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铭礼宁婉辞的其他类型小说《屋檐鹤归来去全文》,由网络作家“柠檬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亲生父母当成“人性实验品”养大是什么体验?6岁那年,宁婉辞意外“走丢”,被养父母带回家后受尽虐待。21岁,亲生父母突然出现,拉着她的手说终于找到了她。本以为终于等来了亲情与温暖,却不知这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实验体表现不错,继续观察。”“她越痛苦,我们越能看清她的本性如何,这都是为了她好。”一次偶然,她听见了所谓的“家人”和未婚夫高高在上的一场对话。原来,她六岁时的“走失”是蓄谋已久,养父母的虐待是刻意安排,就连如今被接回沐家,也不过是一场人性实验。她以为的亲情,全是谎言。她选择逃离。可沐家却发了疯,满世界找她——“婉辞,回来吧,实验已经结束了。”“我们都已经认可你成为沐家的接班人和我的妻子,你还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铭...
《屋檐鹤归来去全文》精彩片段
被亲生父母当成“人性实验品”养大是什么体验?
6岁那年,宁婉辞意外“走丢”,被养父母带回家后受尽虐待。
21岁,亲生父母突然出现,拉着她的手说终于找到了她。
本以为终于等来了亲情与温暖,却不知这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实验体表现不错,继续观察。”
“她越痛苦,我们越能看清她的本性如何,这都是为了她好。”
一次偶然,她听见了所谓的“家人”和未婚夫高高在上的一场对话。
原来,她六岁时的“走失”是蓄谋已久,养父母的虐待是刻意安排,就连如今被接回沐家,也不过是一场人性实验。
她以为的亲情,全是谎言。
她选择逃离。
可沐家却发了疯,满世界找她——
“婉辞,回来吧,实验已经结束了。”
“我们都已经认可你成为沐家的接班人和我的妻子,你还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
“铭礼,实验什么时候能结束?其实看她现在也勉强算是优秀。”
“她六岁那年狠心将她遗弃后我就一直有些后悔,虽说是为了她好,但到底是从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要不……”
正准备推门送酒的宁婉辞手指一颤,下意识屏住呼吸,停在了门外,房内,沐母的嗓音清晰传入她的耳中。
“这么久了,我们也能看清,其实婉辞是个很好的姑娘,她并没有因为被遗弃而自我厌弃,也没有因为突然被接回而娇纵跋扈,所以也可以提前终止实验了吧……”
“伯母,再坚持一个月,只剩下最后一点点考验了,现在终止会影响实验结果。”
“对,必须继续,不能在最后阶段前功尽弃。”沐父的声音稍显冷硬,“我们为了实验付出这么多,她不过只是吃些苦头罢了,算不得什么。”
被故意抛弃?实验?这几个词让宁婉辞感到一阵眩晕,托盘在她手中微微颤抖。
“只剩最后一个月了,结束后我们就将这么多年的亏欠好好补偿她,况且她那么懂事,一定会理解伯父伯母的良苦用心……”
宁婉辞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仓皇转身,托盘上的酒杯终于失去平衡掉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在空荡的走廊格外刺耳,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跌跌撞撞地往后跑去。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六岁被拐卖的有意为之,对她凶恶的养父养母都是他们精心挑选的,就连一年前被“找回”是安排好的……
“哎呀,这不是我亲爱的姐姐吗?”沐瑶瑶嘲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穿着定制的香奈儿礼服裙,头顶的小皇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与宁婉辞朴素破旧的侍者制服形成鲜明对比。
宁婉辞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沐瑶瑶已经亲热地挽住了她的手臂。
“既然你也在这里,那就跟我过来!”沐瑶瑶笑容灿烂,眼底却是明晃晃的恶意“今天是我们共同的生日,怎么能让你一直忙碌呢?走,跟我一起去切蛋糕!”
“不……不用了……”宁婉辞试图抽回手,却发现自己被沐瑶瑶死死拽住,女孩看似纤细的手腕力道惊人,指甲几乎要嵌入她的皮肉。
“别害羞嘛!”沐瑶瑶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宴会厅走,“爸爸妈妈和铭礼哥哥看到我们姐妹情深,一定会很高兴的。”
宴会厅内灯火辉煌,宾客们看到沐瑶瑶拉着穿侍者制服的宁婉辞出现,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宁婉辞能感觉到那些视线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皮肤——轻蔑的、嘲笑的,唯独没有一丝善意。
“各位!”沐瑶瑶拿起话筒,语调天真,“今天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我的姐姐宁婉辞,当初因为意外她从家中走失,我们一直都很想念她,终于在去年将她找了回来……虽然说姐姐可能不太喜欢我,但我一直都很期盼着姐姐的归来……”
宁婉辞站在台上,感到无数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她看到不知何时坐回前排的沐父沐母脸色微变,江铭礼更是皱眉想要站起来,却最终还是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所以,我想和姐姐一起庆祝这个特别的日子。”沐瑶瑶转身从侍者托盘上取了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递给宁婉辞,“姐姐,我敬你。”
宁婉辞盯着那杯泛着气泡的液体,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想要拒绝,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接过酒杯。
“干杯。”沐瑶瑶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似乎真的很喜欢她这个姐姐,与她轻轻碰杯后便直接一饮而尽。
宁婉辞刚要举杯,却见沐瑶瑶突然面色惨白,捂住腹部弯下腰,随后一口鲜血喷在了雪白的桌布上。
“瑶瑶!”江铭礼第一个冲上台,一把推开宁婉辞,她踉跄着后退,重重撞在卓沿上,疼的她脸色煞白。
“叫救护车!快!”沐父厉声喝道,而沐母已经扑到沐瑶瑶身边,颤抖的手抚上女孩苍白的脸。
“宁婉辞!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沐母突然转身,一脸悲愤指着宁婉辞怒斥,“不就是因为她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你就嫉妒瑶瑶,甚至不惜下毒害她!”
