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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重生大佬求我当孩子妈前文+后续

眭眭平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逼仄的出租屋里弥漫着廉价烟草和泡面的气味。扶月瘦削的身子抵在门框上,握刀的手不停颤抖,骨节泛着病态的青白。“扶摇...你是不是又要去金煌赌场?”她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这次你再敢踏出这个门,我...我就杀了你!”手中的菜刀随着她颤抖的身体不断晃动,在昏暗的出租屋里折射出破碎的寒光。她单薄的身影堵在门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还沾着快餐店打工时留下的油渍。扶摇望着这个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女孩——原身的亲妹妹。记忆碎片涌来:父亲工伤去世的抚恤金、妹妹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碎片、赌场霓虹灯下疯狂旋转的轮盘...“刀先放下,”她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扶月突出的腕骨上,“当心剁着自己脚。”“借我二百就够了。”扶摇的声音很轻,却像钝刀割在人心上。这二百块钱,...

主角:姜斯年扶摇   更新:2025-07-09 22: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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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斯年扶摇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后,重生大佬求我当孩子妈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眭眭平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逼仄的出租屋里弥漫着廉价烟草和泡面的气味。扶月瘦削的身子抵在门框上,握刀的手不停颤抖,骨节泛着病态的青白。“扶摇...你是不是又要去金煌赌场?”她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这次你再敢踏出这个门,我...我就杀了你!”手中的菜刀随着她颤抖的身体不断晃动,在昏暗的出租屋里折射出破碎的寒光。她单薄的身影堵在门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还沾着快餐店打工时留下的油渍。扶摇望着这个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女孩——原身的亲妹妹。记忆碎片涌来:父亲工伤去世的抚恤金、妹妹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碎片、赌场霓虹灯下疯狂旋转的轮盘...“刀先放下,”她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扶月突出的腕骨上,“当心剁着自己脚。”“借我二百就够了。”扶摇的声音很轻,却像钝刀割在人心上。这二百块钱,...

《穿书后,重生大佬求我当孩子妈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逼仄的出租屋里弥漫着廉价烟草和泡面的气味。

扶月瘦削的身子抵在门框上,握刀的手不停颤抖,骨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扶摇...你是不是又要去金煌赌场?”她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这次你再敢踏出这个门,我...我就杀了你!”

手中的菜刀随着她颤抖的身体不断晃动,在昏暗的出租屋里折射出破碎的寒光。她单薄的身影堵在门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还沾着快餐店打工时留下的油渍。

扶摇望着这个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女孩——原身的亲妹妹。

记忆碎片涌来:父亲工伤去世的抚恤金、妹妹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碎片、赌场霓虹灯下疯狂旋转的轮盘...

“刀先放下,”她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扶月突出的腕骨上,“当心剁着自己脚。”

“借我二百就够了。”扶摇的声音很轻,却像钝刀割在人心上。

这二百块钱,够她们一家三口熬过小半个月——粮店每天傍晚都会把压坏的碎米半价处理,二十斤能煮出稠稠的稀饭;菜市场收摊前,蔫了的青菜论捆卖,五块钱能买一大把。

她的目光扫过墙角堆着的空矿泉水瓶,那是扶月每天凌晨沿着马路捡来的,一个能卖五分钱。

扶月瞳孔猛地收缩,刀尖“咣当”撞在掉漆的鞋柜上。她嘴唇颤抖着,忽然露出惨笑:“哈……我就知道。装什么关心?上次你说要给我过生日,转头就偷走了我的学费……”

窗外闪过救护车的蓝光,在扶月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她突然扑上来揪住扶摇的衣领:“爸爸的丧葬费、我的助学金、连奶奶的假牙钱都被你输光了!现在你又要去赌——”

一阵剧烈的宫缩突然袭来。

扶摇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她撑着臃肿的腰腹慢慢下滑,瓷砖的凉意透过单薄的家居裤蔓延上来。

“你……少装模作样!”扶月后退半步,声音却开始发飘,“用怀孕当借口也太无耻了——”

“我羊水破了。”

扶摇太瘦了,以至于扶月都快忘了她快要生了。

地板上蜿蜒的水渍映着顶灯,像条发光的溪流。

扶摇仰起苍白的脸,竟扯出个笑:“现在能借我打车钱了吗?毕竟……”又一阵宫缩让她咬破了嘴唇,“……我要是死在这,房子该贬值了。”

扶月手里的刀终于彻底落地。她看着姐姐裤子上蔓延的暗色水痕,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这个总在讨债的姐姐,这个把她录取通知书抵押给高利贷的姐姐——此刻正蜷缩在玄关,像个被戳破的、滑稽的气球。

“王八蛋……”扶月哆嗦着摸出手机,眼泪砸在地上上,“你他妈……要是敢死在这里……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盖过了她破碎的诅咒。

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夜空,扶摇躺在担架上,腹部的阵痛如潮水般一波强过一波。

“扶月如果要选———保大!”

“一定要保大!”

扶摇死死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指甲几乎要嵌入衣料,“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能再死第二次!”

手术推床的金属栏杆被她攥得发烫,指甲在冷硬的表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汗水浸透了她的鬓发,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在雪白的枕套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上一世,她拖着病弱的身体在病床上苟延残喘到了二十六岁,好不容易获得重生的机会,却穿进这本狗血小说里,成了个想攀高枝骗钱的孕妇。可她只想活着———

扶月小跑着跟在医护人员身后,手中的病历本已经被捏得变形。她看着推床上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心里一阵发冷——这个自私鬼哪有一点母亲的样子?!

一个只顾自己死活,只会赌钱的女人,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是要受罪。

“孕妇妊娠37周,胎膜早破,宫缩间隔两分钟!”护士快速汇报着,救护车一个急转弯,扶摇疼得抓住护栏。

“血压升高!准备硫酸镁!”医生的喊声惊醒了她。扶月这才发现监护仪上的数字正在疯狂跳动,而姐姐的嘴唇开始泛紫。

“她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能说浑话吗?”

