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渐薇楚子良的其他类型小说《恶女重生变女帝,后宫男人爱疯了江渐薇楚子良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一念救苍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本书男生子、男女身型及体力差距与现实相同,但女尊男卑。这是设定,不要说不符合现实~觉得踩雷,无法接受的宝宝现在就可以退出啦~不需要留言提醒我哦~*“大哥,妻主好像……真死了……”“怎么办?谋害妻主可是要砍头的!”“哼!她这种只敢打自己男人的废物,死了也活该!”“大哥,你带五弟先跑,我留下!官府到时候来抓人,我就说人是我杀的,与你们无关!”……耳边几个男人的争讨声,扰的江渐薇眉头紧蹙。胃里一阵翻腾,她猛地睁开眼,起身对着旁边就是一阵呕吐。“咳,咳咳!”胃里的东西被清空,江渐薇这才稍有力气支起身来。“朕不是被君后下毒,已经死了吗?”她疑惑地看向四周。空荡破败的土坯房中,仅有一张铺着棉絮的板床,和一副木制桌凳。三个衣着穷酸的男人站在门口,...
《恶女重生变女帝,后宫男人爱疯了江渐薇楚子良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本书男生子、男女身型及体力差距与现实相同,但女尊男卑。这是设定,不要说不符合现实~觉得踩雷,无法接受的宝宝现在就可以退出啦~不需要留言提醒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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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妻主好像……真死了……”
“怎么办?谋害妻主可是要砍头的!”
“哼!她这种只敢打自己男人的废物,死了也活该!”
“大哥,你带五弟先跑,我留下!官府到时候来抓人,我就说人是我杀的,与你们无关!”
……
耳边几个男人的争讨声,扰的江渐薇眉头紧蹙。
胃里一阵翻腾,她猛地睁开眼,起身对着旁边就是一阵呕吐。
“咳,咳咳!”
胃里的东西被清空,江渐薇这才稍有力气支起身来。
“朕不是被君后下毒,已经死了吗?”
她疑惑地看向四周。
空荡破败的土坯房中,仅有一张铺着棉絮的板床,和一副木制桌凳。
三个衣着穷酸的男人站在门口,正满脸惊恐地望着她。
“你们——”
江渐薇刚要询问,突然,一大段并不属于她的记忆轰然涌入。
江渐薇,永安镇生人。带着五房相公,生活在这个位于栖凰国中南部,名叫金山村的小村庄里。
这个江渐薇之前刚起床,吃了正君楚子良送来的早饭后,突然抽搐倒地,随后便一命归西。
而后,她便用这具身体醒了过来。
“借尸还魂?原来朕已经死了五年了吗……”
理清记忆,江渐薇抬起头,忍不住长叹一声。
她堂堂栖凰国女帝,被自己的长姐和君后联手毒害后,没想到竟然用一个废物的身体,借尸还魂了。
说是废物,这都是对原身的夸赞。
记忆中,原身好吃懒做,软弱无能。在外人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可回到家,却对自己的男人拳打脚踢,百般虐待。
不仅如此,一家六口的吃穿,全靠五个男人娘家补贴。
从娘家要不到钱的男人,都会被她一顿暴打,然后赶到外边去要饭。
不仅如此,原身甚至还动过,将自己男人卖去窑子的念头。
难怪这些男人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也想要杀了她。
想到这里,江渐薇慢慢起身,看了眼站在门前的男人。
挡在最前,目光凌厉地看着她的,应该就是四房——楚子凌。
他的身材在三人中,最是健硕的,但依然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后边两个,分别是她的正君和五房。
二人的长相,一个成熟温柔,一个青涩稚嫩。
只可惜,脸上惊慌恐惧的神情,实在是让她生不出别的想法。
江渐薇走到桌边,端起原身没有喝完的菌汤放在鼻尖。
没等她开口,一个男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菌汤是我做的,是我没把有毒的菌子挑干净!与弟弟们无关!妻主若是要杀,便杀我!”
男人叩头伏在地上,声音颤抖的厉害。
江渐薇垂眼,稍加思索,认出这是原身的正君楚子良,跟四房的楚子凌是亲兄弟。
在这个家里,每次原身发怒,楚子良都会护着其他男人,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他几乎是这个家里,被原身打的最多的一个。
最严重的一次,还被原身打断了腿。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江渐薇放下碗,坐到木凳上。
她目光扫过屋内三人,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你们之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谋害亲妻,按罪当斩。
楚子良浑身一抖,他惊慌失措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满是绝望。
“妻主,弟弟们刚刚说的,都是玩笑话!是我,都是我……”
楚子良的话没说完,楚子凌突然上前一步,指着江渐薇破口大骂道:
“跟他们都无关,杀你都是我的主意!我就算死,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让五弟,去当村伎!”
村伎?
江渐薇脑子一空。记忆里,原身这五个夫郎可都是良籍!
栖凰国虽然女尊男卑,男人身份低下,但亦有良贱之分。
逼良为倡,斩立决。
原身竟干了这种事情?
正当江渐薇半信半疑,搜索原身的记忆时,土房外的院门突然被人砸响。
“渐薇妹子在不?我给你带大买卖来了!”
砸门的女人,正是金山村有名的混混陈翠珠。
江渐薇打开院门,只见陈翠珠小山一样肥硕的身子怼在门前。
她小手指甲剔着牙,满脸邪笑地望向院内。
旁边还跟着四个贼眉鼠眼的女人。
“渐薇妹子啊,你上回不是说要让你家五房接客赚钱?”
陈翠珠嬉皮笑脸地指着旁边四个女人说道:
“这可都是我的好姐妹,你不得,便宜便宜?”
江渐薇脸色青黑。
没想到原身还真做出了这种事,这证据都怼到脸上了!
见江渐薇没开口,陈翠珠只当是默认了。
她回头得意地对其它女人安排道:
“我提前说明白,那男人的处是我的,我先上!你们不能抢!”
“等我玩完了,姐妹们随意!”
说完,她抬腿就要往江渐薇的院子里进。
江渐薇眉头一皱,刚要将人赶出去,只听背后传来一阵怒骂。
“滚!我看谁敢逼五弟接客!”
回头望去,只见四房的楚子凌,此时正站在院中间。
他双手攥着一根棍子,如发怒的野兽一般,死死盯着门口的女人们。
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样子。
然而门口的女人,却都是一脸看乐子地表情,毫不收敛地上下打量着楚子凌。
要知道,在栖凰国,男人但凡敢对女人动手,杖50,剥去良籍!
而若是因为动手让女人受伤,无论轻重,杖100,剥去良籍,打为军伎!
陈翠珠看着楚子凌,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地对江渐薇开口道:
“一个接客也是接,两个接客也是接。渐薇妹子,要不你让你家四房也出来接客,你还能多挣点。”
“不可以!”
陈翠珠的声音不小,刚好被房门口的楚子良听到。
他慌忙跑进院子里想要将楚子凌拽进屋,奈何楚子凌比他力气都大,他弄不动。
于是他挡在楚子凌身前,向着江渐薇跪下,又往前爬了两步。
“妻主,弟弟们还小,子良,子良愿代他们接客!”
“哥!”
楚子凌不可置信地低吼一声。
门口的女人们却是笑的更欢了。
“渐薇妹子,没想到你的男人,争着抢着想要接客呢!”
江渐薇虽然不是原身,但这几个男人现在却是她名义上的夫侍!
她活了20年,做了8年的帝王,还从没感受到如此屈辱!
眼见着陈翠珠带着四个女人,又要往她院里挤。
江渐薇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在陈翠珠的肚子上,将她整个人踹出院外!
“我还活着,就没有让男人卖身赚钱的道理!”
“滚!”
这一幕落在江渐薇身后两个男人眼中,瞬间惊的他们瞪大了眼。
就连一直躲在土屋里偷偷落泪的五房言轻,在听到江渐薇的话后,也一时忘了哭泣,小心翼翼地向外看去。
他刚刚听到妻主说什么?
