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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阅读轻易沦陷

余岁晚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轻易沦陷》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余岁晚”,主要人物有傅西宴余岁晚,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谢谢。锁了手机屏幕,她托腮凝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砸在玻璃上,被灯光照亮的车窗上隐约可见余岁晚额头缠绕纱布的漠然五官。醒来后这几年,她以为自己追寻的是年少时拥有的爱,和此生全部的幸福。但其实,幸福……那本身就是她这样的人一生都不可得之物吧。两个人的誓言,她一人坚守了两年,真的累了。从今天开始,她得为自己而活。她庆幸自己在那场车祸中活了下来。......

主角:傅西宴余岁晚   更新:2024-05-13 03: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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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西宴余岁晚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阅读轻易沦陷》,由网络作家“余岁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轻易沦陷》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余岁晚”,主要人物有傅西宴余岁晚,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谢谢。锁了手机屏幕,她托腮凝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砸在玻璃上,被灯光照亮的车窗上隐约可见余岁晚额头缠绕纱布的漠然五官。醒来后这几年,她以为自己追寻的是年少时拥有的爱,和此生全部的幸福。但其实,幸福……那本身就是她这样的人一生都不可得之物吧。两个人的誓言,她一人坚守了两年,真的累了。从今天开始,她得为自己而活。她庆幸自己在那场车祸中活了下来。......

《完整阅读轻易沦陷》精彩片段


余岁晚愣了一瞬,眼眶忽然很酸。
她没有通过好友申请,只回复:不要了,麻烦您扔了,谢谢。
锁了手机屏幕,她托腮凝视窗外。
淅淅沥沥的雨点砸在玻璃上,被灯光照亮的车窗上隐约可见余岁晚额头缠绕纱布的漠然五官。
醒来后这几年,她以为自己追寻的是年少时拥有的爱,和此生全部的幸福。
但其实,幸福……那本身就是她这样的人一生都不可得之物吧。
两个人的誓言,她一人坚守了两年,真的累了。
从今天开始,她得为自己而活。
她庆幸自己在那场车祸中活了下来。
人生很短但也很长,除了傅西宴还有安姨还有欢颜,还有她想做的事情,她热爱的学业。
高铁逐渐提速,载着孑然一身的余岁晚越过海城被雨水模糊的灯火璀璨。
海城这座城市,是余岁晚过去十几年的人生,有她曾经爱过的人,她全部的朋友。
如今,疾驰的高铁正在将这座城市,和这座城市里的人,远远抛在身后。
手机那头,傅西宴看着余岁晚的回复,半晌未动。
过分客气疏离的用词,让他心里十分不舒坦。
他皱眉看着手机屏幕出神。
“姐夫,我敬你!这次要不是你花钱帮我搞定那女的,现在我也不可能出来。”叶长明端着酒杯冲傅西宴方向举了举,仰头一饮而尽,“姓林的我惹不起,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不过是京都林家的养子,嚣张什么嚣张……”
“虽然是养子,但架不住人家命好啊!圈里人都知道他是实打实的京都林家继承人。”有人劝叶长明,“算了,林谨舟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惹不起的!”
叶长明没吭声,又仰头喝了一杯酒。
“你和我们认识晚不知道,岁晚的生母和林谨舟是亲戚,这些年林谨舟人不在海城,可很护着岁晚,你给岁晚下药,林谨舟能饶过你?”雷鸣岳给叶长明添上酒,“以后,别再招惹岁晚,否则什么时候连累了雨稚,你后悔都来不及。”
叶长明眸色阴狠。
惹不起林谨舟,不能动余岁晚……
他难不成还动不了一个小哑巴?
这口气,他非出不可。
傅西宴嫌包间内太吵,拿了桌上的打火机和香烟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古色古香的私人会所,每个包厢都是单独的一个小院落。
未穿外套只穿了件黑色高领羊绒毛衣傅西宴,坐在高挂灯笼的徽派游廊下,扎着黑色裤腿的纯黑英伦风短靴踩住仰莲柱基,在雨打瓦片的声音中给窦雨稚发微信,叮嘱她吃药休息。
“我听朋友说,下午碰到岁晚拎着行李箱出现在高铁站,估摸着是要离开海城。”
闻声,傅西宴抬头。
给傅西宴递烟的雷鸣岳,在他身旁坐下。
傅西宴接了烟,望着雷鸣岳问:“余岁晚……是个什么样的人?”