“急性妊娠高血压!家属让开!”医护人员迅速围上来。在推入急诊室的最后一刻,扶摇突然抓住妹妹的手腕,指甲几乎陷进她的皮肉:

“扶月!”她声音颤抖,像是临终遗言般悲壮,“我抽屉里还有三包辣条、两桶老坛酸菜牛肉面……密码是我生日……都给你了!”

扶月:“……?”这可真是她姐姐唯一大方的时候了。

医护人员:“……”

扶摇又猛地想起什么,挣扎着仰起头,眼眶含泪:“还有!我手机浏览器记录记得帮我删了!”

扶月:“……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惦记这个?!”



两个人浑浑噩噩地走完了所有流程,扶摇在医院躺了几天,气色渐渐好转。而扶月却越来越焦虑,每次看到账单,都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颤抖。

终于,在护士离开病房后,扶月一把抓住扶摇的手腕,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扶摇,你是不是真疯了?!”

扶摇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怎么了?”

“你知道这地方多贵吗?!”扶月几乎要跳起来,“你是去阎王那儿走了一遭,但也不用把我们三个都打包带过去吧?!”

“我们三个”——指的是姐妹俩,以及……

那个刚出生的小祖宗。

扶摇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放心,我有办法。

扶月警惕地看着她:“……什么办法?”

扶摇慢悠悠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赫然写着——

“医院VIP会员卡,充一万送两千。”

扶月:“…………”

——她真的会疯。

扶摇选的是港城最顶级的私立妇产医院——圣玛莉安国际。

这里有无痛分娩、水中助产、孕期营养管理,连产后月子餐都是米其林三星主厨特配的。护士们个个温柔得像迪士尼公主,连抽血都会先给你讲个笑话缓解紧张。

确实让扶摇这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准妈妈”安心不少。

当然,这里的价格也相当“美丽”——单是VIP产房的日费就抵得上普通人半个月工资。扶月看着账单上那一串零,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缓缓出窍。

“你知道吗?”扶摇躺在电动调节的病床上,一边享受着腰部按摩功能一边说,“这里连新生儿纸尿裤都是爱马仕联名款。”

扶月抱臂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扶摇逗弄孩子的模样,忍不住刺她:“扶摇,你真是没有富贵命偏要得富贵病。那么多公立医院不选,偏要来这个烧钱的地方。”

扶摇听了也不恼,手指轻轻点了点宝宝粉嫩的脸颊,笑得眉眼弯弯:“咱家小祖宗就是要用最好的,对不对呀~”

“呵,”扶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在产房里鬼哭狼嚎地喊着保大保大,现在倒装起慈母来了。”

小祖宗躺在铺着真丝床单的婴儿床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得跟玻璃珠似的,正好和扶摇对上了视线。

小家伙立刻咧开没牙的小嘴咯咯笑起来,肉嘟嘟的脸颊挤出两个小酒窝,活像个招财的小弥勒佛。

和刚出生的时候完全不同,原主身体过瘦,生孩子又是早产,小祖宗刚出生时活像只皱巴巴的小猴子。

如今吃了一个月圣玛丽安特供的6888元/罐的进口奶粉,愣是吹气球似的圆润起来。小胳膊小腿像藕节似的,白嫩嫩肉嘟嘟。

这些日子在圣玛莉安过得确实不错,和扶摇刚穿越来时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记得刚穿来那会儿,也就是两个月前。

她们挤在东郊那个发霉的出租屋里,扶月每天打三份工,扶摇挺着肚子在二手市场跟人讨价还价买菜做饭。

扶摇盯着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看了三秒,果断翻了个身背对着婴儿床。

“怎么?”扶月正在削苹果,见状挑眉,“当妈的看一眼自己孩子就累了?”

“不是累。”扶摇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是怕看多了产生感情。”

扶月手里的水果刀一顿:“......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子是充话费送的。再说了,像你这样冷心冷肺的人能有什么感情。”

婴儿床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小祖宗正手舞足蹈地试图抓住空气。扶摇用被子蒙住头,声音从被窝里飘出来:“感情这种东西,有了就是软肋。”

上一世,躺在病床上日渐消瘦的扶摇,癌细胞却已经扩散到全身。当医生建议放弃治疗时,第一个点头的,正是她最亲爱的父母。

话没说完,婴儿突然“哇”地哭出声来。扶摇像触电般弹起来,动作快得扶月都没看清她是怎么从床上窜到婴儿床边的。

“怎么了?尿了?饿了?还是哪里不舒服?”扶摇手忙脚乱地检查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刚才那番“绝情宣言”已经被实际行动打得粉碎。

扶月慢悠悠咬了口苹果,看着自家姐姐慌里慌张的背影,突然觉得这画面莫名温馨——如果忽略扶摇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现在正龇牙咧嘴地扶着腰的话。

扶摇疼得直抽气,却还固执地伸手去够尿不湿,结果动作太大又扯到伤口,“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扶月翻了个白眼,一把夺过尿不湿:“躺着吧您嘞!就您现在这德行,给孩子换尿布?别把伤口崩开血溅孩子一脸!小祖宗跟着你算是来受罪的了。”

小祖宗在婴儿床里蹬着小腿,看着两个大人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又咯咯笑起来,活像在看什么有趣的表演。

“笑什么笑!”扶摇龇牙咧嘴地指着小东西,“都是因为你!老娘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扶月一边利落地给孩子换尿布,一边冷笑:“哟,现在知道自称老娘了?刚才不是还说感情这东西,有了就有软肋吗?”