她活着,就不会让他们卖身?
让那些坏女人滚?
妻主是在……维护他吗?
可是他们明明刚骗妻主吃了毒菌子……
而院中的楚子良和楚子凌,此时更是觉得,吃了毒菌子的,怕不是他们自己!
不然他们怎么会看到,自己的妻主竟然打了村里最大的混混陈翠珠?
而且还一脚就把那个肥婆,踹翻在地?
要知道,以前的江渐薇最是欺软怕硬,软弱无能!
他们刚来金山村的时候,陈翠珠看他们有钱,于是上门找江渐薇收保护费。
江渐薇不肯,顶了陈翠珠一句,结果被陈翠珠拎着脖子一顿胖揍!
从那之后,江渐薇但凡见到陈翠珠,无不是点头哈腰,笑脸相迎!
可现在……
陈翠珠此时也回过神,咕噜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用力往手心吐了口唾沫,两手一搓,恶狠狠地看着江渐薇。
“江渐薇,你他爹的脑子是被驴踢了?也敢跟老娘动手?”
“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
说着,她抬起双手,向着江渐薇就是一扑!
江渐薇微微侧身,瞬间就让陈翠珠扑了个空。
她看着差点一头栽进土里的陈翠珠,眉头紧皱。
刚刚那一脚,她虽未用尽全力,但也不该只是将这女人踹倒才是!
要知道,她还在位的时候,那是出了名的文武双全!
就算是跟栖凰国的大将军单挑,她们也都打的有来有回!
想到这里,江渐薇眸光一暗。
趁着陈翠珠刚刚被她一晃,还没站稳身子。
她伸手攥住陈翠珠肥硕的手腕,用力往身前一带!
随后一个过肩摔,竟直接将两百来斤的陈翠珠,从院内直接摔到了院外!
砸的门前的土地上,一片尘土飞扬!
这一下,直接将门口看戏的四个女人,吓得一哄而散。
江渐薇站在院门口,冷眼看着在地上扭动的陈翠珠。
左手不动声色地偷偷用力,把刚刚摔这个肥婆时,不小心甩脱臼的右手手腕,重新按了回去。
这副身子,实在是太弱了!
哪怕她有再多的技巧,这身体,也发挥不出她原本哪怕十分之一的实力!
“哎呦我操我的腰!疼死老娘了!”
陈翠珠叫唤半天,终于费劲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指着江渐薇,恶狠狠地说道:
“江渐薇我告诉你!你家五房,老娘是给了钱的!嘶——”
“你要是后悔舍不得,就赔我两倍——不,三倍银子!”
“否则等老娘腰好了,你看我不当着你面,把你男人玩烂的!”
砰!
院门被江渐薇一把关上。
小院内,楚子凌手中的棍子被楚子良夺下,丢在了一旁。
言轻则红着眼圈站在门边,刚哭过的身子还在微微打颤。
三个男人此时全都小心翼翼地看着江渐薇。
今天的妻主,好像中了邪似的。
没有让小五接客不说,竟然还敢反抗陈翠珠了!
难道是那碗菌汤毒性不够,没把她毒死,反倒把她毒的神经错乱了?
“都看着我做什么?”
江渐薇回过身,并不知道三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她扫了一眼小院,空荡荡的,一览无余。连个板凳都没有。
于是索性往院中间一站,伸手指着楚子凌说道:
“你,过来。”
听到妻主开始叫人,三个男人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
妻主这是又要打他们了吧!
果然,没让小五接客,妻主没赚到钱,所以又要拿他们泄愤了!
“子凌,妻主叫你呢!还不快过去!”
眼见楚子凌站在原处没动,楚子良赶忙用手轻轻推了他一把,小声在他耳边催促。
按照妻主的脾气,她最讨厌男人忤逆她!
若是听话乖顺的,她可能扇几巴掌再踹两脚,撒了气也就过去了。
但要是遇上脾气倔的,就像楚子凌这种。
以前的江渐薇,曾经用沾了盐水的荆条抽楚子凌,硬生生把荆条抽断才停!
“去呀!”
楚子良怕弟弟真惹恼了妻主,再次用力一推。
楚子凌这才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江渐薇面前。
“子凌,给妻主跪下!”
听到大哥的话,楚子凌脸色难看。
他抬起头,目光恨恨地看向江渐薇。
却发现江渐薇脸上神情淡然,丝毫没有从前那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他一愣,脑海里忍不住回想起,江渐薇刚刚在门口说的那句——
我还活着,就没有让男人卖身赚钱的道理!
楚子凌垂下眼,冷哼一声,还是乖乖跪了下去。
至少言轻的清白保住了,挨顿打就挨顿打,不亏!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可刚刚江渐薇揍陈翠珠那两招,着实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
只是想起来,那两招可能会用到自己身上,他的身子就忍不住战栗起来。
“你之前说,是你要杀我?”
江渐薇垂眼看着楚子凌,语气听不出情绪。
然而这话,却把三个男人瞬间吓破了胆!
“妻主,不是子凌!是我,是我!”
楚子良慌忙跑上前,熟练地挡在楚子凌身前跪下。
他本以为江渐薇只是想打他们解气,却没想到竟是要清算下毒之事!
他现在后悔的,只想猛扇自己几个巴掌!
刚刚怎么就让子凌过去了!要是自己替子凌过去就好了!
江渐薇扫了一眼地上的兄弟二人,没有开口。
一直躲在屋里的言轻,此时也一步一抖地走过来跪下。
“妻,妻主。都怪言轻没用,您,您不要怪哥哥们……”
没说两句,言轻又开始哭了起来,说的话也抽抽搭搭的听不清。
看到人都到齐,江渐薇心里轻轻松了口气。
这三个男人,倒算是有点骨气,没把责任都推到一人身上。
她早就看明白,下毒这事,绝不是这三个人中的某一个人所为。三人都有参与!
虽说谋杀亲妻,按律当斩。
但江家这几个男人,也算事出有因。
毕竟逼良为倡这件事,就算是官府来了,原身也是难逃一死。
她也没想着真要把这几个男人怎么样。
但是之后自己毕竟要跟他们一起生活,这种事情还是要小惩大诫为好。
略微思索后,江渐薇清了清嗓。
“既然你们都承认是自己要杀我,那我也就没必要手软了。”
听到这话,三人内心都是“咯噔”一声。内心一片苦涩。
看来他们的命,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也罢,就算没有今天,他们也早就做好了,未来哪天被妻主失手打死的准备。
他们心里的愿望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江渐薇不要折磨他们。
最好能给他们一个痛快。
江渐薇仔细打量了三个男人几眼。
记忆里,楚子良大概是19岁,楚子凌18岁,言轻最小,15岁。
她稍微估算了一下,随后开口道:
“你们三个,罚跪一个时辰,不到时间不许起来!”
按照她的计算,这个惩罚对于这三个瘦弱的男人来说,虽然异常痛苦,但还不至于要他们的命。
作为惩罚,足够了。
果然,如江渐薇所想。
此话一出,三个男人全都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只不过,他们震惊的原因却是——
就这?就跪个一个时辰就没了???
妻主竟然,没有要他们的命???
眼看着江渐薇从他们身边走过,直接进了屋,他们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废物,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楚子凌脸色阴沉,他是最不相信,江渐薇会就这么放过他们的。
“子凌!注意你的言辞!”
眼下逃过一劫,楚子良心里的石头勉强算是落下一点。
而后又开始教育起楚子凌。
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讨厌男德男戒,整天跟着女孩子打架闹事。
要不也不至于嫁不出去,最后被江渐薇的父母给选了回来。
想起这个,楚子良忍不住叹了口气。
有件事情,四个弟弟们不知道,可他作为正室却是知道的。
江渐薇自打成亲,也有五年时间了。
可屋里所有的男人,她一个都没碰过。
原因无它,只是因为,原身的江渐薇,是个女同。
为了这事,江母江父当年操碎了心,生怕江家自此绝了后。
于是给江渐薇各种风格的男人,都纳了一个。
而楚子凌当初在江母江父眼中,是最有希望的一个。
毕竟,他虽然没有正常男人的端庄淑德,但他性子更像女人啊!