单手护着打火机火苗点烟的雷鸣岳转头瞧着傅西宴,表情稀奇:“从岁晚醒来见了你后,你可是我们谁和你提岁晚你就和谁翻脸的,怎么又突然问她?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就是担心她又回来缠着我。”傅西宴掩饰尴尬般垂眸点烟,“我没有对她的记忆,不太了解她的为人,心烦得很。”
“你担心多余了。”雷鸣岳不以为然地呼出一口白雾,“岁晚这个人,虽然出身不好,可从小又清高又傲气,在我记忆里余岁晚一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尤其对你的事……”
“怎么说?”
听到傅西宴追问,雷鸣岳没有立时回答,只神色复杂看他:“西宴,你现在已经如愿和岁晚领了离婚证,要还想和雨稚好好在一起,就别再纠结你和余岁晚过去的事了,向前看吧。”
见傅西宴皱眉抽烟不搭腔,雷鸣岳突然挺直脊背:“你老实说……是想起什么了吧?”
“没有。”傅西宴垂眸弹烟灰,嘴硬,“真就是担心她是在耍什么手腕,怕她还会回来影响我和雨稚。”
雷鸣岳认真想了想余岁晚领证时的神色和表现,给出肯定答案:“以我对岁晚的了解,那天她去和你领证肯定是已经真心放手。”
“是吗?”傅西宴咬住烟,唇角呼出一口薄雾,垂眸摆弄手机,语声含糊不清道,“那就好。”
“我听雨稚那个表弟叶长明说,余家村那一家子,是你让人透露了岁晚在海城大学的?”雷鸣岳摆弄着打火机。
傅西宴没吭声。
的确是他。
那是在他和余岁晚被下药睡在一起前一个半月,他厌烦余岁晚的纠缠,因为余岁晚他心爱的人三番两次拒绝他的求婚,非说要等他想起过去的一切。
他就想到余家村的那一家子。
原本,他只是想让余家人把余岁晚带离海城,永远困在余家村那个地方。
没想到,余家人以为是余岁晚的外祖父供余岁晚上学,惦记上了余岁晚外祖父的财产,竟直接联系上了《寻亲记》节目组。
“那一家子录完节目后就在海城电视台门口闹,那个老太太还闹着跳楼,非说节目组和岁晚勾结,欺负他们。”雷鸣岳提起余家眉头就皱在一起,“好像刚才还开了直播,在直播上公开岁晚的信息,跟个傻子似的命令网友网爆岁晚,好在直播间被封了。”
傅西宴听到这话才抬起头。
“其实……”雷鸣岳深深吸了口香烟,鼓足勇气才对傅西宴说,“那天在医院,我没和岁晚说实话。”
傅西宴唇瓣微动:“什么实话?”
“药,是明珠下给子怀下的,明珠一直都喜欢子怀这事儿不是秘密,只是下了药的酒误打误撞让你和岁晚喝了。”雷鸣岳夹着香烟的手掐住眉心,语声里都是愧疚,“我是为了让岁晚撤案,才和岁晚说明珠是为了她,但……我想岁晚心里什么都清楚,她这次放明珠一码,也表示和我们兄妹以前的情分耗完了,以后不会再和我们兄妹有无瓜葛。”
傅西宴表情错愕。
他之前一直不相信余岁晚没有下药,认为雷鸣岳和余岁晚演戏给他看的原因,就是觉得雷明珠下药帮余岁晚这说法牵强。
可如果是雷明珠给谢子怀下药,一切便都合理了起来。
所以,他真的误会余岁晚了。
隔着袅袅白雾,雷鸣岳认真望着傅西宴:“所以,放过岁晚吧!”


谢子怀窦雨稚两人转身。
“岁晚!”
“余……余学姐!”