“我,我没有……”宁婉辞白着脸摇头,“我真的没有下毒……”
“天啊,真可怕……”
“不愧是在外面长大的,心肠这么歹毒,这种事都能做出来,这也太白眼狼了!”
“瑶瑶小姐对她多好啊,居然还恩将仇报……果然瑶瑶小姐说的没错,她真的很恨瑶瑶小姐啊……”
周遭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宁婉辞感到呼吸困难,她看向江铭礼,却只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宁婉辞,我警告过你不要耍花招。”江铭礼面色冰冷,“来人,把她控制住,交给警局!”
两名保镖立刻上前架住她的手臂,宁婉辞妄图挣扎,却发现一切都只是徒劳。
“……我只是服务员,我怎么可能有本事弄到毒药?真的不是我……”她徒劳地辩解,声音却淹没在众人的指责声中。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宁婉辞抬头,看到巨大的水晶吊灯摇晃着,螺丝一颗颗崩开,她瞳孔猛的瞪大,她下意识想要逃离这里,却被保镖粗暴的推倒在地,抬眼时,她看到江铭礼抱起昏迷的沐瑶瑶飞速躲开,看到沐父沐母被保镖护着撤离,而宾客们也四散奔逃……
没有人想起她,更没有人过来拉她一把。
轰然巨响中,水晶灯重重砸在她身上,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她感到温热的血液从各处伤口涌出。
视线被血色模糊前,她看到江铭礼和沐父沐母惊恐万状地向她奔来,他们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喊她的名字。
真可笑啊……
剧烈的疼痛下,她的唇角竟扯出一抹微不可闻的弧度。
明明已经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听到他们焦急的声音,心脏还是会抽痛呢?
一年前,在得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找到自己,并且想要将她接回去时,宁婉辞兴奋地一整晚都没有睡着,她迫不及待的和他们回了家,却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从一个地狱坠入另一个地狱而已。
六岁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家中很多构造还是和那些模糊相重合,只是幼年时对她关怀备至的父母突然对她不假辞色,将她永远保护在身后的江铭礼更是对她厌恶至极。
她一直不知道原因,小心翼翼讨好他们所有人,甚至在考上了国外一所著名高校的研究生后,还想要打工赚些钱精心准备礼物,连同自己的录取通知书一起送给他们,就为了博取他们的一个笑脸。
可她还没来得及将喜悦分享给他们,就发现她打工的酒店准备的生日宴是她那个假千金妹妹的,没有一个人想要邀请她,甚至对她作为服务员出现在会场表示丢脸。
之后更是意外得知了所有的真相。
实验……原来……她只是一个试验品罢了……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钻入鼻腔,宁婉辞艰难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
她动了动手指,全身的皮肉好似都被割开,距离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醒了?”一道冰冷的男声从病床旁传来。
宁婉辞缓缓转头,江铭礼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而沐瑶瑶靠在他身侧,眼眶泛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铭礼哥哥,你别这样……姐姐刚醒,肯定很难受……”沐瑶瑶轻声劝着,可手指却紧紧攥着江铭礼的袖子,像是生怕他心软。
“难受?”江铭礼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剜向宁婉辞,“她给瑶瑶下毒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瑶瑶会难受?”
宁婉辞喉咙干涩,声音嘶哑:“我没有下毒……”
“闭嘴!”江铭礼厉声打断她,眼神厌恶至极,“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那杯香槟是你亲手递给瑶瑶的,酒店监控拍得清清楚楚!”
宁婉辞闭了闭眼,压下胸腔翻涌的酸涩。
她根本不知道今天是沐瑶瑶的生日宴,又怎么可能会在酒里动手脚?
“我只是在酒店打工,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毒药,况且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张口解释,可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江铭礼嗤笑一声。
“打工?堂堂沐家大小姐,沦落到去当服务员?”他语气讥讽,“宁婉辞,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亏欠你,所以故意用这种方式丢沐家的脸?”
宁婉辞指尖微颤,心脏仿佛被人生生剜了个口子,她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群人冲了进来,手里拎着烂菜叶、臭鸡蛋,劈头盖脸地朝她砸来!
“恶毒的女人!居然给自己妹妹下毒!”
“白眼狼!沐家好心接你回来,你竟然恩将仇报!”
“果然是外面长大的没教养!那就让我们好好教教你!”