“要你管!”扶摇抓起枕头砸过去,结果动作太大又扯到伤口,“嗷——”

扶月熟练地单手接住枕头,另一只手稳稳地托着宝宝的小屁股:“我看您这不是生孩子,是生了个祖宗。”她低头看了眼换下来的尿布,突然僵住,“......等等,这尿布上怎么有VIP字样?”

扶摇心虚地别过脸:“......爱马仕联名款嘛。”

“扶!摇!”扶月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居然给孩子买奢侈品尿不湿?!”

“用就要用最好的嘛,反正花都花了......”扶摇小声嘀咕。

扶摇从刚开始穿书过来对自己成为孕妇的茫然,再到生孩子的痛苦,又看着孩子一点点变化,心里像是有了一颗小种子一样。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但她有了孩子就想给她最好的,把自己曾经缺少的都给她。

隔壁VIP产房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透过薄薄的隔墙,每一句祝福都像刀子般扎进心里,来这里生孩子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存在,显得她们倒是格格不入。

“哎呀,这小宝贝真可爱!这是爷爷特意从瑞士带回来的纯金长命锁...”

“快看这个,奶奶专门请大师开过光的和田玉手镯...”

而她们拿的全是圣玛莉安提供的。

扶月冷哼一声,“孩子跟着你也就只能穿穿尿不湿了。”

扶摇不恼,唇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她轻轻握住宝宝的小手,在心底默念:宝贝别怕,妈妈会让你......比隔壁那个孩子拥有更多。


婴儿床里的小祖宗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仿佛在控诉这个不靠谱的妈。扶月看着她这淡然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抄起病历本就要往扶摇头上拍。

“我真是欠你们母女俩的!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给你们当保姆!”

病房里顿时鸡飞狗跳,护士闻声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新晋妈妈扶着腰在床上,小姨子抱着孩子破口大骂,而婴儿哭得震天响——活脱脱一出家庭伦理剧。

身着淡粉色制服的小护士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束娇艳的康乃馨,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甜美微笑:“扶摇女士,恭喜您喜得千金。圣母立安国际母婴护理中心全体同仁,再次为您和宝宝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她将花束轻轻放在床头,继续道:“您的月子期已经过半,按照医院规定,需要家属提前办理结账手续。如果有任何特殊需求,都可以随时向我们反映。”

扶月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尿布边缘,指节泛白。她强撑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好的,谢谢提醒。”

待护士的脚步声远去,扶月猛地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病床前,一把掀开扶摇的被子:“扶摇!我们怎么办?!”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我们哪来的钱结账?都怪你非要来这里!”

扶摇慢悠悠地睁开一只眼,脸上丝毫没有慌张之色。

她甚至还有闲心逗弄婴儿床里的小家伙:“宝贝儿,你看你小姨,急起来像只炸毛的猫...”

“扶!摇!”扶月一把拍开她不安分的手,“你知不知道这家医院一天的住院费是多少?还有那些VIP服务、特护病房...”她的声音越来越抖,“我们连买奶粉的钱都没有!”

从生产到现在,姐妹俩已经整整37天没有一分钱进账。

扶月快餐店的工作因为频繁请假早就黄了,扶摇更是以“要专心带孩子”为由,死活不让她再去找新工作。

窗外,暮色渐沉,将病房镀上一层暗金色的余晖。婴儿床里的小家伙似乎感受到紧张的气氛,不安地扭动起来。

扶摇慢条斯理地掖好被角,顺手从床头果篮里摸了个苹果,在袖口上蹭了蹭就啃:“急什么,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

“高个子?”扶月苦笑,“现在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谁?你们一个躺着的,一个连爬都不会爬的,那个高个子的还不是我了!”

婴儿床里的小家伙适时地咿呀了一声,像是在回应。扶摇被逗乐了,伸手戳了戳女儿肉乎乎的脸蛋:“瞧瞧,我们小祖宗都比你淡定。”

扶月看着这对没心没肺的母女,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夺过扶摇啃了一半的苹果,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行啊,既然要死,那就做个饱死鬼。”说着又从果篮里翻出个火龙果,“听说这个补血,你多吃点。”

扶摇望着扶月单薄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酸涩。这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她已经拼凑出了原身和妹妹的关系——简直是一笔烂账。

原身对这个妹妹非打即骂,把父亲工伤赔偿金挥霍一空不说,还差点把扶月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撕了换赌资。

可就是这样一个姐姐,在查出怀孕后,扶月还是咬着牙打了三份工养着她。

扶月这段日子的不离不弃甚至比她的父母或许还多了几分人性。

扶摇接过水果,两人的目光在渐暗的病房里交汇,忽然同时笑出了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荒唐,几分释然,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说真的,”扶摇擦了擦笑出的眼泪,“要是真被赶出去,我就抱着孩子在医院门口哭。标题我都想好了——无良医院抛弃产妇婴儿,天理何在。”

扶月翻了个白眼:“然后第二天头条就会变成碰瓷惯犯故技重施,圣母立安惨遭勒索。”

夜色渐浓,病房里的笑声却久久未散。窗外的霓虹一盏盏亮起,将这座不夜城装点得璀璨夺目。

而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两个走投无路的女人和一个懵懂无知的婴儿,竟也品出了几分苦中作乐的滋味。

婴儿床里,小家伙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仿佛也在为明天的战斗养精蓄锐。

扶月突然压低嗓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这苹果倒是不错...对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化作一缕气音,“母婴室里还有免费供应的奶粉...”她无意识地揉搓着病号服的衣角,目光飘向窗外。

“等过些日子你肯定也挤不出奶水...不如今晚我去多顺几罐回来...大人怎么着都行,总不能让小的跟着遭罪...”

扶摇先是一怔,随即笑得整个人都在病床上颤动,眼角都沁出了泪花。

“你笑什么笑?”扶月正盘算着行动计划,被她这么一打岔,恼羞成怒地抄起枕头就往她身上招呼,“没心没肺的东西!半点主意都没有!”