走廊内昏光暗影中,余岁晚面色惨白,充血的双眼紧紧盯着傅西宴。
“你推了安姨?”余岁晚语声嘶哑,冷得骇人。
“余学姐!西宴哥他不是有意的,当时安姨拽着西宴非要西宴哥看照片,西宴就推了安姨一把,当时是在人行道上,谁也没想到会有车冲上来!”窦雨稚着急给余岁晚解释,小心翼翼扶住她手臂,“西宴哥看到车冲上来第一时间就去拉安姨,结果没救下安姨,自己胳膊也骨折了,他没有想……”
窦雨稚说了些什么余岁晚根本就听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窦雨稚那句“可如果你没有推那一下,车冲过来撞不上安姨。”。
满腔悲愤的怒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烧成灰烬,她泪如泉涌,忍着撕裂刀绞般的痛甩开窦雨稚,冲上前狠狠给了傅西宴一巴掌。
这巴掌余岁晚用了全力,打得傅西宴脸偏过去,耳朵嗡嗡作响,人都被打懵了。
“傅西宴你还我安姨!”她用力推打傅西宴,如同疯魔般哭声歇斯底里,可刚才那一巴掌已经用尽了她全部力气,她的捶打对傅西宴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余岁晚情绪崩溃,不断重复让傅西宴把安姨还给她。
她如油煎般痛苦,如果不是为了她,安姨不会留在海城,不会去找傅西宴,就不会遇到车祸。
余岁晚这辈子从没有这么后悔爱上傅西宴。
如果没有爱上傅西宴,一切都不会发生。
谢子怀原想上前阻止,窦雨稚拦住他:“让余学姐发泄发泄也好!”
向后退了两步任余岁晚捶打的傅西宴面颊火辣辣的疼,脾气也已在爆发边缘。
眼见余岁晚快要力竭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要哭不出声,窦雨稚连忙上前拉住余岁晚:“余学姐,别打了……”
满脸泪痕如同疯子的余岁晚甩开窦雨稚扶住她的手。
窦雨稚脚下高跟鞋崴,被谢子怀扶住。
余岁晚自己也撞在墙壁上,披头散发嘶喊:“滚!你们都滚!都滚!”
傅西宴眸色阴沉,扯住余岁晚一条手臂把人提起,语气不善:“余岁晚,你冲我来可以,你碰雨稚一根头发丝试试!”
窦雨稚忍着脚痛,上前拉傅西宴:“西宴哥!你别这样对余学姐!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
“傅西宴你放开岁晚!”谢子怀伸手要护脱力的余岁晚,可还没碰到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已将余岁晚揽住,扯开傅西宴提着余岁晚胳膊的手,将表情错愕的傅西宴推开。
走廊里昏暗光线映着林谨舟线条硬朗的五官轮廓,他神容冷肃低下头,架在高挺鼻梁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湛黑深邃。
他注视着靠在他怀里几乎站不住的女孩,开口:“岁晚,你是姐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得打起精神来。”
想到安欢颜,余岁晚几乎站不住,如果欢颜知道妈妈没了……该多害怕!
“滚!都滚!”余岁晚声泪俱下,全身都在发抖,一双眼煞红如血如同地狱恶鬼,死死盯着傅西宴,无力挥舞手臂,“滚啊!”
林谨舟抬眸:“还不走是需要傅总亲自来请你?”
傅西宴看了眼面色冷沉的林谨舟,被林谨舟眼底的冷意刺激,搂住脚踝崴了的窦雨稚就走,可进电梯前还是忍不住回头朝着余岁晚的方向看了眼。
“今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林谨舟对谢子怀道。
来的路上,事情前因后果林谨舟已经了解清楚,安姨出事是谢子怀忙前忙后。
谢子怀看着脱力险些滑倒又被林谨舟抱住的余岁晚不想走,但苏助理已经对谢子怀做了请的手势:“谢少……”
“那,辛苦您好好劝劝岁晚。”谢子怀想着毕竟林谨舟和余岁晚是亲人,林谨舟的话或许余岁晚能听进去一些。
走到电梯口,谢子怀回头,见林谨舟轻抚着余岁晚的脑袋,不知低声对余岁晚说了什么,余岁晚双手紧紧抓住他毛呢大衣,将头埋在林谨舟怀里痛哭。
“有事给我打电话。”谢子怀同苏助理说。
“好的!”苏助理替谢子怀挡住电梯门,送谢子怀进电梯。
苏助理目送谢子怀离开,识趣没有过去,立在电梯间等着。
直到殡仪馆的人到了医院,情绪几次崩溃力竭的余岁晚,强撑着给安姨擦干净脸和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余岁晚跟着一同去,看着安姨的遗体被安置好,哽咽办理完遗体转运手续,抱着手续缴费单和死亡证明蹲在路灯下,嚎啕痛哭。