只可惜……
“子良哥……”
言轻的啜泣声打断了楚子良的回忆。
“你说妻主是不是,怕我们反抗……所以想等我们,跪的没力气了,再杀我们……”
楚子良心中猛地一跳,随后立刻摇了摇头。
“不会的,言轻,不要这么想妻主。妻主不是这种人……”
“哼!”
一旁的楚子凌冷哼一声,眸光晦暗不明。
对于江渐薇,他从不介意往最坏的地方想。
所以言轻的想法,其实也是他的想法。
他之所以没说出来,无非是知道,自己的哥哥不爱听罢了。
楚子凌的目光扫过整个小院,最后落在角落处,一把早已锈钝的柴刀上。
自己从小就因为性格,不讨人喜欢。除了大哥,所有人都欺负他。
如果这次,江渐薇那个女人真要对大哥和言轻动手,他也不介意一命换一命!
杀了江渐薇这种女人,能换大哥和小五活下去,二哥三哥也能获得自由!
对他来说,值了!
……
而此时屋里的江渐薇,根本不知道屋外的男人在想什么。
她现在,只有满心的崩溃。
解决完陈翠珠和男人下毒的事情。
江渐薇本想好好清点一下国库——啊,家库?
不对,是家底!
可这家里,根本就没什么好清点的。所有房间都是如出一辙的,空空荡荡!
不说一文钱都没有,江渐薇绝望的发现,这家里,连一口吃的都没有!
早上的菌汤就是家里唯一能入口的东西。
她本还想着之后管理好饮食、加强锻炼,把这副身子蕴养起来,尽快恢复自己的实力。
但现在看来,想那些都是多的!
她现在最应该想的,是自己的下顿应该怎么办!
总不能再像原身一样,让男人回娘家要钱吧?
叮——‘政绩’系统加载成功!
一道奇怪的声音,在江渐薇耳边突然响起。
“谁?!”
没等江渐薇回神,一道白光在她眼前闪过!
待她再睁开眼时,只见自己身处一片虚无之中。
只有一个金色光球,漂浮在她眼前。
女帝陛下,欢迎来到意识空间。
声音再次响起,江渐薇惊讶的发现,发出声音的,竟然就是她面前的这个金色光球!
“你是……什么东西?”
哪怕江渐薇刚刚经历了借尸还魂这样离谱的事情,可她依然无法接受一个光球会说话的事实。
我是‘政绩’系统,诞生于栖凰国百姓的祈愿中。
自从五年前栖凰国发生政变,曦墨帝登基。新帝昏聩无能、荒淫无度!边境连年战事不断,百姓民不聊生。
曦墨!江曦墨!
听到这个名字,江渐薇的呼吸猛地一窒,紧接着便是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正是她的表姐江曦墨,为了夺取皇位,勾结她的君后给她下毒!
害她惨死于宫中!
在她死后,江曦墨甚至还以她的名义伪造圣旨,将皇位传位于自己!
此二人,罪该万死!
无数百姓向上苍发愿,祈求明君再世,救她们于水火之中。
系统的声音打断了江渐薇的回忆。
经调查,我们发现陛下您在位时,励精图治、勤政爱民,江山稳固,百姓安乐。故将您召唤回来,希望您能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
听到这里,江渐薇了然点头,也算解了她离世五年,一朝突然借尸还魂的疑惑。
“朕的百姓,朕不会不管。”
得到了江渐薇肯定的回答,光球的抖动变得欢快起来。
作为陛下从今往后最得力的助手,现在为您介绍一下‘政绩’系统的功能。
政为政策、绩为成绩。从陛下您重生起,您做的每一个决策带来的结果,都会由‘政绩’系统评估,并获得一个分数,即——政绩绩点。
虚空中,一行白字浮现在江渐薇眼前——
政绩绩点:十
这是她刚刚决定赶走陈翠珠,阻止自己的男人卖身;决定以罚跪作为男人下毒的惩罚,留下他们性命获得的绩点。
使用这些绩点,您可以在空间商行,兑换您需要的任何物品!
系统话音落,金色的光球便化作一个古朴的大门,浮现在江渐薇面前。
江渐薇没有犹豫,推开门。
只见一个巨大的商行,真真切切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一排排物品,分门别类的摆放在她的面前,每件物品下,都标有对应的积分绩点要求。
而江渐薇最先注意到的,则是两个大区——
“粮食”以及“武器”。
“竟然连兵器都可以换!”
江渐薇看着面前摆放的,标价500绩点的精铁长枪,心中一阵惊异。
这要是还有其他人,也有这个系统,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作为曾经的帝王,江渐薇的心中瞬间警铃大作!
陛下放心,此方世界,系统为您一人所有!请放心使用。
系统的声音在商行内响起,江渐薇沉思片刻,转身回到了入口处。
门口处的物品,价格最低。越往里走,物品的价格越高。
江渐薇扫了一眼价值10绩点左右的“粮食”和“武器”。
水稻、茄子、番茄、空心菜种,一袋2绩点。
白面一袋5绩点,四人能吃两日。
糠一袋1绩点,四人能吃两日。
普通弓5绩点,箭1绩点5支。
短刀4绩点,刃长一掌。
江渐薇几乎没多思考,直接排除了糠和白面。
除了因为积分太少,糠她实在是咽不下去。
而白面最多只能换四日的,太不划算。
至于种子和武器的取舍,江渐薇有些犹豫。
最开始,她并不打算在这个小山村里停留太多时日。
她原本的想法是养好身体后,立刻联系自己曾经的亲信,尽快杀回上京。
可冷静下来以后,她知道,这种想法简直是痴人说梦。
且不说她已经去世五年,自己曾经的亲信是否还在;就算她们逃过了江曦墨的血洗,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她一无所知。
况且自己换了个身子,就算知道了她们的位置,如何见到她们,获得她们的信任,这都是摆在她面前的难题。
想到这里,江渐薇轻叹一声,手指不舍地拂过一旁,“价格”昂贵的红缨枪。
最后,拿起面前的普通弓箭。
商行上空显示的绩点,从‘十’瞬间变做‘四’。
短刀,还是种子?
江渐薇的目光,在两边来回扫过。
短刀可以攻击,可以防身。
而种子……
江渐薇知道,若是她选择了种子,那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长期在这个小山村,慢慢发展的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
一个时辰后,江渐薇唇畔带笑地睁开眼。
她背着弓箭,左手拿着一袋稻种和空心菜种,右手拿着一把短刀。
就在刚刚,在空间商行,江渐薇最终还是选择了种子。
在她拿走两袋种子后,系统将此行为评估为决策,并根据决策结果,奖励了江渐薇20绩点!
现在的江渐薇,甚至还富裕16绩点!
“时间不早了。”
江渐薇看了眼窗外的日头,正午刚过,正是狩猎的好时候!
她将两袋种子在房间内收好,随后背起弓箭拿着短刀便出了屋。
小院里,楚子良腿脚不好,楚子凌和言轻此时正扶着他从地上慢慢起身。
啪!
江渐薇的房门被推开。
三个男人下意识瑟缩一下,向着江渐薇的方向看去。
“刀……是刀!”
言轻一眼看到江渐薇手中的短刀,瞬间脸色煞白。
“妻主,妻主来杀我们了……”
他两腿一软,浑身颤抖地直接跪坐在地。
“啊!”
刚站到一半的楚子良瞬间失了平衡,一下子也跌倒在地。
“妻,妻主?”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江渐薇,眼角一滴清泪慢慢积蓄起来。
所以在一起5年,她真的能不念丝毫旧情,就这么杀了他们吗?