枕头砸在输液架上,发出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病房地板上勾勒出朦胧的光斑。

当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病房,扶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扶摇已经穿戴整齐坐在窗边的沙发上。

阳光在她身后勾勒出一道朦胧的金边,却衬得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终于醒了。”扶摇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扶月迷迷糊糊地支起身子,一边伸手去摸婴儿床一边絮叨:“你今天怎么醒这么早...孩子喂了没?我昨晚睡得跟死猪似的...”她的手突然僵在半空,婴儿床里空空如也,“小祖宗呢?护士抱去洗澡了?”

扶摇静默地坐在光影交界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

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却照不进那双空洞的眼睛。

“喂,跟你说话呢!”扶月的心突然像被浸入冰水,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爬。她赤着脚跳下床,声音开始发抖,“扶摇,那是你女儿!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恨我就算了,连自己的骨肉都...”

“扶月,”扶摇突然开口,声音飘忽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昨晚真的梦见我们变成大富翁了。”她嘴角扬起一个虚幻的微笑,“钱多到...能把整栋医院买下来...”

“你疯了吗?!”扶月冲过去揪住她的衣领,却在触到她冰凉的皮肤时猛地松手。

她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精致的信封,烫金的logo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扶摇缓缓抬起手,指尖轻颤着指向那个信封:“看看...我们的彩票吧。”

扶月颤抖着拆开信封,里面滑出一张支票。

扶月猛地将信封摔在地上,支票飘落在消毒水气味浓重的地板上。她一把揪住扶摇的病号服前襟,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扶摇!”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你他妈的给我清醒一点!一百万?就为了一百万你把亲生骨肉卖了?!”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扶摇的肩膀,“你要是缺钱,等我死了把我的肾拿去卖不行吗?你他妈的就不能多等几天?!”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在两人之间投下锐利的阴影。

扶摇缓缓抬起眼,漆黑的瞳孔里映出扶月扭曲的面容。



另一边,港城最奢华的云顶别墅里,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如同白昼。

管家老陈端着红茶的手微微发抖,茶匙碰在骨瓷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沙发上那个西装革履的男......

姜昆山接过亲子鉴定报告时,那双在商场上令对手胆寒的手竟微微发抖。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逐字逐句地看完最后一页,突然一把拍在红木办公桌上:“好!好!我姜家的血脉!”

汪柏枝原本冷若冰霜的脸瞬间冰雪消融,“你干什么做那么大声,给孩子吓到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婴儿车前,连手里的爱马仕丝巾掉了都顾不上捡:“哎哟我的小心肝,让奶奶看看——”声音甜腻得让管家老陈差点没认出来。

“像!太像了!”姜昆山凑过来,指着婴儿右肩的月牙胎记,“和姜斯年出生时一模一样!”

“不对!比他长得好看多了!”汪柏枝纤细的手指轻轻点着婴儿的鼻尖:“你看这鼻梁,比斯年出生时还挺。”

又抚过婴儿饱满的额头:“这额头多饱满,斯年小时候跟个小老头似的皱巴巴的。”

婴儿似乎感受到注视,突然睁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姜夫人倒吸一口气:“天呐!这眼睛!”她激动地拽着丈夫的袖子:“斯年出生时眼睛哪有这么大这么亮!”

姜昆山不服气地凑近,却被婴儿突然绽放的无齿笑容击中。他怔了怔,语气不自觉地软下来:“...笑起来是比他小时候可爱点。这个冰块还能生一个小甜豆出来。”

婴儿小手无意识地抓住汪柏枝胸前的珍珠项链。她顿时眉开眼笑:“瞧瞧,多聪明!这么小就知道什么是好东西!”

婴儿被两个老人逗得咯咯直笑,粉嫩的小脚丫在空中乱蹬。姜昆山看得心都要化了,突然一拍大腿:“快!把我书房那个紫檀木匣子拿来!里面装着斯年小时候的长命锁!”

“你少来!”姜夫人立刻护住婴儿,“那破锁都氧化发黑了,别传染细菌给我们宝贝!”说着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个丝绒盒子,“看奶奶新买的钻石脚链~”

这位在董事会上说一不二的铁血掌门,此刻正用粗粝的拇指小心翼翼地摩挲孙女的小脸,生怕刮伤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汪柏枝已经利落地摘掉了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子,生怕硌到小孙女:“快!把东郊那套庄园过户到呦呦名下!”她转头瞪了眼丈夫,“还有你上个月拍的那颗粉钻!”

“早就准备好了!”姜昆山变戏法似的掏出个天鹅绒盒子,里面躺着份股权转让书,“姜氏集团5%的股份,给我宝贝孙女的见面礼!”

管家老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素来以严厉著称的夫妻——半个小时前前他们还冷着脸说“来历不明的孩子必须验DNA”,现在却为谁先抱孙女争得面红耳赤。

“我先抱!我是奶奶!”

“胡说!我看她第一眼就知道是我们姜家的崽儿!”

婴儿床里的呦呦被吵醒了,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啊转。

两个老人瞬间噤声,不约而同地露出近乎讨好的笑容。汪柏枝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小祖宗。

“老陈!”姜昆山突然压低声音,“去把儿童房重新装修,要全屋智能恒温系统!算了,直接把姜斯年的那个主卧砸了重新装,换成儿童房。”他掏出支票本唰唰签字,“再订十辆不同颜色的婴儿车,让我孙女每天换着坐!”

姜斯年倚在书房门框上,冷眼看着父母争夺抱孩子的姿势。

汪柏枝正用丝绸垫子垫着呦呦的头,姜昆山则坚持“骨头要硬,不能太娇气”。

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同样的场景:自己发烧到39度,父亲在电话里说“商场如战场,这点苦都吃不了?”

母亲则忙着筹备慈善晚会,只让他喝热水。

这难道就是隔代亲?!