宁婉辞根本来不及躲避,腐烂的菜叶黏在脸上,腥臭的蛋液顺着发丝滴落,她下意识蜷缩起身子,可那些人仍不罢休,有人直接拽住她的胳膊,将她从病床上拖了下来!
桌子摩擦的巨响声中,她重重摔在地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度崩裂,鲜血瞬间浸透了病号服,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可那些人的辱骂和踢打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可以了!”沐瑶瑶突然出声,似乎带着几分不忍,“姐姐毕竟受了重伤,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江铭礼冷冷扫了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宁婉辞,语气漠然:“这是她应得的报应,死不了就行。”
沐瑶瑶咬了咬唇,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在江铭礼转身的瞬间,她微微俯身,唇角微弯,对着宁婉辞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你永远都赢不了我。”
宁婉辞死死咬住嘴唇根本无力挣扎,只能任由拳脚落在身上。
直到护工闻声赶来,愤怒的人群才被驱散。
护工看着满身污秽、伤口崩裂的宁婉辞,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江铭礼和沐瑶瑶,忍不住质问:“你们为什么不阻止?”
沐瑶瑶立刻红了眼眶,声音哽咽:“护士姐姐,你别怪铭礼哥哥……是姐姐先给我下毒的,铭礼哥哥只是太生气了……”
护工闻言,看向宁婉辞的眼神顿时充满了鄙夷,原本的同情也荡然无存。
江铭礼揽住沐瑶瑶的肩膀,淡淡道:“你记得好好‘照顾’她,该有的报酬不会少了你的。”
说完,便带着沐瑶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的瞬间,宁婉辞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上。
护工瞥了她一眼,冷笑一声,直接将她的被褥扔到地上,自己躺上了病床。
“大小姐,您就睡地上吧,反正您命硬,死不了。”
宁婉辞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蜷缩在角落,护工见状变本加厉,之后给她送来的饭菜都是馊的,换药也故意拖延,甚至在她好不容易恢复一点力气时,故意将她推倒在地。
可宁婉辞始终没有反抗。
她只是默默地数着日子,计算着自己攒下的钱还差多少才能离开这里。
她再也不会奢望他们的爱了。
宁婉辞站在沐家别墅的大门前,刚刚出院的她身上还带着未痊愈的伤口,整个人瘦得几乎脱相,宽大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显得格外狼狈。
“站住!”
还没等她踏进门,一个尖锐的声音猛地响起,下一秒,她被狠了一把,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摔倒。
“谁准你进来的?!”沐母站在门口,眉头紧皱,“刚从医院回来,身上又脏又臭,谁知道带了什么病菌回来?别传染给我们!”
宁婉辞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确实皱巴巴的,还残留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但绝算不上又脏又臭。
“妈,姐姐刚出院,让她洗个澡就好了……”沐瑶瑶站在一旁,假意安抚。
“简单的洗澡可洗不干净。”江铭礼冷哼出声,目光冰冷地扫过宁婉辞,随即对一旁的保镖挥了挥手,“带她去外面洗。”
宁婉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保镖架着胳膊拖到了别墅前的空地上。
“你们……要干什么?”
江铭礼没回答,只是对园丁使了个眼色,下一秒,园丁拿起浇花用的高压水枪,对准宁婉辞,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开关。
冰凉的水柱猛地冲在她身上,巨大的水压瞬间撕裂了她尚未愈合的伤口,剧痛让她忍不住惨叫出声。
“不,不要……你们做什么……”
她本能地蜷缩起身子,可水枪却追着她冲,水流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皮肤,疼得她浑身发抖。
“洗干净点,别把医院的脏东西带进家里。”江铭礼垂眸看着她,眼底满是嫌恶。
宁婉辞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没再发出一点声音,她知道,求饶不会有用,为了那个所谓的实验,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终于,水枪停了下来,宁婉辞浑身湿透,头发黏在脸上,衣服紧贴着皮肤,冷得她牙齿打颤。
江铭礼走过来,随手丢给她一块抹布。
“把地上的水擦干净。”
宁婉辞麻木地接过抹布,沉默地蹲下身,一点一点擦拭着地上的水渍。
沐瑶瑶站在一旁,故作不忍地叹了口气:“铭礼哥哥,要不我帮她吧,毕竟姐姐刚出院,身体还很虚弱……”
江铭礼冷笑一声,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你不用管,地上滑,小心别摔倒就好。”
“况且,像她这种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本来就只配跪在地上给我们擦鞋。”
宁婉辞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抹布,指节泛白,却还在机械地擦拭着地面,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
等一切结束,已经是晚上了。
宁婉辞又饿又累,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沐家别墅最角落的杂物间。
说来可笑,作为沐家的亲生女儿,她回来一年了,却连一间像样的卧室都没有。
她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霉味和灰尘的气息,房间里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面铺着薄薄的床单,连被子都是破旧的。
浑身的疲惫感让她几乎没什么更换床单被罩的想法,直直躺了上去。
下一秒她却猛地弹坐起来,惊恐的尖叫声抑制不住的冲出喉咙。
几只蟑螂从她身下爬出,四散逃窜。
她的尖叫声惊动了别墅里的其他人。
“大半夜能不能消停一点?!”沐母怒气冲冲地推开门,看到床上的蟑螂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宁婉辞!你这个穷酸鬼!身上那股底层人的臭味,连这种脏东西都招来了!”
