。

她记得,自己早已被方心月毁容,挖眼,一刀刺入心脏。

所以,她这是已经死了吧?

这难道是死后灵魂进入的世界?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是暖的。

她这是…

还没死?

她环顾四周。

只见金色的阳光洒在不远处的田间,果园和河面上。

一副温暖又生机勃勃的景象,看得她红了眼。

她看向糖豆,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鼻尖,

“我这是还活着?”

糖豆直接将头点成了个拨浪鼓,

“主人,你所经历的一切,连天道他老人家都看不过眼。”

“天道派我来助你重生,所以理论上说你应该是死过一次了。”

“不过你很幸运,可以重新再活一次。这一世,你可千万不要同上一世一般糊涂了。”

重生?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方菱,有些不可置信地端详着糖豆。

不是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

为何,天道会在意她这样一个普通人的生死?

看出了方菱的疑惑,糖豆直接贴心地解释,

“想知道你死后,大梁的国运如何吗?”

方菱点头。

糖豆则是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皱眉严肃道:

“因为秦洛杀了你的父兄和外祖父一家。北狄见大梁已无大将可用,便趁机攻打大梁。”

“两国的战争一打便是三年。以致大梁民不聊生,死伤无数。”

“最后,北狄攻入大梁京城,屠城三日,血流成河。”

“从此,大梁亡国。”

听到这里,方菱只觉心中一阵刺痛。

民不聊生?

血流成河?

这些都是她的错。

要不是,前世自己求着父兄和外祖父全力帮着秦洛登上皇位,便不会有之后的这些事。

都怪自己眼盲心瞎,才连累家人和那么多无辜百姓。

“所以,这一世我该如何弥补?”

方菱眼神坚定,看向糖豆。

“只需主人嫁给敬王秦慕,并助他登上皇位。”

敬王?

秦慕…

那个不近女色,被传有断袖之癖的战神王爷?

嫁给他为妻?

方菱觉得应该很难做到。

像是看出了方菱的顾虑,糖豆立刻安慰,

“主人,你别担心。您现在可是有随身空间的,空间里有灵泉,有良田,还可以,随时让你藏身躲避危险。”

说着,糖豆拿出一颗绿色的药丸递到方菱的唇边,

“主人,服下这颗药丸,你的医术和武力值都会得到很大的提升。这样,以后行事也简单些。”

方菱前世师从鬼手神医。

师父不仅教了她医术,而且还教会了她武功。

平日里,师父很是疼爱她。

她一心要嫁给秦洛时,师父却强烈反对。

说秦洛并非良配。

那时的她被情爱冲昏了头,哪里肯听?

她甚至和师父断绝了师徒关系,也执意要嫁给秦洛。

现在想想,真是悔不当初。

师父一心为自己着想,自己却伤了他的心。

想到这些,方菱闭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才缓缓张嘴…

糖豆将药丸丢入她口中。

那药丸入口即化,一股甘甜顺着她的舌滑入喉咙。

顿时,她只觉精神一振。

接着,便感知到身上的力量大增,脑海里也多出了众多之前从未习得的高深医术。

“多谢,糖豆。”

方菱很是感激。

“谢啥。主人,以后有任何需要,随时唤糖豆便可,糖豆随叫随到呢!”

方菱点头,在糖豆白嫩的脸上亲了一口。

……

国公府沁香苑。

“小姐,二小姐来了。”

方菱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脸上盖着一本书卷。

耳边传来水桃熟悉的声音。

她眼眶一热,缓缓伸手将书卷从脸上拿了下来。

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和场景,眼眶更热了。

她又回到了沁香苑。

她真的重生了…

“小姐,您怎么了?”

水桃见她有些愣神,忙上前询问。

方菱则微微一笑,伸手拉住了水桃的手,

“入秋了,天越发凉了,平日里要多穿些,免得着凉。”

水桃听了这话,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她今日穿得也不少呀。

小姐也从未薄待过她,吃得穿得从来都不缺。

不过,小姐说这话是关心她。

她必不会反驳,

“知道了,小姐。”

“到时候,我再让人给你多做几身衣裳,天冷穿暖和些才好。”

方菱放开了水桃的手,眼光却没有从她的脸上挪开。

前世,这丫头就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

而且,还跟着自己进了宫。

最后,自己娘家人全被秦洛赐死,她自己也成了废后。

水桃却依然跟随自己进了冷宫,一心想要护着她这个主子。

方心月气不过,便找了个由头。

说水桃手脚不干净,偷了宫里的东西。

她命人将水桃的衣服全部脱掉,说是搜身。

最后,给水桃栽赃了一个玉镯。

那时,方菱自身难保。

想要护住水桃,已经不能够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水桃被人丢进冰冷的湖水里,活活淹死。

那时候,水桃一定是极冷的吧?

水桃临死前有没有后悔过跟了她这么一个眼盲心瞎的主子?

“小姐,您平日已经赏了奴婢不少衣裳了,奴婢的衣服够穿。”

水桃推辞。

方菱还没来得及接话,不远处便传来方心月柔柔的说话声,

“姐姐,您对下人就是好!”

“水桃,你也是好福气,跟了这样好的主子。”

“姐姐说赏你衣裳,你收下便是了,日后要记得更加尽心照顾姐姐便是了。”

水桃见方心月走了过来,忙福了一福,

“见过,二小姐。”

“起来吧。”

方心月脸上始终挂着大家闺秀标准的笑容,微微抬了抬手。

方菱见她来了,面上没有特殊的神情。

她缓缓起身,走向方心月…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方心月猝不及防。

方心月直接被打懵了…

她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方菱,你是疯了吗?

她简直要将一口银牙给咬碎了!

骂人的话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

只是想到自己的实际处境,硬生生又给咽了回去。

她面上却强挤出一丝笑来,

“姐…”

不过,她只说了一个字。

啪…

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另一侧脸上。

这下好了,方心月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很是对称。

她委屈巴巴地用双手捂住脸颊。

方菱这个贱人,今日是怎么了?

竟然动手打自己。

自己难道表现得还不够恭顺听话吗?