楚子良低下头,不再出声。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他,就算妻主要打杀他们,他们也必须欣然接受。
更何况,本就是他们给妻主下毒在先!
而一旁的楚子凌,看到江渐薇拿着刀,一脸轻快的从屋里走出时,内心只觉得无比悲凉。
他回头看了看大哥和言轻的反应,下一秒,转身跑到小院的角落里,拿起那把他早就看好的柴刀。
“言轻,带大哥跑!我挡住她!”
说着,楚子凌大喊一声,带着满身决绝,举起柴刀便向着江渐薇跑去。
江渐薇:?
看着一脸绝望冲向自己的楚子凌,江渐薇的好心情荡然一空。
难不成刚刚的罚跪还没让他们长记性?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短刀插回腰间。
随后搭弓拉箭,瞄准了向着自己跑来的楚子凌。
“不要!”
在楚子良绝望的惊呼声中,箭,向着楚子凌呼啸而出。
噗!
沾血的箭稳稳扎在院门上。
楚子凌手中的柴刀也应声落地。
“你,你……”
楚子凌低头看着自己不住淌血的手腕,瞳孔微颤。
他能感到,这一箭但凡再偏一点,要么正在他的额头,要么斩断他手腕的筋脉!
一时的出神,让他脚步一乱,直向前扑倒下去。
而刚刚收起弓箭的江渐薇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向前一步!
她伸出手臂抱住楚子凌的腰身,将他稳稳接住。
男人精瘦结实的腰身,摸起来手感着实不错。
江渐薇抱着楚子凌,清楚的听到从他胸腔中传来的,剧烈心跳声。
这让她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又好了起来。
而此时回过神来的楚子凌,整张脸瞬间红到耳根。
他猛地用力推开江渐薇,急吼吼地指着江渐薇骂道:
“你不是要杀我们吗?来啊!干嘛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江渐薇眉头微挑,看着男人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杀你们?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们了?”
她将弓箭背回身后,走到楚子良和言轻面前,向着他们二人伸出手。
“来,起来。”
言轻一脸不敢相信的看向楚子良。
眼见楚子良将手,颤抖的放在妻主手心后,他才小心翼翼地也伸出了手。
江渐薇一把将二人扶起,随后走到门前,将门上的箭用力取下。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江渐薇冷眼瞥了最远处的楚子凌警告道。
“如果再有下次,无论是谁,这支箭,都会直射他的眉心。”
说完,她刚要转身出门,看到手中带血的箭头,她还是叹了口气,对楚子良说道:
“给他的伤口处理一下。我虽然没伤他筋脉,但若不处理,伤口还是有恶化的可能。”
都交代完,江渐薇这才推开院门,向着金山村外的金山走去。
眼见江渐薇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三个男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楚子良快步上前,满脸担忧地看着楚子凌的手腕。
而言轻则回头看向江渐薇背影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江渐薇按照原身的记忆,很快来到金山山脚。
与上京的山不同,金山的山体不算巍峨陡峭,但却绵延百里。
大部分的山林未经探索,充满了危险。
“这路可真难走。”
江渐薇一边做着标记,一边往山林里摸去。
以往每年春蒐(即皇家春季狩猎),狩猎场的范围,都是内务府等部门提前清理过的。
第一次来到真实的山林狩猎,确实是有些不适应。
簌簌!
没走多远,灌木丛晃动的声音传来。
江渐薇瞬间屏住呼吸,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抹灰褐色的皮毛,在草木之间轻轻耸动。
来了。
江渐薇利落地搭起弓箭,只微微一瞄。
噗!
箭头刺穿皮肉的声音传来!
她嘴角微微勾起,快步上前拨开灌木,查看自己的战利品。
一只嘴里还叼着草杆的肥硕母兔,兔头被箭射了个对穿。
“看来是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江渐薇一手拎着兔耳朵,掂了掂重量后,满意地将兔头上的箭收回。
随后向着山林更深处走去。
……
金山村的家中。
楚子良用粗布将楚子凌手腕处的伤口包扎好,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子凌,我都说过多少遍了,男子出嫁从妻,妻主就是男人的天。”
“你怎么能……”
楚子良起身,一边收拾着江渐薇的房间,一边絮絮叨叨。
想起江渐薇出门前的那一箭,他到现在都觉得心有余悸。
而楚子凌低头坐在木凳上,看着被包扎好的手腕,一言不发。
对于江渐薇今天的行为,他始终觉得不可思议。
自从跟了江渐薇以来,被她鞋底抽脸,荆条鞭打,甚至在深冬,被逼着赤裸身体,在冻河里泡一夜。
他早就看出,江渐薇讨厌他,想要他死,只是缺少一个正当的理由。
而今天,当他站出身来承认是自己对她下毒时,他知道。
自己这是亲手将杀自己的理由,递给了江渐薇。
可现在,他为什么还好好的坐在这里?
江渐薇,为什么没有杀他?
楚子凌想了半天,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个。
那便是江渐薇觉得,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她或许只是,还没想到一个满意的,会让他承受足够痛苦,然后死去的方法。
等她想到的那天,或许就是他彻底结束痛苦地日子。
想到这里,楚子凌原本凛厉的眼眸,一片黯然。
“大哥,四哥,我们今天还出去干活吗?”
言轻将洗好的碗筷放在桌上,满脸担忧地看着屋里两个位分高于自己的男人。
“要去。”
楚子良从屋里走了出来,轻轻叹了口气。
“妻主这个时间出门,应该又是去酒馆,赊账喝酒去了。”
他弯腰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右腿,脸上划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怨恨。
“晚上妻主回来,要是没有看到做好的晚饭,我们是不是又要挨打?”
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言轻下意识浑身一抖。
一旁的楚子凌没有说话,默默地站起身来。
楚子良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子凌的手受了伤,今天就在家吧。去了只怕会伤的更严重。”
“我没事。”
楚子凌下意识把受伤的手腕藏到身后。
大哥的腿有旧伤,最干不得体力活;言轻性子软,之前他们做工那家的女人,快三十的年纪,总喜欢对他动手动脚。
他不放心他们。
“子凌哥,你就在家吧。”
言轻轻轻拍了拍楚子凌的手背,努力微笑着。
“你放心,我年纪也不小了,能照顾好大哥的!再说了,妻主要是回来,家里没人照顾,也是不行的吧?”
听到这话,楚子凌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江渐薇之前每次喝的酩酊大醉后回到家,对着家里的东西,一顿乱摔乱砸的模样。
他忍不住脸色青黑,眉头紧皱。
如今家里仅剩的锅碗,确实再也经不起她的霍霍了。
三个男人理所应当的认为,江渐薇主动出门,那肯定就是去喝酒了。
楚子良看着楚子凌冰冷的表情,摇头劝道:
“子凌,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妻主不仅没有杀我们,没有让五弟接客,甚至都没有动手打我们!”
“你要懂得感恩知道吗?”
“妻主喝完酒回来,如果我和五弟还没回,你一定要好生照顾着。”
“要提前给妻主备好温水,然后在门口跪着迎接。不要总是板着个脸,哪有女人爱看你这表情……”
一旁的言轻,眼瞅着楚子凌的表情越来越僵硬,立刻推着楚子良就往屋外走去。
“时间不早了,我和大哥先走了!四哥你在家好好休息!”
随着楚子良和言轻的离开,整个小院瞬间冷清了下来。
楚子凌在院门口站了半天,最后还是一个人回了院里。
他拿起水壶打满了水,架在炉子上,慢慢地添起了柴。
……
“朕当真是宝刀未老!”