“之前还没有的……”宁婉辞声音发抖,“一定是有人放在我床上的……”
“你胡说什么!”沐母厉声打断她,“谁会闲得没事往你床上放蟑螂?你自己脏,竟然还推卸责任!”
沐瑶瑶也跟了过来,看清有蟑螂后立刻尖叫一声,躲到江铭礼身后:“啊!这,这……”
江铭礼护住她,冰冷的目光落到宁婉辞的身上:“立刻处理掉,然后给她全身消毒。”
佣人们迅速行动起来,拿着杀虫剂在杂物间里疯狂喷洒,刺鼻的气味呛得宁婉辞咳嗽不止。
紧接着,两个女佣架住她,直接把她拖进了浴室,按进刚刚准备好的消毒水里。
“啊!!”
强力消毒水迅速发挥作用,刺痛感蔓延在她的皮肤上,所有的伤口更是像被火烧一样,她忍不住惨叫出声,挣扎着想要爬出来,却被带着手套的佣人狠狠按了回去。
“好好洗洗,别把病菌带进家里!”佣人冷笑着,用力搓洗着她的皮肤,直到她浑身通红,几乎脱了一层皮才肯罢休。
等一切结束,宁婉辞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把她扔出去。”沐父冷冷丢下一句,随即吩咐佣人,“既然爱住这么脏的地方,那就去睡狗窝吧!”
一直到第二天,宁婉辞再次被拖进消毒池里消了一次毒,才被允许重新回到沐家。
“听说你上次去酒店是为了赚钱?既然你这么想出去打工伺候人,那就在家里做吧。”沐母坐在沙发上,眼神轻蔑地扫过踉跄着走过来的宁婉辞,“一天给你一万块,够了吧?”
宁婉辞低着头,手指微微蜷缩。
她本该拒绝的,但是如今的她需要钱,她要攒够学费,这样才有离开这里的底气。
“好。”
听见她的回答,沐母冷笑一声,似乎对她的顺从很满意,却又觉得无趣,她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去厨房,今天的午餐你来准备。”
宁婉辞转身走向厨房,身后传来沐瑶瑶的笑声:“妈,姐姐做饭真的能吃吗?她以前在那种地方长大,该不会只会做些粗鄙的食物吧?”
“难吃就让她重做,做到我们满意为止。”江铭礼的声音冰冷地传来,“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宁婉辞没有回头,只是沉默地系上围裙,开始处理食材。
她其实很会做饭。
在养父母家时,她六岁就开始生火做饭,稍有不慎就会挨打,后来,她甚至去小餐馆打过工,厨艺比大多数人都要好。
可是满不满意,并不是她能说了算。
果然,当她将精心烹制的菜肴端上桌时,沐母只尝了一口,就皱眉吐了出来。
“咸得发苦!你是想毒死我们吗?!”她猛地将盘子摔在地上,汤汁溅了宁婉辞一身。
“重做。”江铭礼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冷地命令道。
“我现在就去。”宁婉辞蹲下身,一片一片捡起碎裂的瓷片,指尖被划破也浑然不觉。
不想看到他们眼底的厌恶,她快去收拾好,走回厨房,重新开始。
第二遍,沐瑶瑶说太淡了,像在吃白水煮菜。
第三遍,江铭礼说火候不对,肉质太老。
第四遍,沐父说太辣了,他不能吃辣她不知道吗?
第五遍,第六遍……
直到厨房里的食材几乎耗尽,宁婉辞才终于做出了一桌勉强让他们点头的饭菜,而她自己的胃早已饿得绞痛,却没人允许她吃一口。
佣人们站在一旁,脸上带着讥讽的笑。
“大小姐,你愣着做什么?不会还想着吃饭吧?你自己看看,你这地怎么擦的?擦完还这么脏。”一个女佣嗤笑地看了她一眼,故意将一整杯咖啡泼在地上,深褐色的液体瞬间晕开一片,“重新擦一遍吧。”
宁婉辞颤抖着手握紧抹布,蹲到地上,用一点点擦拭着污渍。
下一秒,一股大力狠狠将她按着跪了下去。
“你这样怎么擦的干净,跪着擦不懂吗?!”
她攥着抹布的手紧了紧,却没有回头,红着眼眶继续擦拭,可刚擦干净,另一个佣人又状似不小心地将垃圾桶打翻,腐烂的果皮、剩菜直接淋在了她身上。
“哎呀,手滑了。”佣人毫无歉意地笑了笑,“麻烦大小姐再打扫一遍了。”
宁婉辞闭了闭眼,缓缓抬手,将挂在衣服上的菜叶摘下来,然后继续沉默地擦拭着地板。
她知道,反抗没有用,他们只会因为那所谓的实验,认定她所受的折磨不够多而已。
她只能忍。
突然,一双精致的高跟鞋停在了她面前。
沐瑶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可眼底却满是恶意。
“姐姐,你擦得真认真啊。”她轻声开口,却突然抬脚,狠狠踩在了宁婉辞的手上!