不行…

自己的目的未达成,还没到和这个贱人翻脸的时候。

她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姐姐,您这是怎么了?必是妹妹做错了什么事或说错了什么话,惹姐姐您不高兴了。”

“您若还是不解气,再打妹妹几巴掌也是无妨的。”

说完,她歪着身子跪在地上,一副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

前世,方菱就是被她这个好妹妹的精湛演技,骗得团团转。

方心月,这一副乖顺柔弱的模样,演得可真是不错。

方菱嘴角微勾,俯下身,伸手将方心月扶了起来,

“妹妹别多心,方才姐姐只是看见有一只蚊子在你脸上。”

“我一着急便一巴掌打了过去,没承想,那蚊子又飞到妹妹另一边脸上去了。”

“我便又补了一巴掌,可惜还是没打着。”

“妹妹不会怪姐姐笨手笨脚吧?”

方菱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用极真诚的眼神看着方心月。

宛如方心月平日里的做派。

而方心月听她说有蚊子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这都入秋了,哪来的什么蚊子?

方菱则似乎恍然大悟,轻笑出声,

“看姐姐我眼神,都入秋了,必是不会再有什么蚊虫的,想是姐姐看错了。”

“妹妹你也知道,姐姐向来眼力不好。不过,姐姐日后必会擦亮眼睛,你放心好了。”

这一番话,说得方心月莫名心虚。

她不自觉地伸手在自己的小腹上轻轻摸了一下。

这个贱人,该不会是知道些什么了吧?

她现在已经先一步怀上了洛郎的孩子。

而再过半月,方菱却要嫁入恭王府为恭王妃。

凭什么?

不就凭她是嫡出,自己是庶出吗?

等着吧!

总有一日,我方心月要将你方菱踩在脚下。

不过,当下自己还要借助这个贱人进恭王府做侧妃。

自己必须忍耐,不能现下便暴露了。

“姐姐,您打得不重,妹妹一点都不疼。只是,姐姐您的手是不是打疼了。”

方心月说完,直接抓起方菱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

这一幕,直接把一旁的水桃给看呆了。

她家小姐一直都极为宠爱二小姐。

平日里别说打她耳光了,就是连一句重话都不曾有过。

今日竟然连打了二小姐两个耳光。

不过,小姐说是为了给二小姐打蚊虫,那应该便是了。

只是看着二小姐,两边脸颊肿得像包子似的。

这力道是打蚊子该有的吗?

水桃歪着脑袋,又转念一想。

自家小姐可是会武功的,手上的力道自是与平常女子不可相提并论。

小姐真是厉害。

水桃不禁在心里给自家小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她再看向自家小姐的眼神便更多了几分崇拜之色。

方菱看着方心月假惺惺的模样,不禁在心里嗤笑。

方心月,你的演技见长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

伸手取下了自己发髻上的一根翡翠簪子,塞到了方心月手里,

“这个簪子送给你,就当姐姐向你赔不是了。”

“你可一定要收下,否则便是不原谅姐姐了。”

方心月的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

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自己虽然是庶女,可这些平常的首饰,她可从来都不缺。

再说了,方菱母亲给她留下的嫁妆都还在祖母手上捏着呢。

祖母可是自己娘亲的亲姑母,自然是向着她的。

祖母早就跟她交过底,那些个嫁妆,方菱和方锦航想要全拿回去是不能够的。

到时候,祖母会将大头给自己和兄长娶亲用。

这样一根用过的发簪,她可不稀罕。

用不了多久,方菱所有的一切,她必能全夺过来。

“多谢姐姐。”

她虽然嫌弃,面上却笑着收下。

“这就对了。妹妹今日来找我有何事?”

方菱自顾自地转身躺回椅子上,声音极为慵懒。

方心月来沁香苑,本也没什么特殊的事。

她只是为了表现姐妹情深,日日都要来和方菱套近乎。

好多加深些姐妹情分。

之后在方菱回门时,好当着大家的面提出自己怀上了恭王的骨肉。

然后求她同意自己入恭王府为侧妃。

没承想,今日一来便挨了两个嘴巴子。

她也没什么心情和方菱套近乎了。

于是她柔声开口,

“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来看看姐姐。”

方菱则是打了个哈欠,像是没听见方心月的话,直接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是睡着了?

方心月嘴角止不住地狂抽…

这也太不把自己放眼里了。

今日的方菱和往日也太不同了。

她这是吃错什么药了吧?

水桃看见这样的情形,也看出自己小姐今日不想搭理二小姐。

她直接上前,对着方心月福了一福,

“二小姐,您请回吧,大小姐睡着了。”

“好生照顾你家小姐。”

说话间,方心月脸上又挂上了属于大家闺秀的笑容。

可她转身的瞬间,整张脸便阴沉下来,露出凶狠模样。

你们主仆二人好样的,合起伙来打本小姐的脸?

总有一日,本小姐要你们好看。

听着脚步声渐远,闭目养神的方菱嘴角微微上扬。

方心月表面乖巧温顺,可骨子里却是心高气傲的。

前一世自己便是被她这乖巧模样给骗了。

现下自己似真似假地羞辱她。

她就不信她还能一直沉得住气。

方心月欠自己的,她会慢慢一笔一笔加倍讨回来。

眼下,最要紧的是和恭王秦洛退婚。

可她和恭王的婚事是皇帝赐婚,想要退婚并不容易。

还有半个月便到婚期了。

好在她心下已有了打算。


方心月顶着一张包子脸,回到了邀月苑。

一进屋,吕幔青便看见自己女儿,脸上清晰的巴掌印。

她忙起身上前,

“心月,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找方菱了吗?”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快去拿药膏来。”

“是。”

吕幔青身边的赵嬷嬷忙亲自去拿药膏。

方心月咬了咬牙,脸上的神情很是黯淡,

“就是方菱那个贱人打的。”

听了这话,吕幔青怔愣了一下,接着气得直跳脚,

“那个贱人为何打你?”

“你平日里对她这个嫡姐还不算乖顺敬重吗?她也下得去手,真是黑了心肝了。”

“我呸…不就是顶着一个嫡女的身份吗?”

“我女儿哪一点不如她那个贱人了?”