林谨舟撑伞立在余岁晚身旁,为她隔绝了与昏黄灯光交错的袅袅细雨。
良久,林谨舟蹲下身,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让已经哭到脱力的余岁晚靠在怀里。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余岁晚哽咽呢喃着,“我不该和傅西宴回傅家,不该和傅西宴在一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苏志英。”林谨舟唤了一声,把伞交给小跑过来的苏助理,打横抱起余岁晚上车。
回到别墅天已经亮了。
哪怕已经累睡着,余岁晚泪水也没断过。
安置好余岁晚,林谨舟才发现的肩膀都湿透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不知在梦中呢喃着什么的余岁晚,抬手想要将她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开。
却在触碰到余岁晚前,极为克制地攥住了手指,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他起身将窗帘拉上,关了台灯,从主卧退出来。
“先生,查清楚了。”苏助理见林谨舟出来上前,将平板电脑递给他。
餐厅门口的监控拍得很清楚,安姨上前将照片递给傅西宴被傅西宴不耐烦推开,但在看到有车冲上人行道,人群尖叫逃开时,傅西宴的确是伸手想拉回安姨,但已经晚了。
“司机是个新手,刚拿到驾照没多久,也是突然发生意外措手不及。”苏助理低声说,“这里面确实没有什么内情。”


有人搜到了余岁晚的微博,在私信里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称呼她为强奸犯的孽种、人口贩子的贱种。
正如唐义安说的那样,按照节目组一贯的尿性,一定会在节目的上集将话题度和热度拉满,或许余岁晚会被先被推上风口浪尖。
心里大致有数,所以余岁晚并不着急,她反倒是希望讨论的热度更高一些。
这样,下一集节目关注的人越多,她想做的事情就越容易成功。
她洗了澡出来,放下手机刚熄灯准备睡觉,手机振动。
见是安姨的来电,她接通放在耳边:“安姨……”
“岁晚,是我。”谢子怀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安姨出了意外。”
余岁晚全身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掀开被子起身,利落开灯拿衣服,可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什……什么叫安姨出事了?”
“安姨出车祸了,在我姐的医院。”
“安姨不是已回去了吗?怎么会在海城!”余岁晚声音不住拔高。
明明……昨天下午安姨还给她打电话报平安,说到家了,还说给欢颜也很好。
“我也不知道,你先来医院吧!”谢子怀还不知道余岁晚已经离开海城的事。
“我现在就来!你帮我照顾好安姨!”
挂了电话,余岁晚颤抖着手换衣服。
她强迫自己镇定,人一旦慌乱就容易出错。
拿了证件直奔机场,余岁晚打车直奔机场,终于赶上最晚一班飞机直飞海城。
·
京都,林家老宅。
书房内。
余岁晚血缘上的外祖父,林老先生林志国坐在茶海前,将茶杯推到林谨舟面前。
带着眼镜的林志国满头银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衬衫上是件棕色羊绒开衫,老人家七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保养的极好,举手投足间都是儒雅内敛的气场。
“在海城没能及时去见苏家三女儿,今天见了感觉如何?”林志国端起茶杯喝茶。
林谨舟端起眼前氤氲着热气的清亮茶汤,举手投足间尽是倨傲矜贵的气质。
他似是不甚在意:“苏三小姐野心勃勃,如果结婚是个很好的助力,但太强势恐怕不适合做林家养子妻子。”
“说到底,你还是想让那个孩子回林家。”林志国垂眸摆弄茶具,状似不经意开口,“那孩子……过得怎么样?”
“和傅家的小少爷领了离婚证。”林谨舟放下茶杯,如实相告,“目前被云城大学董教授邀请去了他的科研团队里。”
“下药爬床,被人贴照片,领了离婚证后再次被人下药,余家人找上门……”林志国捏着玉质莹润的茶杯送到唇边,“她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逃避?离开国内最好的学府,去云城大学?”