宁婉辞疼得浑身一颤,手指被高跟鞋的细跟碾得几乎变形,她死死咬住嘴唇,可痛呼声却还是忍不住从唇角溢出。
沐瑶瑶俯下身,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宁婉辞,看到你就碍眼……你为什么非要回来和我抢?死在山里不好吗?”
她说着,脚下更加用力,宁婉辞的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声,疼得她眼前发黑。
她下意识挣扎着想要抽回手,沐瑶瑶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瑶瑶!”江铭礼几乎是瞬间冲了过来,一把将沐瑶瑶扶起,眼神凌厉地看向宁婉辞,“你推她?!宁婉辞,你怎么这么恶毒!”
宁婉辞哆嗦着收回手,眼底在没忍住升起一团水汽:“……我没有,是她踩我的手。”
“铭礼哥哥,是我自己不小心……”沐瑶瑶靠在江铭礼怀里,眼泪汪汪地说道,“地上太滑了,我不小心踩到姐姐,她应该是太痛了所以才……我只是差点摔倒而已,没事的,姐姐应该也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
江铭礼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盯着宁婉辞,眼神冷得像冰:“既然地这么滑,那你就好好体验一下吧。”
他转头对保镖吩咐道:“去拿油来,撒在楼梯上。”
宁婉辞猛地抬头,面上终于带上了惊恐:“……这会死人的。”
“那你就小心点,别摔死。”江铭礼冷笑一声,挥手示意保镖行动。
保镖毫不留情地拽起宁婉辞,直接将她拽到了洒满油的楼梯前。
“走。”江铭礼命令道。
宁婉辞看着那泛着油光的台阶,忍不住浑身发抖。
“江铭礼,我真的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推她?明明是她故意踩我……”
可面前的男人却满脸不耐,挥了挥手示意保镖直接动手。
下一秒,身后的保镖重重推了她一把,她整个人滚下楼梯,身体砸在地板上,疼得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继续。”江铭礼冰冷的嗓音传入耳畔。
宁婉辞艰难地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保镖再次拽上了楼。
又一次摔下,之后就是无止境的循环。
她的胳膊、膝盖早已淤青一片,额头也磕出了血,可江铭礼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
直到她几乎爬不起来时,他才终于仿佛恩赐一般地开口:“行了,就这样吧。”
宁婉辞瘫坐在地上,眼前一片血色,连呼吸都带着痛意。
江铭礼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随手洒在她身上。
“把楼梯打扫干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要是再敢害瑶瑶摔跤,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铭礼哥哥,你对我真好。”沐瑶瑶依偎在他怀里,满脸甜蜜。
宁婉辞沉默地伸出手,一张一张捡起散落的钞票,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她艰难地爬起来,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楼梯上的油渍。
她的动作很慢,每动一下都疼得厉害。
直到有水珠滴落在手背上,她才恍惚地发现,自己哭了。
“铭礼哥哥,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靶场射箭吧?”沐瑶瑶挽着江铭礼的手臂,软声软气地撒娇。
江铭礼低头看她,眼神柔和了几分:“好。”
沐瑶瑶眼珠一转,突然看向正在院子里修剪灌木的宁婉辞:“要不我们把姐姐也带上吧?她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啊。”
宁婉辞抬起头,嘴唇微动:“我不想去。”
“你有拒绝的资格吗?瑶瑶邀请你是你的荣幸!”江铭礼皱眉,冷冷打断她,“去换衣服,五分钟后出发。”
宁婉辞垂下眼睫,沉默地放下剪刀,果然,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私人靶场坐落在郊外,烈日当空,连空气都扭曲了几分。
“去,把箭都捡回来。”江铭礼随手将一把弓扔给沐瑶瑶,对宁婉辞命令道。
宁婉辞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走向远处的靶子,沐瑶瑶的几个朋友站在凉棚下,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发出刺耳的笑声。
“真有意思,沐大小姐在给我们当跑腿呢!”
“什么大小姐,不过是个从山沟里捡回来的野种罢了!”
宁婉辞充耳不闻,只是沉默地将一支支箭从靶子上拔下来,抱在怀里,汗水浸透了她的后背,太阳晒得她头晕目眩。
当她将箭递给沐瑶瑶时,对方突然痛呼出声。
“好痛!”沐瑶瑶委屈地举起手指,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姐姐,你怎么能把箭头对着我?这么点礼仪你也不懂吗?”
江铭礼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一把抓住宁婉辞的手腕,猛的用力:“你故意的?”
“我没有……”宁婉辞疼得脸色发白,“箭筒太重,我拿不稳……”
“又在狡辩!”江铭礼猛地甩开她,对保镖喝道,“把她绑到靶子上去!让她好好学学!”
宁婉辞闻言猛地抬头,惊恐地后退:“不,不要……求求你们……”
保镖不由分说地架起她,将她牢牢绑在了人形靶上,绳索勒进皮肉,粗糙的麻绳磨得她手腕生疼。
“铭礼哥哥,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沐瑶瑶担忧地问道,眼底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放心,只是给她个教训。”江铭礼冷冷地说,“谁让她敢伤你?”