回想上辈子,姜昆山和汪柏枝对呦呦太过于溺爱了,甚至包括他自己也是。

前一世,这种溺爱在呦呦身边从来没有停止过。

呦呦百岁宴时,宴会厅被改造成童话城堡,姜昆山宣布将家族信托基金中新增10%的份额划给孙女,媒体镜头下,他抱着睡着的呦呦说:“姜家的未来,必须捧在手心才能安全。”

宾客们窃窃私语,猜测这位商业帝王是否因年迈变得昏庸。

而呦呦在无数礼物堆砌的婴儿床上,悄悄将一块价值百万的蓝宝石扔进牛奶里。

她咯咯笑着,小手拍打水面,溅起的奶渍在金丝绒地毯上开出花朵——那是姜昆山花重金修复过三次的波斯地毯。

而姜昆山和汪柏枝不仅不生气,还继续惯着孩子任由她玩,宾客们也拍手叫好。

而他对这奢侈的娇宠也是潜意识的默认———他的女儿就值得最好的,谁都应该捧着她。

呦呦的小恶魔属性就是被这样一点一点的惯出来的。

她故意将奶碗推翻,看奶浪如何在地毯上冲出新的河道;她用翡翠镯子敲打婴儿床栏杆,听清脆声响如何惊飞窗外金丝雀。

姜昆山和汪柏枝的笑声却愈发响亮,周围人为每一次“恶作剧”鼓掌,仿佛那是天才的创作。

奶渍在地毯上开出的花朵,每一朵都浸染着纵容的蜜,孕育着未来的荆棘。

随着呦呦长大,这宠溺也越放越大。

——呦呦摔倒了,还没等她自己爬起来,姜夫人已经惊叫着冲过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连灰尘都不让她沾到。久而久之,孩子失去了跌倒后自己站起来的勇气。

——姜昆山大手一挥,呦呦三岁生日就收到一座私人游乐园。当别的小孩为得到一个气球欢呼时,呦呦已经学会皱着眉头说:“这架钢琴不是施坦威的,我不要。”

——五岁的呦呦指着拍卖行的钻石项链说“要”,姜昆山当场拍下,却没有告诉她:这世上有些东西,不是撒娇就能得到的。后来她在幼儿园抢小朋友的玩具,理直气壮地说:“爷爷说,喜欢的都该是我的!”

——每次呦呦和小伙伴起争执,管家都会立即“处理”。渐渐地,其他孩子见到这位姜家小公主就躲着走,而呦呦只会躲在保姆身后,用哭闹解决问题。

——小学手工课上,呦呦因为捏不好陶土当场摔东西。当老师委婉表示需要练习时,姜家直接给学校捐了个陶艺馆。没人敢告诉她:这世上有些事,不是用钱就能摆平的。

在姜家,呦呦呼吸——是医学奇迹;

呦呦眨眼——是艺术灵感;

呦呦放个屁——那必须是香奈儿五号味的!

姜家溺爱守则:只要她想要什么,姜昆山和汪柏枝不论上刀山还是下水道必须拿到。

哪怕是想要星星,连月亮都能摘下来——当然,得先裹三层防撞泡沫。


汪柏枝似乎才发现站在一边被忽略的儿子,“小九啊,你去忙你的吧,妈知道你工作忙,以后呦呦就放着妈给你看着。”

上一世,他就是听了母亲的话把女儿丢给父母看待,每个月回来几次。长此以久女儿被父母惯坏了,也和他也不亲。

十二岁的呦呦摔碎了古董花瓶,汪柏枝却笑着说是“艺术创作”;十五岁她在拍卖会上用父亲信用卡刷走天价跑车,姜昆山只轻飘飘一句“孩子高兴就好”。

而当他试图管教时,母亲总用那句“工作忙”将他推开,直到最后,呦呦因金融诈骗被捕时,父母竟用股权赎金为她脱罪,酿成家族崩盘的导火索。

等他想要把女儿带到自己身边时,女儿不愿意离开爷爷奶奶,又被二人阻拦了下来。

因自己的宠溺和疏忽,导致女儿在溺爱中走向了毁灭。

如今重生一世,他不会再重复同样的错误。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父母也不行。

“女儿我会自己抚养。”他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汪柏枝一听就急,“小九啊,你个大男人怎么会照顾孩子,呦呦还是我和你爸爸看着吧,反正我和你爸爸现在也不忙了,我们在你小时候对你缺少照顾,现在有了呦呦……”

“妈,你要是觉得有亏欠就和我爸再生一个,呦呦是我女儿。”姜斯年下颌绷紧,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汪柏枝年轻的时候忙于事业,姜家老祖宗怕姜家血脉单薄让夫妻二人再生一个,可汪柏枝不愿意,她不想被孩子困在家里,所以姜家这一代只有姜斯年一个。

“你这孩子……”汪柏枝眼眶瞬间湿润,掏出定制的丝绸手帕开始抹眼角,动作熟练得堪比经过专业培训的演员。

他深知母亲这套“情感攻势”的杀伤力,汪柏枝的眼泪总能在关键时刻化作最锋利的软刀子。

“妈,这事没得商量。”姜斯年冷脸道。

“小九,你是不是怪妈妈对你那些年的疏忽……”汪柏枝掩泪抽泣道。

汪柏枝和姜昆山早年都各自打拼事业,对姜斯年忽视陪伴,但又对他要求严格。

等儿子真正长大以后却不爱和父母沟通才发现为时已晚。

姜斯年只感觉头疼,每到这种时候汪女士都会用这一招,“妈,我不仅不怪你还感谢你。”

“要是你也像对呦呦一样对我,姜家算是早完蛋了。”姜家到他这一代就直接破产了哪里还有下一代。

说到这,姜斯年又对着姜昆山继续道。

“爸,我已经向董事会提交了调任报告,等这个项目结束后我会调任到内陆分公司。”