金山外圈半山腰,江渐薇得意地看着地上,被自己一箭毙命的麂。
此时她的肩上,用麻绳拴着三只野兔,两只野鸡。
这一下午,江渐薇遇到的动物其实不止这六只。
只不过其它的要么是怀孕的公兽,要么就是刚出生的小崽子。
她都没有对它们出手。
“这只麂子,有点重啊。”
江渐薇脚尖踢了踢麂的肚子,心里有些为难。
若是之前的她,带这点猎物回去,那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现在这副身子,经过这一下午的打猎,还能扛着三兔两鸡走到这里。
靠的全是她,钢铁般的意志。
思索片刻后,江渐薇费尽浑身解数,将麂子挂到了一棵一般动物够不到的树上。
“就放这吧,明天带个男人来,让他扛回去。”
安排好一切,江渐薇这才带着自己的猎物,开心地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金山村最东头的田地地头——
“你是江家的五房,叫——言轻来着,是吧?”
“别躲啊,给老娘过来!”
言轻脸色惨白的缩在一个稻草堆前。
他的手腕被女人死死钳住,胸口处的衣服也被扯得不成样子。
“我,我已经嫁人了……我有妻主!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王莲花眯缝着眼,看着言轻清秀的轮廓。
少年恐惧的祈求声,如同助兴剂一般,只让她觉得,更加心神荡漾。
“妻主?你说江渐薇那个窝囊废?”
王莲花上前一步,逼的言轻,后背紧贴在稻草堆上。
“村里人谁不知道,江渐薇那个废物,除了打男人,什么本事都没有!要不你们能上我这里来做活?”
王莲花一边说,粗糙的手指又开始不安分的往言轻的腰部搂去。
“我听陈翠珠说,江渐薇已经穷疯了,让你接客赚钱。10文钱一次。”
听到这话,言轻浑身猛地一颤,他梗起脖子,清瘦的脸庞涨得通红。
“陈翠珠胡说的!妻主,妻主她才不会让我接客!”
看着少年着急的样子,王莲花一脸淫笑,满口的大黄牙也呲了出来。
“是吗?可陈翠珠说,她花一两银子买了你的初夜!”
“难道她是骗我的?来,让我给你检查检查身体,这可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的!”
说着,王莲花一把拍开言轻遮在胸前的手,欺身就要把言轻压倒!
而半天没有看到言轻的楚子良,着急的找了半天。
突然听到稻草堆后,隐约传来言轻的声音!
他慌忙跑过来,却刚好看到王翠花骑在言轻身上,伸手就要去扒言轻衣服的场景!
“住手!”
……
江渐薇背着鸡和兔子,气喘吁吁地推开院门。
就见楚子凌低着头,规矩的跪在门口。
“恭迎妻主回家。”
竟然是这个家伙?
顾不上意外,江渐薇现在只觉得自己现在口干舌燥,身子骨似乎随时都要散架!
以前狩猎,都有内务府准备水和食物点心。
她这第一次独身进山,竟然把带水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起来,扶我一下……”
楚子凌听到江渐薇轻飘飘的声音,心下顿时无比厌恶。
说是让他扶,估计他一过去,江渐薇就会一耳光直接扇上来吧!
反正以前她喝完酒,不都是这样。
虽是这样想着,但楚子凌依旧是起了身,低头走到江渐薇身边。
他手臂缓缓扶住江渐薇的肩膀,肌肉紧绷。
藏在阴影里的下半张脸,早已咬紧牙关,只等着那一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
“有没有水,好渴。”
江渐薇的询问从耳边传来,楚子凌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紧接着突然反应过来,江渐薇怎么,没有打他?
楚子凌惊讶的抬起头,后知后觉地发现,江渐薇的身上似乎也没有酒味。
难道是酒馆不肯给她赊账了?
可那样的话,她不应该更加生气才对吗?
没等楚子凌想明白,江渐薇扫了一眼整个小院,疑惑地开口道:
“楚子良和言轻呢?”
“这都吃晚饭的时间了,怎么都不回家?”
楚子凌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这个女人是嫌打他一个不够!
这是在找理由,连大哥和言轻都不肯放过!
“大哥和五弟出去做活,马上就回来!妻,妻主开恩,再给他们一点时间。”
楚子凌低头,语气中是压不住的厌恶。
而江渐薇却是有些疑惑,男人怎么还会出去做活?
身为王朝的最顶层,江渐薇12岁继承帝位后,便几乎没再出过上京。
她哪里知道,在这个女尊男卑,男性的体力、力量天生强于女性,而地位却远低于女性的时代。
最底层的男性,是被人拿来当牲口用的。
毕竟租牲口需要明码标价,而雇男人——
随便给两个铜钱就能随意打发了。
反正但凡出来找活做的男人,要么是不受自己妻主待见,被妻主或是大房刁难。
要么就是家里已经穷到再也没有其他办法的。
无论哪种,都是可以被她们随意搓扁揉圆的存在。
正当院中二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之时。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慌慌张张地向着江渐薇家的方向跑来!
“子凌哥,子凌哥!子良哥哥和言轻哥哥,出事了!”
“你说什么?!”
楚子凌原本还在琢磨江渐薇的变化,男孩儿的话却让他心尖猛地一颤。
男孩儿扶着江家的大门,脸色通红,大口喘着粗气。
“王家主,王莲花,她,她说言轻哥哥是伎,要当众逼他接客!”
“怎么可能?!”
楚子凌瞬间面无血色,手脚冰凉。
之前他跟大哥和五弟一起做工时,那王家主顶多就是动手揩个油!
这次怎么会……
“他们在哪儿?带我过去。”
没等楚子凌反应过来,江渐薇已经上前一步来到男孩儿面前。
男孩儿一愣,抬头看了眼江渐薇。
之前听大人们说,江家主胆小怕事,对自家男人特别讨厌。
可他在江渐薇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慌张和厌恶,有的只有如水般的冷静。
他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指向一个方向。
“在那边!”
……
村东头,王莲花家田地地头,此时一群村民正围在那里。
江渐薇远远地还没靠近,便听到王莲花尖着嗓子,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你们两个贱货,江渐薇那个废物亲口说的让你们接客!你们还在这儿装个屁的清高!”
“你们来我这做活的目的,不就是想勾引我上你们吗?别以为老娘看不出来!”
人群中央,楚子良脸色苍白的跪坐在地,左手护着身后的言轻,而右手被王莲花死死抓着。
“王家主您一定是误会了,我们妻主没有让我们接,接客!”
“我们真的只是来做活的!”
楚子良颤抖着声音替自己和言轻解释,却始终不敢抬起头来。
要不是妻主之前说出让五弟接客的话,他们现在也不至于……
一抹不易察觉的怨恨,从楚子良眼中一闪而过。
“只是做活?我看你这是当了俵子还想立牌坊!”
王莲花见自己一时扯不开楚子良挡在胸前的胳膊,于是松了手。
下一秒,女人粗糙的大手死死钳住楚子良的下巴!
直将他低着的头,硬扳了起来!
“老娘今天就当众教教你,什么叫接客!”
“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伎该做的事情!”
眼看着王莲花抬起的巴掌就要落下,楚子良绝望地闭上眼睛。
一巴掌不算什么,他挨妻主巴掌的次数早已数不清了。
但若王莲花当真要污了他的清白,那他宁愿一头撞死在田埂上!
然而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一个熟悉、清冷的嗓音从人群中传来。
“住手!”
妻主的声音?
楚子良一愣,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吓坏了脑子。
竟然开始幻想,自己的妻主会来救他们!
想到江渐薇,楚子良的心底忍不住泛起一阵苦涩。
那个软弱胆小的女人,就算别人欺负到门上,她也只会赔着笑说,都是自己的错。
然后在人离开之后,对着自己的男人拳打脚踢,发泄怒火。
她怎么可能会来救他们,给他们撑腰?
虽然这样想着,但楚子良还是慢慢地将紧闭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隙。
既然自己对那个女人还抱有幻想,那他就逼自己,睁眼看看现实。
用现实,彻底掐灭这最后一丝可笑的幻想。
“王莲花,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男人?”
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楚子良看着站在人群最前的那个身影,瞪大了眼睛。
“妻,妻主……”
江渐薇站在人群中,冷眼看着半蹲在楚子良面前的王莲花。
心中怒火滔天!