宁婉辞拼命摇头,声音发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之后不会了,求你们放过我……”
可没人理会她的哀求。
第一支箭破空而来,擦着她的耳畔钉入靶子,带起一缕发丝。
众人嬉笑着看着她惊恐到发白的脸色,一支支箭矢接连射来,有的擦过她的手臂,划开一道血痕,有的掠过她的腰侧,撕破衣衫。
宁婉辞死死咬着嘴唇,浑身颤抖,鲜血顺着伤口渗出,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该我了!”沐瑶瑶兴奋地举起弓,眯起一只眼睛瞄准。
“噗嗤!”
箭矢没入骨肉的声音伴随着宁婉辞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江铭礼的身体猛地前倾,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铭礼哥哥!”沐瑶瑶惊慌地丢下弓,扑进他怀里,“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江铭礼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死不了,只是射进了肩膀而已。”
保镖在他的示意下粗暴地解开绳索,宁婉辞像破布娃娃一样滑落在地,还没等她缓过气来,保镖直接握住箭杆,猛地一拔。
大沽鲜血喷涌而出,宁婉辞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江铭礼皱了皱眉,揽着沐瑶瑶离去:“给她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带回去。”
宁婉辞惊醒的时候,是因为浑身剧烈的疼痛。
围在她身侧的几人随意地将酒精泼洒在她的身上,酒精渗入伤口,像千万根针同时扎进身体,痛的她浑身痉挛。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
“这么下贱,瑶瑶肯让我们用酒精给她消毒都算便宜她了!”
“怎么把她送回去?我可不想让她上我的车,会被传染穷酸病的。”
“放心,瑶瑶早就给她准备好交通工具了,绝对配得上她的身份!”
当宁婉辞艰难地爬起身时,众人已经散去,她踉跄着走到靶场门口,只看到了一辆锈迹斑斑的破旧自行车。
回到沐家庄园时,已是凌晨一两点。
“你还知道回来?”沐父站在门口,满脸嫌恶,“大半夜的还出去鬼混,真是不检点!”
宁婉辞张了张嘴,却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今晚不许进门!好好反省!”沐母走进房中,落锁的那一刻,她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宁婉辞,你今后一定会感谢我们的。”
感谢?
她蜷缩在门口的狗窝里,眼底的泪再也抑制不住滚落。
这样毫无人性的实验,他们竟然还觉得自己应该感谢他们
“死丫头,醒醒!”
一道尖锐的女声刺入耳膜,宁婉辞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又狰狞的脸。
她的养母。
她怎么会在这!
宁婉辞浑身一颤,下意识往后缩,后背抵上冰冷的栅栏。
“怎么,见到我们很意外?”养父咧着嘴笑,露出一口黄牙,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长开了啊,比小时候水灵多了。”
宁婉辞胃里一阵翻涌,童年的噩梦如潮水般涌来。
养父醉醺醺地摸进她房间的手,养母冷眼旁观的谩骂,还有无数次被锁在柴房里饿到昏厥的记忆。
而这,其实也不过是他们实验的一环。
现在呢?他们找上来也是其中的一环吗?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她声音发抖,手指死死攥住衣摆。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们地址。”养母阴阳怪气地冷笑,“这些年你不是一直按月给我们打钱,让我们别来找你,结果这两个月突然断了,我们不得不上门讨个说法?”
宁婉辞愣住:“打钱?”
“装什么傻!”养父猛地揪住她的头发,“说好的一个月十万,你当我们是叫花子?说断就断?”
“什么钱?我不知道……”她疼得眼泪瞬间落下,“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大约是听到了门外传出的动静,庄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江铭礼揽着沐瑶瑶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沐父沐母。
“大清早的吵什么?”沐母皱眉,目光扫过宁婉辞时满是嫌恶。
养父母眼睛一亮,立刻松开宁婉辞扑了过去:“你们就是这丫头的亲生父母吧?这些年我们替你们养女儿,辛苦费总得结清吧?”
沐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什么辛苦费?”
“一个月十万,少一分都不行!”养母叉着腰,眼底满是贪婪,“毕竟之前她就是给我们这么多,现在突然断了,那怎么行?你们不给的话我们就带她回去嫁人!”
沐瑶瑶闻言惊讶地捂住嘴:“天啊,姐姐一天打三份工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她,她该不会是被什么人包养了吧?“”
“我没有!”宁婉辞挣扎着站起来,“我都不知道他们说的钱是怎么回事……”
“闭嘴!”沐母厉声呵斥,眼底似乎带着些失望,“我们沐家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江铭礼厌恶地拉着沐瑶瑶后退两步:“离她远点,谁知道她身上有没有染病。”
养父母见状,立刻明白从这些人身上捞不到油水了,养父一把拽住宁婉辞的胳膊:“既然没钱,就跟我们回去!隔壁村的刘瘸子出了三十万彩礼,就等着娶你呢!”