姜昆山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愈发锐利:“内陆调任?港区业务发展势头强劲,你此时提出这个请求,总得有个能说服董事会的理由。”

汪柏枝望向儿子,语气中带着慈爱与疑虑:“小九,呦呦也还小,内陆的气候和教育资源真能比港区更好?再说了在这里,我和你爸爸看着,对孩子成长更有利。”

姜斯年最忌讳的也正是这一点。

有姜昆山和汪柏枝在,呦呦不被养歪才怪。

上一世,他也是提前发现内陆机遇提前布局,独自在商业厮杀中拼出一条血路,却唯独没带呦呦同行。

当他功成名就时,女儿早已被父母宠溺成骄纵跋扈的“港区小霸王”。

他继续安抚到两人:“爸、妈,港区确实是家族根基,但产业升级需要新的土壤。”

“你的说的确实不错。”姜昆山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赞扬,他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姜家的一把手,在商业晚会上,谁不夸他姜昆山生了个好儿子?

虽然他嘴上说着这孩子不听话,但姜斯年确是他最为骄傲的存在。

姜昆山凝视iPad流转的数据星河,眼底渐渐浮现出欣慰的光芒,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那些代表新兴产业的光点,最终停在儿子挺拔的身影前。

“你的眼界,确实比爸爸当年要更为开阔。”姜昆山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骄傲,眼角细纹舒展开来。

姜昆山望着玻璃上儿子与孙女的倒影,忽然想起十五年前那个雪夜——十岁的姜斯年独自在书房复盘原油期货走势的模样,与此刻从容布局全球产业的身影完美重叠。

汪柏枝刚要开口,姜昆山抬手制止,他最后拍板道:“调任申请我会亲自提交董事会。”他忽然轻笑,“反正那群老家伙反对也没用,去年你收购德国那家精密仪器厂的时候,他们就该明白我儿做事一向稳妥。但呦呦还是留着———”姜昆山在妻子的暗示下又补充了一句。

“呦呦已经没了母亲,我不想呦呦的成长过程缺少父亲的陪伴。”姜斯年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带着几分压抑,一向骄傲高冷的儿子此刻似乎也成了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

管家递上收到的调查报告,姜斯年只是随手扔进碎纸机。纸张被绞碎的声音里,他望着呦呦熟睡的小脸,和众人随口道:

两年后——

扶摇从健身房的跑步机上下来,额前的碎发微微汗湿,呼吸匀称而平稳。她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白色运动背心,搭配同色系运动短裙,勾勒出纤秾合度的身材线条。

两年的规律锻炼和健康饮食,让她的肌肤透出莹润的光泽,腰腹紧实,手臂线条流畅而有力,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自信而从容的气场。

现在的扶摇,早已褪去了初穿书时的狼狈与惶恐,也没有了前世被癌症缠身的颓废与挣扎。

她站在落地镜前系着运动内衣的肩带,腰腹线条紧实流畅,肌肤在晨光中泛着健康的光泽。

若不是那道浅浅的剖腹产疤痕,任谁都看不出这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已经是个两岁孩子的母亲。

健身房的私教小林总是忍不住感叹:“扶摇姐,你这马甲线比我带的未婚会员都漂亮。”说着指了指她平坦的小腹,“要不是你天天把我家小祖宗挂嘴边,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在编故事。”

扶摇拿起水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修长的脖颈线条在健身房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优雅。

“小姐,你的跑步姿势很标准,是专业练过吗?”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近,穿着价值不菲的运动装,手腕上戴着某奢侈品牌的限量款腕表,笑容里带着几分自信和试探。

扶摇抬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唇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她随手拉了一下衣摆,那道浅浅的疤痕在白瓷般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不好意思,我女儿在家等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

男人微微一怔,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腹部,随即尴尬地移开。

他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女人,竟然已经是位母亲。

“扶摇姐,今天又来得这么早。”健身教练小林适时地走过来,笑着递上一条干净的毛巾。

她微笑颔首,目光扫过器械区几个欲言又止的男士。

近两年来,这样的搭讪已成了某种生活调味剂——跑步时被问及“对运动感兴趣”,瑜伽课后有人递来写着电话号码的矿泉水瓶。

她应付得从容,既不冷脸也不深交,分寸拿捏得像她投资时看K线图的精准。

作为有钱有颜又有闲的富婆来说,扶摇不介意养条小狗玩玩,可惜都不太正,反正她还没遇到过正的。

扶摇转身进健身房的洗澡间,转身出来时,身上的运动套装换成香奈儿春夏系列的薄荷绿针织裙,领口缀着的珍珠是上周拍卖会上淘来的古董,腰带系成不对称的结,露出一小截平坦的腹部。

头发未吹干,任由湿润的卷发垂落,她对着镜子补上YSL的玫瑰色唇膏,妆容清淡却无一处瑕疵。

这副模样比运动时的活力多几分慵懒,却又不失精致。

扶摇上辈子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从小被父母逼着成为“人中龙凤”,钢琴十级证书、全额奖学金、跨国并购案……直到疾病将她困在病房,化疗药水腐蚀了发根,皮肤溃烂如枯叶。可她心里始终藏着一个爱美的小女孩,偷偷用护士站的镜子描眉,幻想自己穿着蕾丝裙的模样。

这一世,她总愿意多花时间好好的打扮自己,让自己漂漂亮亮的。

刚刚被拒绝的男人又不死心,在门口等。

看着又换了一身打扮的人,他眼里闪过惊艳的目光,“小姐,你孩子多大啊?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是经常看到你一个人……”

男人已经在这里蹲过好几次扶摇了,他已经听健身房里的人说过了扶摇是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单亲妈妈,这个年轻的女人太有吸引力了,他不介意扶摇带着孩子。

他这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来搭讪,虽然扶摇刚刚拒绝过他,但他还想再试试,毕竟他的条件配一个单亲妈妈绰绰有余。

扶摇停下脚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停顿。

她斜倚在镜面墙边,指尖划过爱马仕铂金包的鳄鱼纹皮质,声音像是浸过冰的葡萄酒:“孩子爸爸和孩子一起,我当然一个人。”尾音上扬,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需要给你看我们一家三口照片吗?”