方心月听了这话,忙慌张地示意她别再说了,又看向屋里的下人,

“你们都先退下。”

“是。”

下人们都退了下去。

方心月才又瞪了她一眼,

“娘亲,这些话是能当着下人的面说的吗?”

“我要是再不阻止,你是不是要将我先一步怀上了恭王骨肉的事也给说出去了?”

吕幔青这才压低了音量,

“娘亲,这不是心疼你吗?”

“你倒是跟娘说清楚,那贱人为何打你?”

正说着,赵嬷嬷推门进来,手里拿了一盒药膏,

“小姐,奴婢给您上药。”

吕幔青接过药膏,对着赵嬷嬷摆了摆手,

“你也退下。”

“是。”

赵嬷嬷退了下去。

吕幔青打开药膏,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女儿上药。

药膏涂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张心月脸上的胀痛感瞬间便减轻了不少。

她这才缓缓开口,

“她说是为了帮女儿打脸上的蚊虫。”

“什么?打蚊虫?”

吕幔青瞬间又暴跳如雷,

“她这是骗鬼呢?都入秋了,哪来的什么蚊虫?”

“她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打你,羞辱你。我…我…定要到你父亲跟前去告一状。”

她说得激动,正在给方心月上药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道。

“啊~你轻点,脸都要被你抓破了。”

方心月皱眉,将脸往旁边挪了挪。

吕幔青忙收回了手。

见女儿脸上,多了几条指甲的划痕,心疼地凑上去给她轻轻吹了吹。

女儿长得如此好看,脸上可不能留疤呀。

否则到时候,就算进了恭王府,也是会被恭王厌弃的。

“好了。”

方心月接过吕幔青手上的药膏,对着镜子亲自上药,

“娘亲,你也别着急上火,更不要到父亲跟前去告什么状。”

“方菱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你是知道的。”

“就算你去告状,父亲必不会信你,最后挨训的肯定还会是你。”

“何必呢?”

吕幔青听了这话拿起帕子便开始抹眼泪,

“都是娘,没本事。连一个死人都比不过。”

“好不容易生了一对龙凤胎,还是笼络不住你父亲的心。”

“你父亲心里永远都只有孙语蓉那个贱人。”

“就算她死了那么多年,正妻的位置依然要给她留着。”

“就算我肚子真气,直接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也依然只有一个妾的位置。”

吕幔青越说越生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方心月却听得有些不耐烦,

“好了,别在这说些没用的。就算你牢骚发得再勤,又能改变你妾的身份吗?”

“父亲见你如此唠叨模样,更是要厌恶了你。”

吕幔青虽然有些事情并没有同方心月说过。

可方心月也算聪慧。

这么多年来,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她也是知道自己母亲背地里做的那些好事的。

她和哥哥根本就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

娘亲做的那些事,万一被捅出来。

她和哥哥不仅前程全毁,而且还会被赶出国公府。

娘亲却还不知收敛,时不时上蹿下跳,说话还不知分寸。

她也实在是有些无奈。

见吕幔青终于住了口,方心月才长长舒了口气,

“娘亲,不是女儿要说您。可不能随口胡说,言多必失。”

“知道了,娘亲这不是气急了吗?”

吕幔青放缓了语气,

“你可是娘亲的心肝肉,而且现在还怀着恭王的骨肉…”

听了这话,方心月立刻白了她一眼,

“娘亲,你小点声。这事在方菱嫁入恭王府之前可绝不能对外透露半分。”

“王爷可是交代过,若方菱不进王府的门,就算我怀了他的骨肉,也不能入门。”

“你现在扯着嗓子喊,是想断了女儿的前程吗?”

方心月气得一张包子脸更红了。

“心月,你别生气,娘亲不说了,还不成吗?”

吕幔青直接用帕子捂上了自己嘴巴,做出了噤声的姿态。

方心月无奈摇头。

自己这个娘亲,但凡有一点脑子,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来,在父亲心中一点地位也没有。

否则,自己何需委曲求全,未婚先孕,还要再算计着才能去做恭王的一个妾室呢?

“姨娘,小姐,大小姐来了。”

赵嬷嬷匆匆进来,福了一福。

吕幔青撇了撇嘴,

“她来做什么?”

方心月看了自己娘亲一眼,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接着起身,脸上挂着笑,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便看见方菱带着水桃来了。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着迎了上去,并恭敬地福了一礼,

“姐姐,这会子怎么有空过来?”

方菱回了一礼,抬手让水桃将手中的盒子递了上来,

“今日姐姐下手重了,这是治伤药的药膏。”

方心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伸手接过盒子,

“不打紧的,难为姐姐还惦记着?”

说话间,方心月脸上一直挂着笑,方菱却神情淡淡。

“大小姐安,真是难为大小姐惦记着。”

吕幔青走了出来,向方菱问好。

方菱则是对着她侧了侧身子,没有接话。

“姐姐,进屋去喝杯茶。”

方心月说着,便要将方菱往屋里让。

“不必了,妹妹你脸上有伤,要好生养着,姐姐我就不多打扰了。”

“以妹妹庶出的身份,本就只能给别人做妾。”

“若这脸毁了,以后恐怕连妾也做不成了。”

方菱用打趣的语气说着。

可这短短几句话,却直戳方心月的心窝子。

她脸上的笑也变得僵硬起来,一口银牙都要被咬碎了。

方菱这贱人,今日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突然这样跟自己说话,她还真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吕幔青站在一旁,听了这样的话,更是气得脖颈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不过,看见女儿投过来的警告眼神,她也不敢开口说话。


方菱一股脑说完也不管方心月的反应。

她朝着水桃招了招手,

“咱们回去吧。”

“再过半月,便到我和恭王的婚期了,咱们要忙的事可不少。”

恭王两个字,她特意加大了音量。

水桃不明所以,只觉得今日小姐对二小姐的态度有些怪怪的。

不过她认定,小姐不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也不多想,忙跟着自家小姐往院外走。

方心月紧握双拳,指甲都要将掌心给戳破了,

“姐姐慢走。”

说话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你说什么呢?你给我…”

吕幔青气得捋起袖子,就要去追方菱…

方心月一个眼刀子过去。

吕姨娘立刻顿住了脚步,说话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心月,她说的那些话也太气人了,娘亲得找她理论一二。”

“理论?”