宁婉辞如坠冰窟,疯狂摇头,哀求地望向沐父沐母他们:“不……我不回去,我明明马上就可以……求求你们,求你们救救我……”
沐父冷漠地别过脸,沐母直接转身进了屋,江铭礼更是挥手让保镖过来将三人赶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庄园大门。
透过铁栅栏,宁婉辞看到沐瑶瑶冲她露出胜利的微笑。
“老实点!”养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直接把她拖向路边的破旧面包车。
宁婉辞嘴角渗血,耳边嗡嗡作响,耳畔是养父打电话的声音:“对,人我们带回来了,今晚就送过去……是是是,还是个雏儿,放心吧……”
恐惧如潮水般淹没她。
面包车越跑越偏,当车驶入一段崎岖的山路时,养父母放松了警惕,开始在一旁数着刚从沐家顺手牵羊拿到的首饰。
宁婉辞则悄悄摸向车门把手。
“死丫头你干什么?!”养母突然发现她的动作,扑过来就要抓她。
宁婉辞用尽全身力气撞开车门,在养父的急刹车中纵身跃出!
她重重摔在碎石路上,手臂和膝盖瞬间血肉模糊,但求生的本能让她顾不上疼痛,踉跄着爬起来就往树林里跑。
“贱人!给我站住!”养父的怒骂声从身后传来。
宁婉辞不敢回头,拼命往树林深处跑,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重重摔进一条小溪里。
身后的追逐声已经消失,她却挣扎着起身,一点点爬进一旁的草丛,任由半米高的草丛将她吞没。
没有人会救她,她只能拼尽全力救下自己。
宁婉辞在树林里躲了整整一天一夜。
当确认养父母真的没有追来时,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这大概又是实验的一环吧?测试她在绝境中会如何反应?测试她会不会向所谓的“家人”求救?还是测试她是否有能力逃脱?
她自己分不清了。
宁婉辞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慢慢走回沐家庄园,学校那边马上就要开学了,所有签证材料都已准备妥当。
现在,她只需要拿回这些日子应得的工资,就能彻底离开这个地狱。
庄园大门紧闭,她按了三次门铃,才等到沐瑶瑶慢悠悠地走出来。
“哟,这不是我亲爱的姐姐吗?”沐瑶瑶倚在门框上,甜腻的声音里满是嘲讽,“这样还能回来,不会是以为被哪个刘瘸子……”
宁婉辞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没有理会面前女人的嘲讽:“我来拿我的工资。”
“工资?”沐瑶瑶夸张地瞪大眼睛,噗嗤一下笑出声,从手包里抽出一沓钞票,在宁婉辞面前晃了晃,“果然你这种低贱的贱民,满脑子都是这些庸俗的东西。”
“想要是吗?”
还没等宁婉辞伸手,沐瑶瑶突然将钱朝她脸上狠狠砸去,钞票漫天飞舞,瞬间散落一地。
“捡啊。”沐瑶瑶抬脚踩住一张百元大钞,“像狗一样跪着捡,反正你也经常睡狗窝,和狗也没什么区别吧?”
宁婉辞闭了闭眼,缓缓跪下来,她麻木地一张一张捡起钞票,手指被沐瑶瑶的高跟鞋踩住也一声不吭。
“真没意思。”沐瑶瑶撇撇嘴,转身要走。
可就在她关门的瞬间,几个蒙面人突然从灌木丛中冲出!
沐瑶瑶甚至还不及尖叫,一块沾了药水的布捂住了她的口鼻。
宁婉辞刚将所有的钱收好,还没反应过来,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刺眼的灯光直射眼睛,宁婉辞艰难地眨眨眼,发现自己被吊在一个废弃仓库的房梁上,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生疼。
旁边同样被吊着的沐瑶瑶已经醒了,正哭得梨花带雨。
“醒了?”一个绑匪走过来,用刀尖挑起宁婉辞的下巴,眼底带着戏谑的笑,“沐家大小姐是吧?一起来听听你爸妈所做的选择题吧。”
绑匪拨通了电话,开了免提。
“听着,你们有两个女儿,但我们只要一份赎金。”绑匪狞笑着说,”五千万,只能赎一个人,你们选……”
“救我!爸爸妈妈,救救我……我好怕啊妈妈……”绑匪还没说完,沐瑶瑶便尖声大哭起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们选瑶瑶。”沐父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那宁婉辞呢?”绑匪故意问道。
“随你们处置。”这次传出的是江铭礼的声音。
绑匪大笑着转身看向两个女孩,将手机放在一旁:“看来你们家很偏心啊,已经做出了选择。”
沐瑶瑶眼底满是恐惧,声音也更加尖利:“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可以让我爸妈加钱……”
“如果你们和沐家有仇还可以用她泄愤!她才是沐家的亲生女儿!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绑匪挑了挑眉,竟真的从墙上取下一根鞭子,走向宁婉辞。
“不要……”宁婉辞呼吸都有些颤抖,“我知道你们是测试……”
话音未落,鞭子破空而来,重重抽在她背上,单薄的衣服瞬间撕裂,皮开肉绽。
宁婉辞剩下的话瞬间吞了回去,疼得浑身痉挛,却无处可躲。
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她的身上,鲜血蜿蜒着滚落,意识开始模糊之际,她听到仓库门被撞开的声音。
“铭礼哥哥!”沐瑶瑶的哭喊声刺耳极了,“救我!我真的好怕:”
宁婉辞勉强抬起头,透过被血糊住的视线,看到江铭礼带着一队人冲了进来,他的目光扫过她时,连停顿都没有,直接奔向沐瑶瑶。
绑匪们接过钱,爽快地将沐瑶瑶放下推了过去,江铭礼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就走。
“等等……”宁婉辞微弱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救……救救我……”
江铭礼脚步一顿,却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地离开。
仓库门重重关上。
绑匪头子看了看被遗忘的宁婉辞,突然咧嘴一笑:“看来你真的很多余啊。”
他举起刀,缓缓割断了吊着宁婉辞的绳子。
重重摔在地上的瞬间,宁婉辞感受到体内的肋骨尽数断裂,她呛出一口血,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恍惚看见绑匪对手机那头道。