林谨舟没想到林志国并非对余岁晚不闻不问。
“有时候人太重感情,道德感太高,是会受委屈的。”林谨舟语声徐徐,“不过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虽然云城大学不如海城大学名气大,但董教授是国内最权威的基因生物学专家,只是为了亡妻才留在海城,她以后想在基因生物学方面有所建树,最优选就是董教授当老师。”
话音刚落,林谨舟手机振动。
他拿着手机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接通:“说……”
“先生,海城那边来消息,两个小时前余岁晚小姐之前的养母去找傅少出了车祸,没能救过来。”苏助理道。
林谨舟瞳仁收缩,攥紧手机应声:“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拿起搭在座椅靠背上的西装穿上:“我有事要先走。”
“苏家三女儿你好好接触接触。”林志国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随手拿起身侧黄花梨木桌上的棋谱,“林家迟早是要交到你手里的,有苏家的作为助力,以后在董事会你位置会更稳些。”
这话里的意思,是林志国很满意苏家三女儿,林谨舟不愿意也得愿意。
他知道,让林志国接受余岁晚还有很长的路。
林谨桦是林志国的独女,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林家的掌上明珠被余家折磨的生不如死,精神崩溃,回来后人都不认识,自杀好几次。
对林志国来说余家所有人都是仇人,包括……林谨桦生下的两个孩子,余岁晚和余宝栋。
如果当初不是余岁晚带着林谨桦从余家村逃出来,林家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准林谨舟帮余岁晚。
“我知道了。”林谨舟冲林志国浅浅颔首。
就在林谨舟拉开书房门准备出去时,林志国的又轻描淡写开口:“这些年不论我怎么说,你都自认对余岁晚有愧,觉得是你占了余岁晚的位置,所以对你帮余岁晚的事我也没阻止过,如今也差不多了。以后余岁晚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他回头,看了眼凑近台灯旁翻看棋谱的林志国,沉默着出门。
“谨舟这就要走吗?”徐妈端着两盏雪梨燕窝朝书房走来,笑盈盈道,“那雪梨燕窝我给你带上吧!这段时间京都天气干燥,雪梨燕窝润肺最好。”
“不了,我还有事。”
徐妈还想说什么,林谨舟已经绕过徐妈匆匆朝楼下走去。
“出什么事儿了这么着急?”徐妈不解嘀咕着,将雪梨燕窝端进书房,将燕窝放在林志国手边,“公司的事也太忙了,谨舟这么晚还记着出去。”
林志国瞅着手里的棋谱未抬头,笑着道:“应该不是公司的事,谨桦睡了吗?”
“睡了。”徐妈笑着说,“这雪梨燕窝就是谨桦让我给您炖的,这燕窝还是谨桦挑的呢。”
“是吗?”林志国闻言,放下交叠的双腿,把棋谱搁在一旁,打开炖盅盖时眼底笑意都藏不住,“瞧着不错!”
林谨舟从林家老宅出来直奔机场。
坐在轿车后排的林谨舟,垂眸摩挲着手机。
窗外霓虹映着他棱角鲜明的脸廓……
——我有自己的妈妈,我的妈妈是安姨,所以你们林家的卡我不会要。
十七岁的余岁晚,把银行卡还给他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后来,余岁晚车祸,安姨寸步不离守在医院。
如果不是林谨舟坚持要将余岁晚留在医院,安姨已经把余岁晚接回家里,方便一边照顾岁晚一边做小生意。
对安姨和余岁晚之间的感情,林谨舟从不质疑。
十岁,余岁晚失去了自己的生母,但有了一个疼爱她的养母。
如今,连养母也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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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谨舟,我们已经领了离婚证,以后最好……不要再见,也不要再有任何牵扯,这样窦小姐才能有安全感。”她对林谨舟的人品还抱了一丝希望,低声说,“这对我、对你,对窦小姐都好。”
林谨舟一语不发挂了电话。
林谨舟放下手机,心底空落落的。
只希望安姨的事到此能告一段落。
精神放松下来,林谨舟吃了点东西,打电话询问谢子怀是否可以接安姨。
“岁晚,情况似乎有些不妙。”谢子怀语声沉沉,“不知道推了安姨的那个人和警方说了什么,我正在想办法,你别着急。”
林谨舟攥着水杯的手收紧:“好,辛苦你了。”
刚挂电话,她手机再次振动。
林谨舟忙接听:“喂……”
“林谨舟?”
这声音,有些耳熟。
她应声:“我是。”
“今天晚上七点君御酒店,你不来就等着那个姓安的女人入大狱吧!”
是窦雨稚的表弟,叶长明。
想到刚才谢子怀说的情况不妙,林谨舟紧紧攥住手机:“法治社会讲求证据,机场的视频足以证明安姨清白,谁也没有办法把黑变成白,冤枉安姨。”
“呵……是吗?你可以试试。”叶长明冷笑,“而且,这个姓安的女人似乎去年收养了一个14岁的小哑巴,你不来……我只能找这个小哑巴了。”
林谨舟精神陡然紧绷。
“我知道你懂法……还喜欢给人普法!”叶长明吊儿郎当开口,“我本人不会动那个小哑巴留下证据,可小哑巴上初二了吧!校园霸凌怕不怕?听说这几年校园霸凌自杀的不少啊!你说……”
林谨舟盛怒之下反倒更冷静,只是攥着手机的手不住在颤抖,她问:“是林谨舟让你打的电话?”