方心月无力地转身,缓缓往屋内走去,

“她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找她理论?”

一连串反问,只把吕幔青问得哑口无言。

最后,只好低着头讪讪地跟在女儿身后也进了屋。

方菱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

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细品起来很是奇怪。

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

方心月走进屋内,缓缓坐在梳妆台前。

她看着铜镜中,面容姣好的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难道方菱那个贱人已经知道自己和洛郎之间的事了吗?

连小妾都做不成?

是啊…

自己虽然长相不俗。

可平心而论,光看容貌,方菱可比自己好上不少。

而且自己只是一个庶女,身份地位也是远远不及方菱的。

若到时候,方菱嫁入恭王府成了恭王妃,那自己就更比不上她了。

看她现在的态度,就算知道自己怀上了恭王的孩子,也未必会同意她入恭王府吧?

她现在怀有身孕,若又不能入恭王府,那下场必定会很凄惨。

而且,方菱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分明是不顾姐妹情分了。

就算自己入了恭王府为妾,以后自己和孩子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不…

凭什么自己只能为妾?

自己的娘亲给人做妾,结果一辈子抬不起头。

他们做儿女的,也跟着地位低下。

所以,她不要做妾。

她要做恭王妃。

她现在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恭王的第一个孩子。

她也是有筹码的。

“娘亲,你说用什么方法可以毁了方菱,让她没有颜面再嫁入恭王府?”

方心月缓缓开口,语气阴森。

吕幔青听了,眼睛一亮,

“毁了方菱?”

“心月,你这是想通了。”

“早就该教训教训那个小贱人了。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想要毁了她还不简单。女子嘛,最重要的就是贞洁。”

“再过三日,不是丞相府千金的生辰吗?到时候,就这么办…”

吕幔青凑到女儿耳边小声耳语了好一会。

方心月听完点了点头,

“那娘亲你负责找合适的人,剩下的事交给女儿就是了。”

吕幔青喜笑颜开,

“你就等着看,到时候看方菱那小贱人,还有什么颜面入恭王府为妃?”

方心月也完全改变了自己原先的计划。

她虽然清楚恭王为何定要娶方菱为王妃的理由。

可她自己也应该为自己多打算些才行。

无论如何,她至少也是国公府的庶女。

若她当了恭王妃,也未必不能助恭王。

打定了主意。

她深深呼了口气,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再过半月,便是大喜的日子了,国公府早已准备了起来。

府里下人们也都比较忙碌。

方菱迈着轻快的步伐往沁香苑而去。

她看着忙碌的下人们向自己请安,一一微笑着点头回应。

水桃则是有些想不明白,小姐对二小姐态度的转变。

她犹豫了几次,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小姐,您现在不喜二小姐了吗?”

方菱笑着看向水桃,

“你看出来了?”

果然…

被自己猜对了。

水桃立马追问,

“是不是二小姐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

“小姐,您同奴婢说说,到时候奴婢也也好帮小姐出气。”

若顺着事态发展,方心月之后做的事情,何止是对不起她这么简单。

不过,这一世她是不可能让她得逞的。

方菱朝着水桃点了点头,

“二小姐的心思可不像表面看起来如此简单。”

“有些事我现在不便明说。”

“不过水桃你记住,往后要多加小心二小姐便是了。”

听了方菱的话,水桃有一些诧异。

不过,小姐定不会骗她。

以后,二小姐来院里,她要更加小心地护着自家小姐才行。

不能让她钻了空子,害了自家小姐。

正走着,钱嬷嬷迎面来了,

“大小姐。”

她朝方菱福了一福,

“老夫人有事请您去寿喜苑一趟。”

方菱勾唇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

说罢,她便往寿喜苑的方向走去。

钱嬷嬷弓着身子让到一边,同水桃一同跟在她身后。

寿喜苑住着的那位是方菱的继祖母吕如霜,也是吕姨娘的亲姑母。

祖母过世早,祖父便娶了吕氏做填房。

吕如霜自从进了国公府后,向来表现得贤良淑德。

就算她入府多年来,一直无所出,祖父依然宠她。

府里的人包括父亲和兄长也都敬重她。

前世自己也觉得这个继祖母是个好的。

所以,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她和兄长都极为放心地都交给她来打理。

祖父在三年前就过世了。

可吕如霜平日里为人处世很是精明。

不论是国公府的主子还是下人,都是服她的。

作为国公府的老夫人,她地位一点也没有变。

前一世,母亲留下来的嫁妆一直捏在吕如霜手中。

她出嫁时,吕氏也只给了一小部分嫁妆让她带到恭王府去。

说什么剩下的还让她来打理。

等兄长娶亲时也是需要聘礼的,剩下的是给兄长留着的。

兄长一直对自己是极好的,她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只是,母亲留下的嫁妆本是很丰厚的,分到自己手中却十分之一不到。

出嫁前,吕如霜还觉得给多了,硬是软磨硬泡地让她又还了几个铺子回去。

后来,等方心月入恭王府为妾时,吕如霜却私底下将剩下的大半嫁妆给了方心月。

接着,方心月的孪生哥哥方若天娶亲,又给出了不少作聘礼。

等到,她自己兄长方锦航娶亲时,母亲的嫁妆也所剩无几了。

吕如霜却轻飘飘来一句:

都是自家兄弟姐妹,本就应该互相照应,何必算得如此清楚?

兄长也是不在意这些。

觉得,想要什么就该靠自己的本事去挣。

指望着母亲留下来的嫁妆也不能过活一辈子。

最后,母亲的嫁妆被瓜分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方菱,算算日子,今日也就是吕如霜找自己又从她的嫁妆单子上划走几个铺子的日子。

这一世,她可不会像前一世那般,单纯好骗…


见妹妹红了眼眶,方锦航上前一步。

摸了摸方菱的头,

“为兄这次回府,便一直待到你出嫁再去忙公务如何?”

为了妹妹的婚事,方锦航直接告了半个月的假。

方菱吸了吸鼻子,

“多谢大哥。”

“傻瓜,这不是做兄长应该做的吗?”