肖想有妇之夫,甚至妄图当众奸淫良家夫男!
她的子民里,怎么会有这种渣滓!
而王莲花听到江渐薇的声音,也停了手,转过身来。
她本以为,就江渐薇那个废物劲,就算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不敢多放一个屁的。
可没想到,自己还没得手,她人竟然来了!
“渐薇妹子过来,是来收钱的吧。”
王莲花瞥了江渐薇一眼,只略微思索,便觉得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你放心,10文钱一次,我打听过价格!不会欠你的!”
说着,她上前就要拍江渐薇的肩膀。
然而她的手还没落到江渐薇肩头,江渐薇抬起右脚,一脚踹在她的腰子处!
直踢得她倒飞出去,撞在楚子良二人身后的稻草堆上!
而这一脚,也让周围原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甚至想要趁乱占江家男人便宜的村民,一时看傻了眼。
“我天,江渐薇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王莲花可是陈翠珠的好友!江渐薇打她,不怕被报复吗?”
在村民的窃窃私语中,王莲花从稻草堆下爬了起来。
她一把扯下扎在头上的稻草,恶狠狠地走到江渐薇面前骂道:
“江渐薇,老娘喊你一声妹子是给你脸,你还敢跟我动手?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
“你让你男人出来卖,我作为恩客,你不好好供着我,竟然还敢——”
啪!
王莲花的话还没骂完,一记响亮的耳光便落在她的脸上。
“嘴臭的跟恭桶似的。”
江渐薇一脸厌恶地看着,被自己扇倒在地的王莲花道:
“我从没说过,要让我的男人卖身挣钱。”
“你听谁说的,就找谁去!”
毕竟这话是原身说的,跟她有什么关系?有本事去找原身!
眼见着所有人都愣在原处,一时回不过神来。
江渐薇向还在发呆的楚子良和言轻,勾了勾手指。
“还不过来,在那儿等什么呢?”
楚子良和言轻此时还沉浸在,看到自己妻主当众动手的震惊中。
被她这么一提醒,这才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江渐薇面前。
“江渐薇你不许走!”
眼看着江家几人转身就要离开,王莲花捂着脸,坐在地上便大喊起来。
“你打了我,还想这么就走?”
“把你家老五留下,不然,你信不信我告诉陈翠珠,让她去修理你!”
听到身后王莲花的话,言轻浑身一哆嗦,慌忙向着江渐薇看去。
以前的江渐薇最怕陈翠珠。
他生怕妻主被王莲花这么一威胁,再变了主意,真把自己留下。
然而江渐薇却是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
就在言轻刚要松一口气时,王莲花尖锐的嗓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江渐薇,你现在装硬气有什么用,你家一口吃的都没了吧?不然怎么会让你男人来我这做活!”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你家老五留下,别说今天的工钱,从今往后,你们家男人,一个都别想来我家做活!”
“到时候等你饿的受不了了,你家所有男人没活做,都得出来接客!一个也跑不了!”
此话一出,江渐薇的脚步停了下来。
而跟在她身后的楚子良和言轻,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慌了神。
妻主这是把王莲花的话听进去了!
难不成他们逃过了早上,逃过了刚刚,可最终,还是逃不过接客赚钱的命运吗?
言轻急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儿。
此时,他再也顾不上平时害怕被江渐薇打的恐惧。
伸出手,颤抖着拽住江渐薇的衣袖乞求道:
“妻主,不,不要留下我……我能干的!不去王家主家,我还能,还能去别人家做活!”
“我努力干活,一天也能挣10文钱的,求求妻主,不要把我留下……”
江渐薇侧过头,还没开口,便听王莲花嘲讽的声音传来。
“我说江家老五啊,你干一天活,能不能挣到10文钱不说,你要是接客,一天可不止能接一个客!”
像是吃定了江渐薇,一定不会放弃这么轻松的赚钱机会。
王莲花一手揉着脸,得意地走到言轻面前,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他。
“你说都是赚钱,你俩腿一张,那钱来的多轻松,多舒服啊,对不对?何苦为难自己呢?”
感受到王莲花恶心黏腻的目光,言轻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被她用视线,当众侵犯。
正当他羞愤欲死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直将那视线阻绝在外。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言轻惊讶抬眼,只见明明还没有自己高的妻主,此时正挡在自己的身前。
那纤弱的背影,第一次带给他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这一巴掌是我最后的忍耐。”
江渐薇对王莲花说着,目光却是扫过在场的所有村民。
“以后若是再让我知道,有谁胆敢调戏我的男人。”
“我不介意让她永远,不能人道!”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联想到江渐薇刚刚,踹在王莲花身上的那一脚。
只觉得自己的腰子,莫名一疼。
眼见再没有人出口反驳,江渐薇这才带着楚子良和言轻往家走去。
小院门前,楚子凌正焦急地守在那里。
眼见三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来,他赶紧开门迎了上去。
“大哥,五弟!你们没事吧!”
楚子良看到弟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跟在江渐薇身后进院,关上院门。
还没等江渐薇反应过来,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
“子良今天没有赚到钱,连累妻主挨饿,还请妻主责罚!”
看到跪在妻主面前的楚子良,还沉浸在摆脱接客命运中的言轻,猛然回过神。
他和子良大哥,今天一文钱都没给妻主挣到!
此时已是傍晚,家家户户都已燃起灶火。
饭香味从四面八方向着他们的小院飘来。
“对,对不起妻主!我们现在就去,就去……”
言轻慌忙跪在楚子良身边,头埋在胸前不敢抬起。
这个时辰,他们还能上哪儿去弄吃的?
言轻绞尽脑汁,借口还没想到,自己的肚子却“咕噜噜”响了起来。
楚子良和楚子凌听到这声音,就像听到催命咒一般。
全都欲哭无泪地看向言轻。
以前的江渐薇,最听不得他们说饿,或是肚子发出响声。
她认为,他们说饿,就是觉得她没能耐,不如别家女人;是在看不起她。
但凡被她看出,有哪个男人表现出饿的样子,她都会逼着他喝一肚子冰水。
直到喝的小腹胀起,再也喝不下一点,她就开始猛踹他们的肚子。
这个家里,每个男人都被她这样对待过。
“妻主!妻主我不是……”
就在三个男人都觉得,言轻今天必定是要挨这一顿打时。
江渐薇猛灌了一口水,随后叹了口气道:
“知道饿,不知道去做饭吗?”
说着,手指指向自己丢在门口的猎物。
言轻抖着身子,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江渐薇,更没看到放在院门口的东西。
楚子凌却是第一时间顺着江渐薇指的方向看去。
当他看清地上的东西是两只兔子三只鸡时,他忍不住猛咽了一口口水。
随后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怎么都没有注意到?
回想起傍晚时江渐薇从外边回来,自己一直低着头,有意避免看向她。
楚子凌下意识舔了舔嘴角。
随后他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将视线从猎物上移开。
这些东西,不管是哪里来的,反正都跟他们三个无关。
肉这种东西,也就在江渐薇父母尚还在世,江家还是昌宁郡里的富商时,他们几个男人,吃过几次。
到现在,肉是什么滋味,他们几乎都想不起来了。
跪在最前的楚子良,见江渐薇似乎没有打人的想法,这才快速回头一瞥。
当他看清地上的东西时,也是一愣。
不过他没多犹豫,悄悄拉了言轻一把,随后快速起了身。
“妻主稍等,子良这就带弟弟们去为妻主做饭。”
说完,他拽着还在发懵的言轻,眼神暗示地看了楚子凌一眼。
拎起地上的东西,三人匆匆就去了庖屋(即厨房)。
看着三个男人的背影,江渐薇摇了摇头,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在栖凰国,嫁过人的男人,无论是因为和离,还是被妻主休弃。
只要离开了妻家,几乎都是没有办法独自活下去的。
他们的娘家会嫌他们丢人,不会接纳他们回去。
而他们可以出卖体力赚钱的地方,也会因为他们没有妻家背书,担心他们不受控制,做出伤人的事情后,没有地方追偿,而拒绝雇佣他们。
他们想要活命,就只能自甘堕落成为贱籍,然后去勾栏瓦舍卖身。
也正因如此,江渐薇重生以来,才从没动过要将这几个男人遣散的念头。
毕竟就算不是自己的夫侍,他们也是自己的子民,是良民。
更何况,这些男人的身子都还是干净的。
她是绝不可能做出,逼自己的子民,为妓为倡的事情的。
不过既然自己留下了他们,那么该承担的责任就要承担起来。
只要这几个男人别再像之前一样,满脑子想着刺杀自己,她还是可以带他们过上好日子的。
独自坐在小院里,无人打扰,吹着晚风。江渐薇慢慢陷入了沉思。
而在庖屋里,言轻坐在小凳上,眼巴巴地看着灶台上,咕嘟咕嘟炖着的鸡汤。
嘴里的口水咽了又咽,眼睛却怎么都挪不开。
“大哥四哥,你说我们把鸡炖烂一些,然后我们偷吃一点,就一点点!妻主她……应该不会发现吧?”