“放心吧沐总,我们完全按照剧本演的,宁小姐吃了不少苦头,之后一定会乖的。”
宁婉辞在一片消毒水的气味中缓缓睁开眼睛。
洁白的天花板,滴答作响的仪器,还有手背上扎着的输液针。
刺痛感还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醒了?”护士正在调整输液速度,见她睁眼便按了呼叫铃,“别乱动,你断了三根肋骨,肺部也有损伤,已经昏迷了六天了。”
宁婉辞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眨眼表示明白。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那场绑架怎么可能是真的?不过也是实验的一环罢了,而现在她通过考验了,所以他们也终于舍得让她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了。
病房门被推开,沐父沐母和江铭礼一起走了进来。
宁婉辞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却在看到他们脸上罕见的温和表情时愣住了。
“婉辞啊。”沐母坐到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感觉好些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关怀让宁婉辞手指微颤,一年以来,这是沐母第一次主动碰她。
“好多了。”她犹豫着回答,声音因为肺部损伤而嘶哑。
“这些日子,你表现得还算不错。”沐父站在床尾,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我们很欣慰。”
江铭礼也难得地对她点了点头:“确实不错,你比我们想象的更坚强。”
宁婉辞垂下眼睛,掩饰住眼底的讽刺。
果然,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他们现在这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不过是因为实验已经接近尾声。
“医生说你再观察一周就能出院了。”沐母替她掖了掖被角,一向带着厌恶神情的脸上此刻却满是温柔,“等你出院那天,我们有个惊喜要告诉你。”
“是啊。”沐父有些得意地看向宁婉辞,“到时候,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宁婉辞没有辩驳,故作乖巧地点头:“我……很期待。”
这个回答显然让他们越发满意。
沐母甚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等他们离开后,宁婉辞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她转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惊喜?是准备告诉她这一年来所有的虐待都是“为她好”吗?还是打算告诉她,他们精心设计的这场人性实验终于圆满结束,而她通过了他们的考验?
护士推着药车进来换药,看到她醒着便搭话道:“你家人对你真好,你昏迷的日子里,天天都来看你。”
宁婉辞笑了笑没说话。
如果护士知道她身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大概就不会这么说了。
“对了。”护士突然想起什么,指了指桌上的手机,“今天你醒过来之前我看到你手机一直在响,就替你静音了,现在你醒过来,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宁婉辞伸手拿过手机,上面是数条提醒消息。
亲爱的宁婉辞同学,经核实,您所提交的贫困信息属实,机票及学杂费将由本校全权负责,登记信息已发送至您的手机,请留意航班时间,最后恭喜您考入本校。
她握着手机的手抖了抖,直到护士离开,她眼底才浮现出强烈的欣喜。
终于可以离开了。
一周后,出院当天。
沐家三人一大早就来到了医院。
沐母捧着一大束鲜花,沐父手里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盒,连一向冷峻的江铭礼都难得地带着笑意。
“婉辞看到这些一定会很高兴。”沐母调整着花束的包装纸,“她终于要知道真相了。”
“她肯定会感动得哭出来。”沐父满脸自信,“毕竟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她这么懂事,一定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
江铭礼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过去正好,她应该刚办完出院手续。”
三人满怀期待地推开病房门,却同时愣住了。
病床上空空如也,床单平整得像是没人住过一样。
“怎么回事?”沐母慌张地按响呼叫铃,“我女儿呢?”
护士听见铃声匆匆赶来,眼底带着些疑惑:“宁小姐?她一早就办完手续离开了啊。”
而此时,宁婉辞正坐在飞往国外的航班上,她望着窗外渐渐变小的城市轮廓,脸上没有任何留恋。
她低头,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她的录取通知书和一张银行卡。
那张卡里存着她这一年多来偷偷攒下的所有积蓄。
她轻轻抚摸着通知书上烫金的校名,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那些并未恢复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但她的心却前所未有地轻松。
“都结束了。”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那些被当成实验品的日子,那些被践踏尊严的时光,那些被当成玩具般戏弄的痛苦如今全都结束了。
从今往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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