男人脸上掠过失望,“不……不用。”

扶摇拿着手包利落的转身往外。

想看她还没有呢,她自己都还没看着呢。

健身结束后,扶摇常驱车前往城西的咖啡馆,那里是她处理投资事务的地方。

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跳动的股票曲线与房产数据分析,她时而蹙眉计算回报率,时而用铅笔在记事本上勾画新的项目。

两年前偶然入手的某科技初创公司股票已翻了三倍,上周刚签下的玉兰苑住宅租赁协议更让账户数字又添一笔。

金钱在她手中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可塑的黏土,被她捏成稳固的安全感与更多闲暇的基石。

她拥有了前一世的经验和穿书知道的内容,又有十亿的本钱,扶摇利用这巨大的信息差继续让钱生钱。

这两年,扶摇把钱拿来投资理财、做生意开店,还有最重要的买房。

安城的房价在未来十年左右,会至少翻上五倍不止,扶摇买下了两栋玉兰苑住宅,那里的地段教育资源都是非常顶尖的,之后也成为了安城市中心最繁荣的地段。

扶摇观察着股票的市场行情,手机震动打破了她投入的工作。

房产中介李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付小姐,有位姓陈的先生想收购您手中的玉兰苑住宅,他愿意出市场价的两倍!您看要不要抽空见见?”

扶摇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铂金包的金属锁扣,仿佛在抚摸某种更坚硬的权柄——此刻的玉兰苑还只是片新开发的住宅区,但未来那会成为城市心脏上最璀璨的明珠。

“两倍市场价?”

对面立马回复道:“没错,是两倍!”

李华一直接手扶摇手里的楼盘,知道这个富婆手中握着多套房产,而名下的房子更是只租不卖,但这次对方带来的价格实在太诱人了,李华连忙给扶摇打开了电话。

“不卖。”

“什么?!”李华不敢相信,据她所知扶摇买下房子的时候正是低价时期,这两年各行各业发展,房价也涨了不少,再加上各种补贴政策,说是两倍市场价,其实已经三倍有余。

李华保持镇静,这是一笔巨大的生意,她必须和客户好好商量,“付小姐,这位陈先生有说过,价格都好商量,您看是需要我和这边的再协商一下?”

“不用了,”她轻笑,指尖划过玻璃窗上自己倒影的轮廓,像在抚摸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李姐,您觉得一块璞玉被雕琢前的价格,和它成为传世翡翠后的价值,能一样吗?”

中介在电话那头愣住,扶摇却已切换话题:“陈先生是做实业还是投资?”

她倒是好奇,是谁知道了这个巨大的商机,但是眼光不错。

“都不是,”李华回到,“听说是想自己住。”

扶摇皱眉,自己住用的着买下一栋楼的楼盘吗?但这事不归她管,她对着电话轻笑,“那倒是可以考虑一下租房,我随时欢迎。”

李华挂断电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份大生意算是和她无缘喽。


顶级会所的私人包厢里,四个个人身价均过千亿的男人围坐在真皮沙发上。

陆谦逸咬着旺仔牛奶的吸管,沈济洲晃着红罐易拉罐,夏侯渊正试图用开瓶器撬开另一罐——而他们的视线焦点,是正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的姜斯年。

“我说老姜,”陆谦逸把玩着打火机,“咱们以前不是抽雪茄喝香槟的吗?”他指了指茶几上摆着的四罐旺仔牛奶,嘴角抽搐,“现在这算什么?婴幼儿座谈会?”

夏侯渊认命地灌了口甜腻的牛奶,“上次这么喝还是二十年前吧?”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服务生端着雪茄盒愣在门口。四个男人齐刷刷看向姜斯年怀里的奶娃娃,又齐刷刷摆手示意退下。

呦呦刚睡醒,整个人还迷糊糊的,她咿咿呀呀地去抓沈济洲的领带,姜斯年眼皮都没抬,直接伸手扯过那根爱马仕真丝领带,任由女儿的小手在上面留下奶渍和口水印。

“九哥,你也太霸道了。”沈济洲看着自己惨遭蹂躏的领带,敢怒不敢言,“这样会教坏孩子的。”

姜斯年终于抬眸,薄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那我向你道歉?”

话音未落,呦呦突然伸手抓向姜斯年衬衫第二颗纽扣,他顺势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呦呦的脸颊,孩子咯咯笑起来,他眼底的冷意瞬间融化成暖。连护在呦呦后脑的手都松了松,任她小脑袋在自己胸膛上蹭来蹭去。

这个道歉说的一点都没有道歉的意思。

沈洲济还记得小时候姜斯年都是怎么坑他的,明明坏事是一起干的,最后挨骂的都是他。

“哈哈……那倒不用。”沈洲济干笑两声,不自觉地往后靠,后背却撞上陆谦逸悄悄伸过来的膝盖。

陆谦逸顺手将茶几上的草莓牛奶推到呦呦面前,嘴上却调侃:“沈洲济,你老去惹他干嘛?!你当年被小九骗去爬树掏鸟窝,最后哭着找我们救场。记得吗?小九还拿树枝编了个王冠给你,说你是英勇的骑士。”

沙发上三人哄笑出声,连向来稳重的夏侯渊都憋不住,指尖敲旺仔牛奶罐的节奏彻底乱了。

沈济洲耳尖泛红,梗着脖子狡辩:“那不是...那不是年少无知嘛!要我说孩子还是得有个妈妈教着,比如...”他话锋一转,突然看向姜斯年身后的呦呦,“比如教她别学九哥总欺负人!”