听到言轻的话,楚子凌把手中的柴火一把丢进灶膛,冷哼一声。
“记吃不记打!”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你捡她掉在地上的窝头碎解馋,结果被她看见,她打的你三天下不了地的事了!”
过往挨打的事情重新被提醒,言轻撇了撇嘴,沮丧地低下头。
而楚子凌话虽然说的决绝,可当鸡汤浓郁的香味飘至他的鼻尖时,他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他们都太久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了。
“好了,都别抱怨了。”
楚子良站在灶台边,用勺子缓缓搅动着鸡汤。
汤面上金灿灿的油花,看得他恨不得立刻抱起锅,大口喝上几口。
他强忍着欲望,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
最后还是俯身从灶台最深处,拿出三个竹筒。
“肉就不要想了,不过鸡汤我们可以少打一点。”
说着,他从锅中打出三勺清汤,分别装在三个竹筒里。
家里的碗只剩一个,是江渐薇专属。
他们这些男人吃饭,只能用从山上砍来的竹子做的竹筒。
“太好了!我们有肉汤喝了!我就知道大哥一定有办法!”
闻着鸡汤香喷喷的气味,言轻忍不住欢呼起来。
楚子凌的目光,此时也黏在属于自己的那份鸡汤上,怎么也挪不开。
不过他依然冷声提醒道:
“小点声!你是生怕那个废物听不见!”
楚子良将三个盛了鸡汤的竹筒放在灶台下藏好,随后才将锅里的鸡和鸡汤全部盛了出来。
一边盛还一边念叨着:
“子凌,我说了多少遍了,注意你的言辞!她是我们的妻主!”
……
很快,一大盆炖的刚好的鸡汤,便被端到了江渐薇面前。
“妻主,请您用餐。”
江渐薇回过神,刚想招呼三个男人坐下一起吃。
可看到盆里的鸡时,她却愣了一下。
怎么就这么点?
她皱着眉,拿起筷子在盆里来回翻了两下,随后才确认,这盆里就只有一只鸡。
难不成家里就这一个盆,三只鸡一次装不下,所以只能吃完一只再去锅里捞?
“就这些?”
江渐薇忍不住开口确认。
然而面前的三个男人听到这话,却是瞬间惊出了一背冷汗!
完了!妻主这是发现,他们偷偷打了她的鸡汤了!
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言轻第一个承受不住压力,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妻,妻主饶命!”
言轻低着头,心中的委屈,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我实在是太饿了……”
一边说着,泪珠已经挤满了他浅浅的眼窝。
没想到妻主只是看了一眼,就发现鸡汤的量少了。
早知道,他刚刚在庖屋,就应该直接把自己的那碗汤喝掉!
这样就算挨了打,那他也不亏!
可现在,一顿打是躲不掉了,只可惜那碗汤,估计也会被妻主抢走!
看着言轻强忍着抽泣的背影,楚子良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而楚子凌则是冷冷地盯着江渐薇,后槽牙咬的发狠。
刚刚在庖屋的只有他们三个。
江渐薇又不知道大哥炖鸡放了多少水。
她怎么可能只是看一眼,就能发现他们盛出去了三碗汤?
说到底,她才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喝她的汤,吃她的肉。
她就是想要找一个,能够狠狠揍他们的理由罢了!
这个废物,忍了一天没有动手,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一旁的楚子良刚要上前一步,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谁料楚子凌突然拽着他的手腕,向后一扯。
随后扑通一下,楚子凌后背笔直地跪在江渐薇身前。
“我饿了,想吃肉。大哥和五弟拦不住我,所以才给我盛了几碗汤。”
“你要打,就打我!”
说着,他俯下身,额头紧紧贴在地面。
大哥和五弟的身子,都不是那种抗揍的。
家里五个男人,数的他命贱、骨头硬,怎么打都打不死。
与其他们三个一起挨打,倒不如自己一个人扛了。
正当楚子凌胡思乱想,不知道江渐薇这次,是会拿荆条抽他,还是逼他举着装满水的水桶,在碎石砾上跪一夜时。
一声无奈地叹息,从他头顶传来。
“都给我起来!”
江渐薇筷子往碗上一横,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我的意思是,我带回来三只鸡,两只兔,你们不会就做了这一只吧?”
“这一只鸡,咱们四个人哪够吃的!”
听到这话,三个男人都是一愣。
言轻更是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江渐薇。
妻主是说,四个人一起吃?
他也可以吃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旁唯一站着的楚子良,却突然也跪了下来。
“妻主说笑了!我们,我们不敢肖想您的东西!”
“您若是开恩,愿意赏我们一口汤喝,我们便已感激不尽!”
听到这话,言轻哪还反应不过来。
妻主刚刚说是让他们三个一起吃,不过是在试探他们!
她怎么可能舍得把这么珍贵的肉分给他们吃?
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更可笑的是,他刚刚竟然差一点就信了!
想明白这些,言轻黯然地垂下头,只等着接受接下来的惩罚。
而看到这一幕的江渐薇,此时也是彻底明白。
原身给这些男人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刻。
他们也并不知道,曾经那个天天对他们非打即骂的女人,已经死了。
江渐薇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片刻后,缓缓开口。
“我明白了。既然我是你们的妻主,那么从现在起,你们都听我的。”
此话一出,地上的三个男人皆是面色一苦。
果然,该来的,躲是躲不掉的。
江渐薇看着三人跪伏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别扭,索性直接命令道:
“都给我起来。”
“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许随便跪下!”
她当了这么多年女帝,就算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也没见谁跪的,有他们这么溜。
楚子良三人听到江渐薇这话,都是一愣。
谁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想玩什么新花样。
不过也都乖乖的从地上站起身来。
反正经验告诉他们,只要顺着她的话来,多少还是能少受些苦的。
眼看着三人齐齐站在自己面前,江渐薇的表情这才稍微好看一点。
“现在,你们去把剩下的两只鸡和两只兔,都做了。”
说完,她想了一想,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没有碗装的下,那就直接把锅端过来。”
听到这里,楚子良三人更是懵了。
江渐薇今天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能做的也只有乖乖按着她的要求来。
很快,一大锅“鸡兔同锅”便被端到了江渐薇面前。
炖肉散发出的浓郁气味,香的他们脑袋发蒙。
三个男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大块的肉块,却也只能拼了命地吞咽口水。
而看到自己的猎物,此时变做满满一大锅食物。
江渐薇这才感到满足。
这个分量才对嘛!
“坐下,一起吃。”
她微笑着拿起筷子,向着男人示意。
然而楚子良三人却是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直到现在,他们都坚定的认为,江渐薇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勾引他们犯错!
如果真的吃了,那江渐薇一定会借这个机会,把他们打个半死!