方锦航笑着说。

他本就长相俊俏,笑起来更是好看。

“为父忙完这几日也告假。”

方殊明在一旁接话。

女儿成亲是大事,可军中事务也是繁忙。

故筹备婚礼的事便交给了吕如霜来办,吕幔青则是协助。

见老爷和大少爷回来之后,注意力全被方菱吸引过去了。

“咳咳咳…”

吕如霜大声咳嗽了几声。

这才把方殊明父子俩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母亲,您嗓子不舒服?”

方殊明给吕如霜行了一礼。

“祖母,您身子可还好?”

方锦航也关切道。

吕如霜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这父子俩还是在意她的。

总之,孙氏留下来的嫁妆,必须要捏在她的手上才行。

她给一旁的钱嬷嬷使了个眼色。

钱嬷嬷立刻会意。

她上前一步,

“老夫人,倒不是身子有恙,这都是被大小姐给气的。”

此话一出,方殊明和方锦航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方菱。

水桃见钱嬷嬷直接往自家小姐身上泼脏水。

她也不甘示弱,也是上前一步,飞快地开口,

“钱嬷嬷,你说的不对。”

“明明是老夫人,自己气自己,大小姐明明是孝顺,却被说成不孝。”

“夫人留下来的嫁妆,光是铺面就有将近一百间不止,这都是大家知道的。”

“小姐出嫁,老夫人只分了十几间给小姐当嫁妆,本就不多。”

“大小姐纯善,不计较这些。可今日,老夫人突然将大小姐喊来,说怕打理那十几间铺累着大小姐了,说要大小姐将铺子全交还到她手上,让她代为打理。”

说到这里,方殊明和方锦航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钱嬷嬷见状忙插嘴分辩,

“老夫人慈爱,体恤晚辈,帮忙分担些,反而成错处了吗?老妇人都说了,那些铺子的租金,收回来后都是会送到大小姐手上去的。”

水桃则是冷笑一声,

“老夫人要回铺子就是体恤晚辈,大小姐说要让老妇人将她自己母亲留下来的嫁妆交给大小姐来打理,也好让老夫人安享晚年,就被说成不孝忤逆”

“奴婢觉着大小姐是真真孝顺。”

“可就这,老夫人便拍案而起,还气得都差点被过气去了。”

“还骂大小姐不孝,忤逆。”

说罢,水桃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方殊明跟前,

“老爷,奴婢愚钝,不知大小姐有何错?”

“只是老夫人说的话实在前后矛盾,奴婢言语过激,斗胆冒犯了老夫人,请老爷恕罪。”

听了水桃说的这些,方殊明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老夫人这是想要把着夫人留下的嫁妆不放。

甚至连菱儿出嫁,给出去了一小部分也都不舍得,还想要回来。

这…

不能够吧?

吕氏虽然不是自己的生母,但是向来很是慈爱,怎会这般?

吕如霜,听了水桃说的这些,面上却不似之前那般恼怒。

她缓缓开口解释,

“水桃,你定是误会了,老身是一片好心。”

“你小姐到时候嫁入恭王府,必定很是忙碌,哪有那么多功夫打理这些琐事。”

“老身只是想帮忙分担些。”

“可菱儿嫁出去后,便是恭王府的人,怎么还能帮娘家打理产业呢?”

“要是传出去了,难免让人笑话,不是?”

水桃也管不了别的,只一心想着护主,

“老夫人,您刚才还和大小姐说,就算她出嫁了,以后还是国公府的人。”

“就算一点嫁妆不带也无妨。”

“现在怎么又变成嫁出去之后便是别人家的人,娘家的东西不能插手打理?”

“那大小姐出嫁之后,没有了嫁妆傍身,娘家又与她无光,那日后必会被恭王府的人看轻的。”

“老夫人,你还说是真心疼爱大小姐,奴婢愚蠢,实在是看不明白到底哪里疼爱了?”

话都说成这样了,吕如霜一时竟无言以对。

钱嬷嬷又按捺不住上前护主,

“你这贱婢,竟敢对老夫人出言不逊,老奴必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说着,她举起手,照着水桃的脸就要打下去。

“放肆!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

说话间,方菱早已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钱嬷嬷的手臂,

“水桃方才说的每一个字,有哪一个字说错了吗?”

钱嬷嬷的手被方菱捏得生疼。

这贱蹄子的力气怎会这般大?

她疼得全身都打起了哆嗦,却不忘狡辩,

“老奴这是替…”

方菱眼眸一暗,

“替谁?你自己猖狂,就别把祖母牵扯进来。”

“谁不知道我祖母向来对下人宽宏大度?怎会像你这般,张牙舞爪地便要下狠手惩治未犯错的丫鬟。”

咔嚓…

方菱,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也怪钱嬷嬷自己的身子骨不够硬朗。

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她胳膊的骨头竟被生生捏断了。

“啊…老奴的手…断了…啊啊啊…”

钱嬷嬷大叫,杀猪般的喊声震得屋里的人,耳朵嗡嗡响。

方菱放开了她的手,钱嬷嬷顺势倒在地上打起了滚,

“老夫人,救救老奴…救命啊…”

吕如霜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她颤抖着手指着方菱,

“你怎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方菱听了这话,不禁嗤笑。

失望?

若自己还像前一世一般,乖乖将自己的嫁妆都给了吕如霜。

最后,自己嫁进恭王府的时候,没有什么嫁妆傍身。

平日里连打赏下人的银子都拿不出。

不久后,方心月入了恭王府,却是嫁妆丰厚。

方心月怀着恭王的孩子对王府里的下人出手也很是大方。

王府里的下人渐渐便都高看方心月这个侧妃。,对她却很是怠慢。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自己应得的东西落入他人之手。

前一世,她和父兄一样,并不太在意身外之物。

可没有这些身外之物,就算身份再高贵,到最后也只是空架子。

方菱用伶俐的眼神盯着吕如霜那双虚伪的眼眸。

直看得她发毛,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想对老身动手?”

“殊明,你快看看你的好女儿,这是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吗?”