话音未落,姜斯年指尖突然弹他额头,动作快如闪电,沈济洲哎哟

“小九...”陆谦逸喉结滚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斯年给三人使了个眼色,继续柔声哄着女儿:“呦呦,虽然爹地破产了,但爹地还是会努力工作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

“好......”小丫头抽噎着回答。

“所以,呦呦不用难过的,钱还会再赚回来的,爷爷奶奶不工作了也会回来看呦呦的对不对?”

“嗯......”

姜斯年指着三个目瞪口呆的男人,一本正经地说:“你看像你这三个叔叔,他们不也是普通的打工人吗?这个叔叔是卖保险的,”他指向夏侯渊。

“这个叔叔是当房产中介的,”指向陆谦逸。

“这个叔叔是在娱乐圈当十八线跑龙套的,”最后指向沈济洲。

“大家都在很努力的工作对不对?”

呦呦瘪了瘪嘴,泪眼汪汪地看着三人:“对不起,蜀黍,呦呦不应该凶凶......”

沈洲济的心都要萌化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哎呦,呦呦公主!”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干爹这个月工资都给你买玩具!”

陆谦逸赶紧拦住他:“别别别,你一个跑龙套的哪来的钱!”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来,这是干爹这个月卖房子的提成!”

夏侯渊默默掏出支票本:“保险理赔款刚结下来,干爹也有点钱......”

呦呦破涕为笑,小手接过沈洲济递来的棒棒糖,奶声奶气地说:“谢谢龙套蜀黍~”

沈洲济被这声软糯的称呼萌得心都化了,立刻蹲下身陪着小丫头玩起了手指游戏。不到十分钟,呦呦就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还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干爹”,把沈济洲乐得差点蹦起来。

直到陈秘书轻手轻脚地把睡着的呦呦抱去隔壁休息室,包厢里的气氛才骤然一变。

“现在能说人话了?”沈济洲一把扯松领带,“到底什么情况?姜家真要破产了?”

陆谦逸冷哼一声,“哼——傻子,你怎么不信我是秦始皇穿越来的呢?!”

姜斯年目送陈秘书抱着熟睡的呦呦离开,包厢门关上的瞬间,他周身的气场骤然一变。方才那个温柔哄女儿的父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商场上那个杀伐决断的姜九爷。

“我爸上个月给呦呦的玩具房添了架直升机模型。”他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真机,能飞的那种。”

“他还想再给呦呦建个飞机场出来。”

沈洲济刚喝进嘴的茶直接喷了出来:“老爷子疯了吧?”

“更疯的在后头。”姜斯年冷笑一声,调出手机相册,“我妈找了十个国际名师,要给两岁半的孩子开蒙。”照片上汪柏枝正指挥佣人往书房搬《论语》竹简。

姜斯年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还记得呦呦办满月酒的时候,小孩要抓阄。姜家大厅的水晶吊灯将光线均匀地洒在铺着暗红色丝绒的长桌上。桌上精心摆放着几样物品:

一支上好的狼毫毛笔,笔杆上刻着“文心”二字

一本装帧考究的《诗经》线装本

一架精巧的紫檀木小古琴

一幅临摹的《千里江山图》卷轴

一枚缩小版的姜氏集团公章

一对沉甸甸的纯金手镯

一枚银质包金的平安锁

姜斯年站在桌前,目光扫过这些物件,嘴角微微上扬。他特意将金镯子和平安锁放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希望女儿能抓住那个雕刻精美的姜氏集团公章或者其他的也好。

管家抱着刚满月的呦呦缓步走来。小家伙穿着精致的红色小袄,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当被放在桌前时,她的小手无意识地挥动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呦呦的目光在桌上来回游移,忽然,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精准地抓住了那对金镯子,还用力地晃了晃,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手镯是姜夫人特意命人打造,单只重量堪比小哑铃。

姜昆山先是一愣,随即抚掌大笑:“好!我孙女有眼光!”

姜斯年赶紧上前,轻轻握住呦呦的小手:“呦呦,要不要再看看旁边的...”

呦呦又一把抓住旁边的长命锁。

这银包金的长命锁是姜昆山坚持“银养人,金镇宅”,最后工匠被迫想出这种缝合方案。

汪柏枝高兴的不得了,“咱们家小宝贝是天生的富贵命!”

两个人一个给孩子带上了金手镯,一个给带上了长命锁,姜斯年两眼一黑,一米九的人差点没站稳。

在旁人眼中金光闪闪的吉祥物,落在他眼里却化作森冷的手铐和沉重的枷锁。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十六岁的呦呦手腕上戴着镣铐,那枚长命锁变成了勒进脖颈的绞索。

“少爷?”管家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

姜斯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如常。他伸手接过那对金镯和长命锁,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轻声道:“太重了,等呦呦长大些再戴。”指尖不经意地擦过镯子内侧,那里刻着的“长命百岁”四个字,此刻看来讽刺至极。

姜斯年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将桌上的公司公章换成了鎏金特制的版本。

当呦呦再次被抱到桌前时,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众多物件中转了一圈,最后毫不犹豫地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了那枚金光闪闪的公章。

“哎呀,咱们呦呦将来是要继承家业啊!”姜夫人惊喜地拍手。

“不愧是姜家的血脉,这么小就知道挑最重要的东西。”姜昆山捋着胡子,一脸欣慰。

汪柏枝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咱们家小小姐天生就是经商的料,这眼光多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着,谁也没注意到姜斯年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

他缓步上前,从女儿小小的手掌中轻轻取出那枚公章,指腹摩挲着上面精细雕刻的纹路。

只有他知道,呦呦选中的不是象征着权力与责任的公章,而是那上面泛着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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