眼见着没有人理会自己,江渐薇也不恼。
反正自己现在也饿了,她直接端起碗,在锅里挑挑拣拣,选着大块的好肉就吃了起来。
而楚子良三人,就站在一边看着。
在饥饿和恐惧的争斗下,他们嘴唇内侧的肉,几乎都快要被咬烂,这才勉强按耐住扑上去大吃一顿的冲动。
直到江渐薇仔仔细细吃完最后一口,锅里肉的分量,依旧比刚出锅时,看起来没少多少。
“你们倒是挺能忍啊。”
江渐薇擦了擦嘴,有些意外地看着三个男人。
她本以为,他们看她吃到一半,就会忍不住扑上来呢。
看着三个男人咬紧牙关,双眼微红的模样。
江渐薇拿起筷子,从锅里夹起一块没有骨头的好肉,来到言轻面前。
“来,闻一闻,香不香。”
她笑着将肉,放在言轻鼻尖下打转。
一旁的楚子凌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在心底大骂江渐薇卑鄙!
言轻本就年纪小,心性不坚定!他怎么可能顶得住这种诱惑?!
果然,不过几息的功夫,已经克制到浑身发抖的言轻,终于还是缓缓张开嘴,红着眼,将那一小块肉小心地含进了嘴里。
一瞬间,肉汁的香味在他的舌尖爆裂开来!
“吃一块也是吃,吃饱也是吃,难道你不想……”
正当江渐薇打算进一步诱惑言轻,去吃更多的肉时。
言轻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哥,四哥,对不起!肉真的,太香了!”
说完,他不管不顾的扑到桌边,猛地抓起筷子!
一边哭着,一边拼命往自己嘴里扒起肉来。
“言轻!”
看着言轻整个脑袋几乎埋进锅里,不要命地往嘴里塞肉的模样,楚子良心急如焚。
他这是为了一口吃的,连命都不要了吗?!
然而听到大哥的声音,言轻的动作也仅仅只是顿了一顿。
他猛吸了一下鼻子,随后就当是没听见,头也不回,继续边哭边吃。
肉的味道,实在是太香了!
就算知道,自己可能还没吃完,就会被妻主打死。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在妻主动手之前,努力再多吃一口。
江渐薇站在一旁,看到言轻也不知是因为紧张、害怕,又或是真的饿到了极限。
拿筷子的手,抖得几乎夹不住东西。
只能把头凑在锅边,把食物往嘴里扒拉。
她突然想起系统对她说的,在她死后,她的子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百姓民不聊生。
她们是不是也都像眼前这个少年一样?
江渐薇心底酸胀,她想要摸一摸言轻的头。
可就当她刚刚抬起手掌还没落下,她看到言轻的身体猛地瑟缩了一下。
身边另外两个男人也再次跪在地上。
“妻主开恩!言轻年纪还小,还请妻主手下留情!”
“子凌愿替言轻受罚!”
听到身后两个哥哥的声音,言轻脸上眼泪鼻涕糊做一团。
他不敢抬头,嘴里只是机械地嚼着不知是鸡肉还是兔肉的肉。
然而下一个瞬间,一个温暖的东西,轻轻覆在他的头顶。
温柔的揉搓着。
“妻……妻主?”
言轻不敢相信的抬起头,视线被泪水模糊,眼前江渐薇的身影,他看不真切。
这是什么情况?
他吃了妻主的肉,可妻主竟然没有打他?
反而是在……摸他的头?
言轻的脑子懵懵的,他只觉得自己头顶的那只手,让他感到十分的舒服。
就仿佛飘在云端一般。
然而一阵隐隐的腹痛突然传来,让言轻的大脑瞬间清明。
难道……
这肉里有毒?
妻主没有打他,难道是想要毒死他?
言轻想了想,还是努力把嘴里的肉咽下。
他突然觉得,妻主其实,也挺好的。
至少在送他上路之前,让他吃上了一顿肉。
就在言轻胡思乱想时,地上的楚子良和楚子凌没有听到预想之中的巴掌声。
他们悄悄抬起头,就看到江渐薇正摸着言轻的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你们不是怕我责罚他吗?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只要你们跟他一起吃,我就不责罚他。”
说着,江渐薇把两双筷子递给楚子良二人。
看着手中的筷子,楚子凌虽然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直接来到言轻身边。
紧接着楚子良也走了过来。
“哥,不要……有,有毒……”
看到楚子良和楚子凌也来到锅前,言轻颤抖着声音,低声嘟囔。
而听到他话的二人,此时也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那个女人在他们没看到的时候,在肉里下了毒!
他们早上让她吃了毒菌子,所以她才在晚上做了这么一锅肉。
她是想用这些肉,毒死他们!
想明白这些,楚子凌心里反倒冷笑了一下。
江渐薇这个废物,这是想要以牙还牙!
可她根本想不到,对他们来说,能吃上这么一顿好的再上路,这简直是他们之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死法!
没犹豫,楚子凌抄起筷子,也开始饿狼抢食般,大块大块的拼命往嘴里塞肉。
而楚子良在看到这一幕后,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随后大口吃了起来。
看似一大锅肉,在三个男人口中,也不过片刻时间便见了底。
正当江渐薇确定,三个男人这次都吃饱时,言轻突然身形一晃,面白如纸倒在地上。
“肚子,肚子……好痛!”
他手臂用力抱着肚子,身体蜷缩成一团。
一旁的楚子良慌忙要去扶他,可还没等摸到地上的言轻。
一阵剧烈的腹痛便让他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唔!”
这毒发作的,竟然这么快吗?
只一瞬间,三个男人只剩楚子凌,还能扶桌站在那里。
可细看就会发现,楚子凌此时也是唇色苍白,冷汗布满额角。
这是怎么回事?
江渐薇看到这一幕,也是愣住了。
突然,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陛下莫慌,他们三个只是太长时间没有吃过肉,肚子里边没有油水。现在突然吃进大量肉,肠胃不适应!
我这里有特效药,只要16绩点,您要不要……
16绩点!
江渐薇眉头一紧。她总共只有16绩点!
这系统,是在趁火打劫吧!
虽是这样想,可看到眼前男人痛苦的模样,江渐薇还是没有犹豫,直接将药换了出来。
地上的楚子良和言轻两人,此时早已被腹痛折磨的没有丝毫力气。
江渐薇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便把药给二人喂了下去。
这特效药也不愧是特效药,只几息功夫,楚子良和言轻脸上的痛苦神情,便慢慢消退。
随后不知是因为消耗了过多体力,还是什么原因,二人竟都渐渐睡着。
可这一幕落在楚子凌的眼中,那便是江渐薇又给他们加了毒药的量!
让他们直接当场丧命!
“你是自己吃,还是要我来?”
感受到楚子凌怨恨的目光,江渐薇只觉得头疼。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死脑筋!偏偏还倔得很!
“你就这么着急,连最后这一点时间都等不了吗?”
楚子凌明明肚子疼得要死,可他偏要站在那里,死死盯着江渐薇。
这女人越是想让他快点死,他越是不能如了她的愿!
他到死,都要站在这里,紧紧盯着她!
他要让她在今后的每一个夜里,只要想到自己,就害怕的无法入睡!
江渐薇等了半天,见楚子凌就是不动,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是真怕这个男人,吃顿肉,再给自己疼死了。
“行,你不吃,朕喂你吃!”
气急,江渐薇习惯性的自称脱口而出。
她用力捏起楚子凌的下颌,男人沉重炽热的呼吸打在她的手腕。
楚子凌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江渐薇,像是铁了心的要跟她对着干。
“张嘴!”
江渐薇的耐心也没有多少。
她用拇指粗暴的挤入男人的唇齿之间,指节被虎牙划过,带起一瞬的痛。
她微微蹙眉,指尖用力撬开男人的齿关。
“不许咬我!”
江渐薇将楚子凌的脸抬起,指腹顺势横卡在他臼齿之间。
另一只手,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药丸塞进了他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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