吕如霜在国公府一直都是被大家捧着的。

今日方菱如此不给她面子,是她没想到的。

方菱闹这么一出,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一时之间,她平日里那端着的慈爱模样都顾不得了。

方菱看了一眼吕如霜又看向满脸凝重的父亲。

她记得前一世,当吕如霜向她要铺面的时候。

她没有多想,一口便答应了。

吕如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喜笑颜开地拉着她的手。

……真是一副和睦温馨的景象。

父兄那时也正好过来给吕如霜请安。

看着一派温馨景象,两人也很是欣慰。

至于她将自己的嫁妆铺面都交到了吕氏手中打理的事,父兄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父兄本就不太在意后宅的这些事。

更何况,他们向来心疼她,也很遵从她的心意。

只是,这表面的和睦温馨,却为日后父兄的悲惨结局打下了铺垫。

这一世,她要从一开始便改变事情的走向才行。

“你倒是说话呀!”

吕如霜气急败坏。

方殊明微微皱眉,

“来人啊,将钱嬷嬷抬下去找个郎中瞧瞧。水桃,你起来,不必一直跪着。”

说完这话,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谢老爷。”

水桃起身,退到方菱身后,站定不再多话。

吕如霜见他没有要责备方菱的意思,更生气了,

“是老身的错,都是我这个老东西错了。”

说着,她直接掏出帕子,抹起了眼泪,委屈巴巴,

“文山啊,你怎么就先我一步走了呢?”

“你应该一同将我也带走,免得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受欺负。”

“早点死了,也比活得凄惨来得好啊……”

方菱的反常行为,也打乱了吕如霜的节奏。

她直接将老爷子搬出来,给众人施压。

孙氏留下来的嫁妆实在是太丰厚了。

那么多东西,可不能真的落到方菱的手中。

方殊明的态度,分明是偏向自己女儿的。

所以她也顾不上别的,就算撒泼卖惨也要保住东西。

方锦航终于忍不住开口,

“一直以来,祖母在府中,大家都是极为尊敬您的。也是尽心侍奉,祖母怎会过得凄惨?”

“而且祖母有自己的嫁妆,打理起来本就要费心思。”

“女子出嫁,有丰厚的嫁妆伴身,是极为重要的,这一点祖母应该不会不知。”

“为何妹妹出嫁,祖母却为她准备的嫁妆如此之少?”

吕如霜也不哭了,眼珠子一转,理直气壮,

“老身,这还不都是为了你打算?”

“到时候你娶亲时,要有丰厚的聘礼才能娶到合适的女子。”

“老身为你留着,你却在这里质问老身?真是……”

说着,吕如霜连连摇头叹息,用看白眼狼的眼神看着方锦航。

方锦航也不是傻的。

真心和假意,他怎会分不清。

“我堂堂男子,聘礼会自己去挣。”

“妹妹是弱女子,母亲留下的东西,应该全给她做嫁妆。”

“我这个做兄长的才能稍稍安心些。”

“祖母也不必劳心劳力,直接将母亲的嫁妆全给妹妹便可。”

这话一出,吕如霜愣住了。

她都不得不承认,方锦航还真是一个好兄长。

自己的兄长怎么就只知道不停地让她接济,从来不会想着接济自己。

方菱听了自己兄长说的话,更是感动得眼眶发热。

这就是自己的好兄长。

真心真意为自己考虑的好兄长。

前世,若不是自己太过于单纯好骗,她有这样的父兄何至于,最后下场悲惨。

母亲留下的嫁妆,方菱并没有打算自己独占。

她只是想先夺过来,帮兄长打理着,留给兄长之后当聘礼用。

前一世,兄长原本和嫣然郡主,情投意合。

可嫣然郡主却被前来和亲的南离国国主相中。

虽然那南离国主已年过五旬,可皇帝为了两国邦交还是将嫣然送过去和亲了。

兄长,因为这件事,大病一场。

病好之后也一直郁郁寡欢。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兄长娶了丞相之女魏流莺。

可魏流莺心仪之人一直都是恭王秦洛。

所以,魏流莺进了国公府之后,也一直并不安分。

前一世,兄长对自己的挚爱,爱而不得。

娶的妻子,也并不安分,将国公府闹得,鸡犬不宁。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

一定要让兄长有情人终成眷属。

还要将母亲留下的嫁妆夺回来,好好打理。

再交回到兄长手中的时候,变得更加丰厚才行。

“祖母,兄长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

“兄长和我也是怕您太劳累了,你把母亲的东西都交给我打理就好了。”

方菱,语气淡淡。

吕如霜哪里能乖乖就范,

“殊明,你难道也不管管他们吗?”

“他们这是不尊长辈。”

方殊明对于方菱今日的反常表现,虽说有一些诧异。

可自己的儿女品行如何,他是知道的。

他决定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儿女,就算惹得老夫人不开心,也没办法。

“母亲,菱儿和锦航都大了,他们有自己的主意。”

“既然他们有心帮您老人家分担,我们做长辈的也应该全了他们一片孝心才是。”

一片孝心?

真是狗屁的孝心!

要真是孝顺,就该将孙氏的嫁妆全都送给我,而不像这样全夺走。

吕如霜气得牙痒痒,却不敢再在面上发作了。

国公府的主子,说到底还是方殊明。

自己明面上,虽然是国公府的老夫人。

可方殊明,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

她也只能适可而止了。

可不敢真的逆了他的意。

所以说不是亲儿子,哪能真的孝顺。

孙氏的嫁妆,她是不得不交出去了。

只不过,嫁妆中的好些铺子和庄子,她早已暗地里给了自己兄长。

这一时半会,还真不好拿回来。

她突然有些后悔。

她不该如此贪心,还想将之前给方菱当嫁妆的铺子都要回来。

真是失策……

也不知这方菱是中了什么邪了?

一个未出阁的闺中女子,怎么突然变得泼辣起来?

正当吕如霜愣神时,方菱又开口了,

“祖母,您先将嫁妆单子交给我,到时候我也好差人一一核对。”

“这…”

吕如霜面露难色,

“那单子…我一时记不清放哪了,过几日…过几日再给你,成吗?”