“不然你以为我哪里来的你的电话?七点君御酒店3020云海阁,你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现在是海城堵车的高峰期,但愿你来得及。”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谨舟喉咙干涩胀痛,呼吸粗重久久无法平复。
遭受过校园暴力,林谨舟不能让安欢颜经历她曾经历的。
想到安欢颜明媚的笑脸,她咬牙,迅速穿上羽绒服,将围巾带好拿了手机和身份证出门,打车前往君御酒店。
·
“我姐的话你不能全听啊,西宴哥!你说……好不容易我把你要的这种药找到了,只要林谨舟喝下去,咱们录个视频就能向我姐证明你的清白……”
包厢门被推开。
林谨舟出现在双开门中间。
“噹——噹——噹——”
装修华丽复古的包间内,一人多高的落地西洋钟响起七点整报时的声音。
林谨舟抬头,似乎有点意外林谨舟会出现。
“哟!余小姐挺准时啊!”窦雨稚的表弟用手肘撞了撞林谨舟,压低声音,“西宴哥,这可是向我姐证明的好机会!别辜负我费劲给你弄来的药!”
“今天请余小姐过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叶长明拨弄着自己凌乱的黄毛,起身对林谨舟笑着,“既然余小姐和我姐夫领了离婚证,今天在我们所有人的见证下一起喝上几杯,确定你不会再缠着我姐夫,就算有始有终了不是。”
叶长明说着看了眼林谨舟:“况且,不管那个姓安的女人是不是有意推我姐的,我姐是因她受伤这是事实,你要求情……至少得喝上几杯才能算赔罪吧!”
“就是,求情也得有诚意才是!”包间内有人起哄,“白的喝不了,红的四五杯总是行的吧!”
林谨舟就立在门口的位置,黑白分明的眼仁只看向坐姿懒散的林谨舟。
她朝包间圆桌方向抬脚,随手摘下遮挡了半张脸的围巾,搭在椅背上,拿过圆桌上喝水的高长水晶杯搁在面前,转动圆盘拿起第一个分酒器,将里面的白酒倒入杯中。
林谨舟本生得极白,摘下围巾后侧脸、下颚和颈脖上的青紫越发显得骇人。
“我们12岁相识那天,我身上带着农药,如果不是救你,我是打算喝完的。”她拎起第二个分酒器,继续倒入自己面前的杯中,“与其说,是我救了被绑架的你,不如说……是你救了我。”
那时替他挡刀,林谨舟是真的不想活了。
如果不是林谨舟撒泼打滚带她回傅家,或许之后还是会寻死。
“和你不同,你从小便生活在温暖和幸福中,而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所有拼命想铭记一生的温暖和幸福,都和你在一起的时刻,你强势介入我的生活,让我认为我这个肮脏、不被期待的生命也是有人爱,有人要的。”
林谨舟就是她阴霾人生中,唯一的光明。
所以,在车祸来临时,带给她巨大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林谨舟的死亡。
所以,在林谨舟失忆后,哪怕他已经心有所属,百般折辱,她也不舍得手。
所以,那天他们被下药后,他穿好衣服,不问青红皂白回头用那种戏谑的眼神看着她,说她恶心时,她才会万箭穿心,生不如死。
林谨舟表情错愕,喉头翻滚着。
“在18岁成人礼上,你许了的第一个愿望,说林谨舟这辈子的幸福只能林谨舟来给。”
她转动圆桌,拎起第三个分酒器……
“第二和第三个愿望你耍赖没有许,你说你所有的愿望必定都和我有关,希望把两个愿望留着,不论什么时候说出来,我都必须帮你实现,算我送你的成人礼,我应了,你的第二个愿望是22岁生日当天,希望我和你领证,我做了。”
哪怕她知道,傅家和林家都不愿意看到他们在一起。
可只要他说想,她也甘愿为他和林家和傅家对立。
三个分酒器倒满了高高的水晶杯。
她抬眼,朝林谨舟看去:“你不必用安姨和安欢颜威胁我,不论是什么只要你开口我就会照办,更别说我还欠你一个愿望,不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
刨开这些伤口,说这些话的时候,林谨舟以为自己会泪流不止。
可她没有。
哪怕双眼胀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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