她说话的语气也没有方才那么强硬了。

方菱倒也不急,

“那就三日之后。”

吕如霜,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要先去找兄长要回铺面和庄子。

还有自己私底下也偷偷从孙氏的嫁妆中给了不少东西给吕幔青。

她也得去要回来才行。


父女三人依然给吕如霜,恭敬地行了礼之后才退出去。

方殊明在前头走着。

方菱和方锦航跟在他身后。

水桃则跟在方菱后头。

“几日不见,菱儿倒是长大了不少。”

方锦航,带着笑意突然开口。

方菱知道兄长指的是什么。

她嘴角勾了勾,

“我只是觉得,虽然有些东西看似身外之物,其实也挺重要。”

方殊明对于自己女儿要回夫人留下来嫁妆,完全没意见的。

只是,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继母虽然不是亲生母亲,可向来也是慈爱的。

就算那些东西放在继母手中打理,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愿意将国公府的中馈也交给继母打理的原因。

不过,今天看菱儿对母亲的态度,似乎对她很有意见。

于是,他忍不住插话,

“菱儿,你为何今日对祖母的态度如此强硬?”

“你是不信任祖母了吗?”

方菱上前一步,挽起父亲的手,

“父亲,菱儿只是觉得祖母似乎有些心口不一。”

“祖母不想我出嫁时带什么嫁妆。这一点,分明就不是真心疼爱我。”

“可她却想要哄骗我。我只是就事论事,若祖母对我真心,我对她的态度也不会如此强硬。”

“母亲留下来的嫁妆若交回到我手上,我一定会认真打理。等兄长成亲时,用作聘礼。”

到目前为止,吕如霜并没有表露出她自己的真面目。

她若直截了当地将她前世知道的,一股脑都说出来。

根本就没有任何说服力。

更何况,前世的那些事情,现在还没发生。

方殊明也不认为夫人留下的嫁妆交到女儿手上打理,有什么不妥。

既然女儿愿意受这份累,他也没有什么意见。

“也好,你从小都是乖巧懂事的。只是如此一来,你却要受累了。”

“以后若祖母没有什么特别的错处,你也要对她恭敬一些,不可冲撞了长辈。”

方殊明语气温和。

“女儿知道了。”

方菱应下。

若吕如霜真的安分慈爱,没有任何错处。

她自是不会找她麻烦的。

可按照前一世的记忆来看,吕如霜根本不可能安分。

这一世,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不能让前一世发生在她父兄和自己身上的悲剧重演。

前一世,她就活得单纯简单,什么事都做甩手掌柜。

她嫁入恭王府后,等方心月入府做了侧妃。

她甚至心甘情愿将王府的中馈交给方心月来打理。

如此一来,她倒是过得轻松自在。

可最后,自己的下场又如何呢?

看来想要让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是免不了要劳心劳力。

方锦航也上前来,打趣,

“看来,以后为兄能否有丰厚的聘礼娶新妇,就全倚仗菱儿了。”

方菱摆了摆手,

“好说。”

此话一出,三人都会心地笑了。

父女三人,又说了些闲话,便都各自回自己苑里去了。

方菱带着水桃回到沁香苑。

“你这丫头,今日的口齿怎变得如此伶俐?”

一进屋,方菱笑着伸手刮了刮水桃的鼻子。

水桃吸了吸鼻子,

“小姐的口齿不也变伶俐了?奴婢这是随了小姐。”

“而且今日老夫人确实也是欺负小姐纯善。哪有姑娘出嫁不带什么嫁妆的。”

“更何况小姐您可是要嫁入恭王府为妃的。没有多一点的嫁妆伴身,以后在恭王府如何自处啊?”

“说句大不敬的话,奴婢觉得老夫人就是借着心疼你的名义在坑您。”

方菱,不禁点了点头。

前一世的自己,也太糊涂了。

连自己身边的小丫头都能看明白的问题,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意识到。

水桃也是个机灵的。

前一世是自己立不起来。

所以水桃的机灵劲也没机会发挥。

这一世,水桃必定会有多多的机会发挥了。

寿喜苑这边,吕如霜在方菱他们走后,也急急地赶到了邀月苑。

“姑母,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吩咐,您差人来说一声,我过寿喜苑去听吩咐便是了。”

吕幔青听下人说老夫人来了,她忙满脸笑容,快步迎了出去。

老夫人,可是她的财神爷和在国公府坚实的后盾呢。

她可不敢怠慢。

吕如霜脸色不大好,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尴尬,

“出大事了。”

吕幔青扶着她走进屋里,

“出什么事了?咱们进屋里慢慢说。”

方心月也上前给吕如霜行礼,

“见过祖母。”

母女两人扶着吕如霜坐在了太师椅上。

方心月蹲下来给她捶腿。

吕幔青亲自奉茶点,

“姑母,您喝茶,再尝尝这个点心。”

吕如霜接过茶盏,却并没有喝,而是转手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

吕幔青见她神色有些不对,笑着问,

“姑母,到底出什么事了?”

吕如霜则是尴尬地笑了笑,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开口了,

“那个,老身之前给你的三个铺面,还有给心月的几套头面,那些都是从孙氏留下来的嫁妆里拿的。”

“现在,方菱那丫头找我讨要,你们能不能将那些先还给老身。”

此话一出,吕幔青母女两人同时愣住了。

吕如霜见状忙又说,

“至于给你们的银钱就算了,老身自己拿出一些补回去就好了。”

她一直管着国公府的中馈。

这么多年来,也从中搜刮了不少银钱。

她手上是不缺钱的。

可是,送出去的三个铺面和那几套名贵的头面,她必须要回来。

吕幔青回过神来,

“方菱怎么会突然向您讨要孙氏的嫁妆?她的嫁妆不是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再说了孙氏留下的嫁妆又不是全给她一人的。方锦航之后还要娶亲,难道不需要聘礼?”

她越说越气,又看向方心月,

“还有心月和若天也还都没成亲。孙氏虽然已过世,可她却一直占着正妻的位置,那她留下来的嫁妆,难道不应该也给心月和若天两人一份吗?”

“她方菱凭什么想一人独占孙氏的嫁妆?”

吕幔青说得理直气壮。

可她却忘了,她自己的孩子是庶出,正妻若愿意分一点自己的嫁妆给他们的孩子,那是情分。

可若不给,那也是本分。

再说了,孙氏过世前,立了遗嘱。

她留下的嫁妆是给自己儿女的。

这一点,吕如霜和吕幔青都是知道的。

只是,东西捏在吕如霜手中时间久了,她们便觉得那些东西就该姓吕。


方心月,听吕如霜说要将她之前送的头面都要回去,也是不愿意的。

不过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好同母亲一般说那些泼辣的话。

只是听着自己母亲回怼的那些话,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吕如霜则皱了皱眉,

“那孙氏可是写了遗嘱,要将嫁妆全给她的一双儿女的。”

“更何况,孙氏去世的时候你还没入国公府呢。”

“那些个嫁妆若那边要全要回去,老身也没办法。”

吕幔青听见姑母如此说,语气也软了下来,

“姑母,我知道。可孙氏那些嫁妆不是一直都由你打理吗?”

“这么多年来,您没功劳也有苦劳。”

“那死丫头,现在要嫁人了,翅膀硬了。便想全都夺过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

“再说了,我们才是和您有血缘亲情的,您得向着我们呀,可不能一时糊涂向着外人。”

吕如霜深深叹了口气,

“老身当然知道谁亲谁疏。”

“只是,方菱那丫头不知为何突然转了性,开窍了。”

“你是知道的,她那父兄可是极疼爱她的。”

“老身要是直接和她对着干,到时候说不定我管中馈的权利都会被收回去。”

“现在那边要我三日后将孙氏嫁妆清点好,交给方菱那丫头。”

“这不,老身便来找你们将铺面和头面先还回去。”

吕幔青听了这话,更是气得牙痒痒,

“老爷真是够偏心的,就知道偏帮孙氏生的那一对贱货。我的一双儿女,他就不心疼?”

“谁说不是呢?”

方心月起身帮腔,

“既然是三日后才交接嫁妆,那祖母您便别着急。”

说到这里,方心月邪魅一笑,让屋里伺候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待屋内只剩下她们三人时,方心月放低了音量,

“祖母,三日后,方菱也不会再有脸面出嫁了。所以,自然也不需要什么嫁妆伴身。”

吕如霜听了这话,忙追问,

“此话怎讲?”

吕幔青听了女儿的话,立刻来了精神,迫不及待接话,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三日后,可是丞相嫡女的生辰。心月和那个方菱可都是收到宴会邀请函的。”

“到时候,等丞相府里的好戏上演后,方菱那贱人,别说是嫁人了,估计都没脸活了。”

说到这里,吕幔青直接笑出了声。

吕如霜听了这些话,眼珠子转了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也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安排妥当了?”

“姑母,您放心。我们会好好安排,到时候,够那小贱人喝一壶的。”

吕如霜点头。

她正愁该怎么去找兄长,要回之前给他的那些铺面庄子…

这下好了…

只要方菱那边,自己出了事,她这边的危机便自动解除。

她现在也不用再去找兄长了。

一瞬间,她心情大好。

她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水,笑开了花,

“真是好茶。”

吕幔青和方心月也跟着会心一笑。

这一次,只要毁了方菱…

那么,不仅可以为方心月谋得更好的前程。

而且还可以保住孙氏留下的嫁妆。

……真是一箭双雕。

这时,停在窗前的一只灰色雀鸟,不声不响地飞走了。

沁香苑中。

方菱正悠闲地躺在院中的摇椅上小憩。

一阵悦耳的鸟鸣声传来。

她嘴角微勾,懒懒地伸出手。

一只雀鸟便顺势落在了她的掌心上。

方菱坐直身子,用手指顺了顺雀鸟脑袋上的羽毛,

“雀灵,探听到何消息?”

雀鸟也不耽误,伸了伸脖子,微微清了清嗓子,便开了口,

“老妖婆去找吕姨娘母女,想要回之前送给她们的东西。”

“吕姨娘母女不肯,还数落主人。”

“吕姨娘和方心月还谋划着,要在丞相府嫡女生辰宴上害主人。”

“她们扬言,生辰宴之后,主人你便不会再有脸嫁人。”

“她们三个可坏了,说到要害主人时,开心极了。”

说着,小雀灵气得直接炸了毛,

“主人,您可一定不能让她们得逞。”

“真是……气死鸟儿了。”

方菱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将雀灵气炸了的毛缓缓捋顺了,

“你这小家伙,身段不大,气性可不小。”

“主人…她们坏极了…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雀灵见主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表情更严肃了。

“嗯,知道了。”

方菱宠溺一笑,

“你也累了吧?先到空间里去喝些灵泉水,再吃些果子,等休息好了再继续帮我去盯着她们。”

“谢谢主人。只是,你可不能掉以轻心,知道了吗?她们可……”

雀灵为主人真是操碎了心。

难免嘴碎些…

方菱则是在它不停碎碎念时,用意念将它送进了自己的随身空间。

雀灵是糖豆特意从她的随身空间里挑选的一只通人语的鸟。

用来帮方菱探听消息,最好不过了。

将小碎嘴送进随身空间之后,方菱则是继续躺在摇椅上休息。

看来,这一世,方心月是改变心意了。

她不想屈居自己之下。

想要一开始就取代了自己王妃的位置?

这一世方心月的野心可比前一世大了不少。

很好…

她有野心好啊!

既如此,那自己便更容易从恭王手上脱身。

再加上,丞相嫡女魏流莺,这个一直对恭王垂涎的刁蛮小姐…

到时候丞相府还真会有一场极好看的大戏上演。

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要先办。

明日,敬王秦慕就要回京了。

根据前一世的记忆,敬王就是在明日遇刺。

敬王可是大梁的战神。

这一次,他打了胜仗凯旋,却不想在快到京城时遇刺。

在打斗过程中,他不慎跌入山崖,摔断了双腿。

最后,虽然经过救治,保住了性命。

可从此之后,他的双腿便废了。

大梁国的战神从此陨落。

敬王是跟恭王争皇位的强劲对手。

方菱也是后来才知道,是恭王派人去刺杀敬王的。

敬王的双腿废了,便不可能再有机会登上皇位。

堂堂一国之君,是不可能选一个双腿有疾的人来当的。

不过,这一世,方菱可不会让敬王的腿被废掉。

她要亲自去救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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